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外旋发球到账
方林承四十多岁的年纪，面相还算年轻，但脸上的沧桑却是一眼可见。
在方林承爷爷那一代，老方家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家底还算有一点的。
兴许是老方家的传统，世界剧变一百多年，老方家愣是没出一个天赋者。
以致于，老方家是一代不如一代，原本的一点家底在这几十年里也是很快见底。
方林承在宁城一家制拍工厂里工作，不是制拍师，就是很普通的工人，每个月的工资基本上就只够家庭开支的。
沈琼虽然是老师，但教的是文化课，工资也不算多。
儿子没有觉醒天赋，方林承倒也没有怨天尤人，甚至因为方绪的基础好还暗暗高兴了许久，哪怕儿子没法成为职业选手，可最起码也有成为制拍师的机会。
不像他，连成为制拍师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工作，方林承平时接触到的制拍师不在少数，知道这个行业的收入。
所以，方林承打从心底里希望方绪能报考职高。
老方同志没说话，一旁的沈琼女士却是有些着急，生怕父子俩一会没谈拢吵架。
许久，方林承才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想试就试试吧，一会我让你妈把报名的费用给你。”
“爸……”方绪咬了咬牙关：“我手头还有些零花钱，够报名的费用。”
“有零花钱就留着。”方林承道：“不过我也得跟你约法三章，你有梦想是好的，作为父亲，我支持你，但有时候梦想当不了饭吃，错过这次中考的机会，你以后再想进职高，就没那么容易了。”
“也许以后就得跟你爸我一样，只能去制拍厂当个普通的工人，累死累活几年时间还没人家设置一款球拍赚的多。”
“就我工作的那个制拍厂，你是知道的，哪怕初级制拍师一个月底薪都有五位数，设计出新的球拍还有销售提成，一年轻轻松松二三十万。”
“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但也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至少比你爸我现在强。”
“儿子，你爸不会害你的。”一旁的沈琼女士语重心长地道：“咱们老方家就没那个命，多少年了，你爸这一代，还有你大伯家也是的，到现在都没一个觉醒天赋的。”
“就连你外婆那边也是。”
说到这里，沈琼眼睛微微泛红。
本以为世界剧变，一切从新分配，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
可现在才知道，这个世界哪有公平可言。
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甚至更残酷。
说实话，方林承在方绪回家前是有心理准备的，甚至打算在儿子不同意的情况下强行展示一下老父亲的威严，可真打算这么做的时候，心还是软了。
老父亲话都说到这个程度上了，方绪也不再多言，只说城市赛没打进前十的话，就报考职高。
这时候，再多地豪情壮语也没用。
何况，哪怕是城市赛，方绪也没把握就能打进前十。
外旋发球是不弱，可这种球技对于前世的职业选手来说也许很难回击，甚至极难复刻，但对于一个拥有着天赋的世界而言，真不是什么难事。
城市赛，鬼知道有多少十八岁以下的天赋者参加。
有了儿子这话，方林承只是嘱咐沈琼一会别忘了把报名的钱给儿子，然后又继续看起了新闻。
吃完饭，方绪在网上把名报了，报名费交了，确认了几遍后就提着球拍出了门。
距离城市赛开打已经没几天时间了，不掌握外旋发球，运气差的话，也许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得益于网球的发展，网球场满世界都是，几乎布满了宁城的每一个角落。
站在方绪的视角去看这个世界，真的觉得有些奇葩，哪有世界只发展网球的。
可这个世界还就是，你觉得不可能的事情还真就出现了，甚至围绕着网球形成的产业链多的吓人。
不过小区里的网球场，基本上早就被侵占一空，方绪只好来到离家稍远一些的网球公园。
这个时候的网球公园，灯火通明，每一处网球场中都有不少人影，网球的氛围感十足。
“这种氛围感下，网球想不发展起来都难。”
方绪感慨一声，走进网球公园有一会才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闲的球场。
方绪看准机会迅速踏入其中，拿出球拍和放在包里的二十多颗网球。
方绪站在球场底线附近，照着印象中的外旋发球进行练习。
练习了有一会后，就有人提着球拍进入球场，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大叔：“小兄弟，来一场？”
方绪着急练习外旋发球，婉拒了对方比赛的请求。
无奈，大叔只好离开。
不过，看到方绪只有一个人在球场，还是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进来问一嘴。
如此一来，就很耽误时间。
方绪计算了一下，一个小时下来，刨除他跑对面捡球还有其他人来耽误的时间，他总共也就打了不到一百五十次。
而且，随着发球的次数增多，方绪发球的手臂渐渐变得有些沉重，甚至酸胀。
以致于他后面练习外旋发球的速度都下降了不少。
“这样可不行啊！”
方绪有些烦恼，城市赛三天后就开打了，照他现在这个速度，今天还能练习三五百次，可明天就不一定能行了，后天更难说。
皱着眉头，方绪沉思了片刻，突然间眼前一亮，他将球拍换到了左手。
“任务也没说非得右手，左手应该也算吧？”
想到这，方绪二话不说便开始用左手尝试着打外旋发球。
情况却不容乐观。
方绪以前也用过左手，但相比常用的右手，左手发球显然极难适应，很多次球拍挥出去了，球却没打着，这种情况让他有些郁闷。
不过，方绪没有气馁，能打中几个算几个，只要能在城市赛开打之前完成任务就行。
接下来的时间，方绪白天在学校练习外旋发球，晚上回家就往网球公园跑，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终于在第三天，也就是城市赛开打前的前一天晚上完成了打一千次外旋发球的任务。
【任务：无论成功与否，坚持练习1000次外旋发球，奖励：外旋发球（已完成）。】
当眼前的提示信息闪过，大口喘着粗气的方绪面色一喜，随后身体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这是……外旋发球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