落宫廷:缚光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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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解释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低伏着头,不住地颤抖。

苏黎被吓到了,眼眶立刻红了一圈,无助地将头伏地更低,声音也在发颤,“是昭宁的不是,昭宁错了,请君上惩罚昭宁,饶过他们,求您。”说着,又微微抬头,有些不知所措。

顾扶书有些惊慌地将目光看向沈淮澜。

沈淮澜眼睛咕噜噜地转了转,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朝着苏黎递了几个眼神。

苏黎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见他挤眉弄眼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层层树影遮掩间,一颗野椒树静静地立在那里,虽已错过采摘期,但仍有一些零星的果实。

苏黎眸光微动,求助的目光看向他们。

几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移开目光。

“看什么呢。”陆和衍蹙眉,“你们几个到底在做什么,最好实话实说。”

沈淮澜立刻接话,在心里使劲搜刮着词语,“君上慧眼如炬,刚刚臣等确是在谈论着什么,怕冲撞了御轿,慌忙躲避间,这才……”

陆濯似乎没有想到沈淮澜会直接说出来,有些紧张,却又不能打断他。

只听他继续开口,“宫规森严,是臣等犯禁在先,不敢狡辩。君上心怀仁厚,为朝廷擢进贤良是一心为民谋福,臣等和君上所谋甚同,还望君上宽宥。”

“沈家小子,你少给朕咬文嚼字的,你什么性子朕还能冤了你?恭维朕的话少说。”陆和衍挥挥手,“长话短说。”

“哦。”沈淮澜老老实实应了一声,“回君上的话,刚刚昭宁和我们说云宁的事情,我常年混迹在东西两市,市场的东西我可是门清,我发现我朝和云宁的物价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眼看沈淮澜就要滔滔不绝下去,陆时渊不得不开口解释,“父皇,是昭宁说,云宁的香料水货等东西物价太高了,而稻米织品的价格却很低,儿臣在想,若两朝互利互市……”说着,陆时渊顿了顿,“只是怕您生气,因为我朝的稻米确实……”

苏黎立刻接话,“都是昭宁多嘴,昭宁只是想为您分忧。”

姜喻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等他们说完,姜喻躬身行礼,“臣恭喜君上,贺喜君上。”

此言一出,陆和衍诧异,“喜从何来?”

“君上刚刚不是才夸了他们进益不少呢,进益的原因这不就找到了吗,这群孩子们相互学习,从自身找不足,从他人寻长处,不该恭喜君上吗?”姜喻继续开口,“君上问完话也要让他们起来啊,就别吓他们了。君上不是说还要去练武场吗,时候也不早了。”

“不过略有几分进步罢了,有什么好夸的。”陆和衍示意落轿,“都起来吧。”

几人又对视一眼,恭敬起身,“谢父君(君上)。”

“以后谈事情去厅堂,书房,诲书院都行,这群人在这儿围着像什么话。”陆和衍起身,看向他们,“昭宁公主。”

“在。”苏黎再次跪下。

“三日后来朕的书房一趟,关于你的奇思妙想,是不是该和朕解释解释?”

“不过小儿家的胡诌而已,让君上见笑了。”苏黎道。

“起来吧,行了,朕还有事,就不审了。濯儿。”

“父君。”

“带着他们先回去吧。”

“是。”

众人退至一旁。

陆和衍再次上轿。

鹤安高声道,“起轿!”

姜喻侧头,看向他们,“都答的不错,一群好苗子。”

望着御撵的影子渐行渐远,沈淮澜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残叶,激起来了一片。

顾扶书挥了挥,“沈二,一边拍去。”

“你一边去。”沈淮澜嘴上不饶人,“这么大的地方你看不见吗。”

陆时渊哭笑不得,“你们两个一天不吵一回是不是就觉得缺了点什么吗?”

苏黎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可惨了。”

陆濯又变成了那副妖冶的样子,“怕什么呢,父君又不是老虎,也不吃人,还是说昭宁公主心里有鬼?”

“我看是某人心里有鬼,这才看谁都不顺眼。”苏黎不甘示弱。

“你俩又……”陆时渊望着他们,他们也抬头看着陆时渊。

突然,几人同时笑了,笑得很灿烂。

风悄悄地溜过,少年们的快乐简单而又纯粹。

另一边,谢聿和其他两人一起离开。

眼见宫门近在眼前,已经模模糊糊能看到轮廓时,身旁那两人同时停住了。

谢聿一愣,走出几步才反应过来,回头询问,“怎么了?”

两人对视,然后同时苦笑,“还未来得及恭喜您,看来您的榜首应是当仁不让了。”

谢公子更加不解,“两位这又是从何说起?皇榜明日才会公示,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什么结论是不是都为时尚早?”

“您也太谦虚了。”但两人并不想解释什么,同时躬身行礼,“还请大人日后多多提携。”

谢聿有些手足无措,“这是做什么,快别这些,我又如何担当得起。”

三人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顺利离开宫门。

刚一出去,谢聿就听到了天冬的声音,“公子!公子!”

还不等谢聿抬头,天冬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鸦青,“公子,你可算出来了,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十拿九稳?”

谢聿吓得急忙去扯他,“什么话,快闭嘴。”

而谢聿身旁的两人同时扬起一抹苦笑,提出先行一步。

三人同时一礼,谢聿看着他们离开。

“公子?”天冬凑过来,“公子?”

“杨兄呢?”

“我家主子在马车里。”鸦青回道,“谢公子,我们不如回驿馆再行打算?”

说着,鸦青看向了不远处的马车,“主子等了您一天,刚刚才被属下劝上了马车。”

谢聿点点头,朝着马车走去。

进了车厢,杨鸿云仍然端坐着,看起来正在小憩。

谢聿一声不吭,动作轻缓地坐在杨鸿云稍远一点的地方,掀开一点车帘示意走吧。

鸦青将车铃收起来,天边的余晖慢慢沉淀下去,晕染了一半的暮色,将马车的影子甩在身后,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