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欲吃绝户(求追读!)
这匕首,很眼熟。
好像当初刘家庄和隔壁庄子争水,双方打起来时,刘四就是用它在背后捅了好几个人。
明晃晃的匕首,让麻七咽了口唾沫。
刘继详拿着匕首指向麻七,咬牙切齿道:“麻七,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
面对这半大少年,麻七有些发虚。
都是在街面上混的。
他是最知道,这种没有脑子的少年有多头脑发热。
不提那些练武的,就说普通人之间的命案,每年有不少就是这种年纪之人做下的。
可是眼下,他实在不想退却。
名声不名声的,倒是次要的。
来之前,可是跟族长拍着胸口说会把此事办妥的。
就这么被吓回去,族长那儿无法交代,那笔银子拿不着不说,以后更没法在族长那讨到活计了。
于是,麻七强装镇定。
他还故作不屑地露出笑容:
“小子,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你七哥我在外面混了多少年。
你就拿这玩意儿,就像吓唬住我?你会使吗?
我拿这玩意儿捅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
刘继详也知道,就算自己手里有匕首,真要和眼前这混蛋拼起来,也不一定有胜算。
所以...
二话不说跑到后面,扔了匕首,直接拿起弓箭。
弯弓搭箭,瞄准麻七。
虽只是猎弓,但让人重伤,或将人直接射杀,倒是没问题。
“哎~~”
麻七怪叫一声,瞬间慌了。
“小五,继详!”
他慌得都举起手来了。
“这东西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可别乱来啊!”
刘家庄不是那种依山的村庄,庄民都以种地为生。
但离大山也不是很远,半日的脚程就能到。
故此,庄里也有几家人兼职猎户。
庄民们多少都见识过猎户手中猎弓的威力有多强。
就因为这,十里八乡有头面的之间,还定下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约仗私斗时不许见铁,动铁为凶,更不允许拿弓弩这些杀人的利器!
“现在呢?!”
刘继详大声质问。
“杀人不仅要去蹲大狱,还要偿命,这是国法。
你还年轻,你还小,不能走到触犯律法的道路上啊!”
他往左边闪,刘继详的弓箭跟着他往左边移。
他往右边动,刘继详的弓箭跟着他往右边移。
“哈哈。”
见此贼前据而后畏的样子,刘继详怒中带笑。
“告诉我,你在外面混了多少年?”
“我...”
“说啊!”
刘继详愤怒的样子,活像一头幼虎吼叫。
“不是,继详,你冷静,冷静啊!”
刘继详的情绪如此激动,让麻七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快飞走了。
“买地的事儿,都是族长的交代,与我无关!”
刘继详怒吼:“滚蛋,滚出我家!”
“哎,哎,我滚,我滚,千万别放箭...”
麻七举着手往后退。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敢踏进这个院子一步,我就扒了你的皮!”
麻七退出院门后,飞快溜走了,生怕晚一步就有利箭从背后射过来。
“欺软怕硬的小人,我呸!”
刘继详这才放下弓箭。
“五哥。”
房门被打开了,刘小妹怯生生地站在门槛后。
刘继详回头:“小妹,你怎么醒了?”
“五哥。”
刘小妹捏着衣角,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三哥,还有四哥,都...死了吗?”
就比自己五哥小一岁的丫头,有些话,能听得明白。
而听着这话的刘继详则是一惊。
他的眼圈微微变红,嘴巴张了张,想要落泪。
只是,当兄长的责任让他一瞬间再度变得坚强。
他马上抱住小妹,安慰道:
“别听那混蛋瞎说,那是他为了我们家的地,骗我们,吓唬我们的!”
“三哥和四哥都没事呢,他们就是出了一趟远门,没多久就会回来。”
刘小妹努力点点头:“嗯。”
真是吓唬吗?
恐怕...不见得。
似那等小人,三哥在时,极尽谄媚、巴结,对三哥畏惧到了骨子里。
如此情况下,敢来上门,嚣张逼迫,必有倚仗。
只凭族长的支持,估计还撑不起他的胆子...
想到这里,刘继详的心中不禁升起无尽的悲意。
“小妹,还没吃饭吧?先去屋里坐着去,哥把门关上,再给你煮粥喝。”
“五哥我帮你添柴。”
“小妹真乖,等三哥回来,我跟三哥进山打猎,给你蒸肉吃。”
...
...
刘府。
“爹,麻七是个废物!”
刘世飞双手抱臂,斜靠坐在椅子上,一脸不爽道:
“他居然被刘继详那小崽子,用一把猎弓给吓跑了,居然还有脸回来说。”
刘守年站在堂中,面向外面,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在腹前把玩这两只铁胆。
听着自家二子的话,不由眯起了一双老眼:
“刘天君啊刘天君,果是个奇人。
一阶草民,前半生去外面闯荡赚了不少家资,后半生在家耕读、修道、礼佛、教书...
就连生养出的儿子,其中也有良材。”
刘世飞撇了撇嘴。
他最烦自己爹当着自己的面夸别人的儿子。
刘守年继续自顾自地说话:
“他家五子,长子有福,只知耕田种地,憨蠢如猪。
次子多禄,身为衙监小吏,但性情木讷,安分如狗。
唯独这三子长生,虽不事生产,游手好闲,为人却豪爽仗义、多结官匪,是隐于草莽中的蛟蛇,威武如蛟!
四子承运嘛,呵,枉读圣贤书,狡诈如狼。
老夫本以为使了银子,把这三子和四子弄走后,就剩他家老大老二,不成气候。
没成想,这五子继祥年纪不大,竟还是头幼虎,凶猛如虎啊!”
刘守年一阵感慨,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儿子。
见儿子的坐姿,隐隐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猪狗蛟狼虎?刘三儿也能被称为蛟?”
刘世飞摇摇头:
“爹,还是按照我的法子,直接叫人,上门去吃绝户就好,然后咱们把那田拿了。
现在我和大哥一样,也拜入了武馆,我也是武人了,咱们一家双武人,谁敢说闲话?
刘长生拜师的那武馆自身难保了,也不会管他家。
咱们出手,不会有麻烦的。”
刘守年一皱眉:
“吃绝户,也不是这么吃的。
就算你不考虑族人、庄人的看法。
就算刘长生拜师的武馆也自顾不暇
但他曾经结交的那些官面人物、匪类呢?
还是要慢慢来,徐徐图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到时,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刘世飞有些恼火道:“那现在怎么办?”
“你啊,还是太嫩,就学着吧,老夫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