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首功争夺，捉刀拦路
“这大青山的匪寇，当真是不堪一击。”
大青山腹地，随着五百县兵与快房捕快捉刀人们的推进，大部队已然开始在此处安营扎寨。
五百县兵于此处驻扎，快房捕快和捉刀人则负责以此处为中心，向着四处辐射拔寨。
一旦信号弹炸响，县兵便会立即开拨，以其腹地之优，无论去往何处，都是最快速度。
而最中心的营帐之处，铁面捕头李公甫看着桌案之上纷至迭来，犹如雪花一般的捷报，不由的嗤笑摇头：“不到一日的功夫，八百里大青山上近百座营寨，就被拔掉了三十余座。
剿灭押送匪寇，近二千之数。
可笑这些匪寇，还自以为据守营寨，坐拥地利，县衙就拿他们毫无办法。
可事实是，只要县尊念头一转，雷霆之威一至，立时就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清净爽快。
说到底，还是他们早些时候没有触及上位之威严，若不然，别说呼啸五七千众，号称青山万匪了。
这些能够苟延残喘，游荡山林与野兽抢食，就算不错了。”
“公甫，慎言。”
营帐之内，县尊的另一左膀右臂公孙栩也在其中。
他轻瞥了一眼李公甫，听出了他话中藏着的抱怨，是在暗指县尊孟应殊若是早些出兵扫匪，八百里大青山根本不可能聚拢出这么多匪类。
到底是与其共事多年，再加之徒弟是其外甥，看着这一层情面之上，公孙栩还是出言提醒道：“县尊自有其考量，无需你我置喙。”
李公甫闻言，也自知失言，连忙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道：“如今各路剿匪顺利，我们成功占据八百里大青山腹地。
剩下的匪寇，已然闻到味道，听着风声，悉数向着那窦延庆的‘延庆寨’中投奔而去。
力图集合所有有生力量，能与我们抗衡。
如今，那延庆寨中，已然聚拢了三五千喽啰，这倒也罢了。
最关键的，是那窦延庆。
公孙，之前县尊着你负责大青山剿匪事宜，你当最是清楚其根底。
而且当初你扬名一战，捏碎入髓寇首的周身大骨之时，那窦延庆也在其旁策应。
依你来看，在县尊不出黎县，要镇守县衙的情况下，你我二人有几分胜算？”
“窦延庆的实力，极为不好估算。”
公孙栩微微摇头道：“当初他在那寇首之旁策应时，不过将将搬血炼肌。
算上其一身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过万六千的斤两，还不如那入髓寇首的斤两重。
但他的禀赋之强，一旦熬筋，立时就能迸发出四万八千斤气力，可称四象不过之力。
纵是你炼皮有成，也得被他压着打。
若是再进一步，淬骨有成，铁骨也就罢了，增幅不大。
可若是一旦淬炼到脊柱大龙，统帅周身气血，气力再翻。
你怕是连他一棍都接不下。”
“怎么吃瘪的老是我？”
李公甫不干了，他嘟囔着说道：“若是那窦延庆真个熬筋有成，身具四象不过之力。
乃至于淬炼至脊柱大龙，气力再翻，能倒拽九象，横推百牛。
你以为你公孙栩能比我强到哪去？”
“你开心就好。”
公孙栩瞥了李公甫一眼，却也没有与之争辩，而是淡然道：“就算我也不行，再加上那位王如圭不久够了？
看其那架势，也是个擅长角力的。”
“王如圭，嘿。”
李公甫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咱们黎县来的这个转运使，真是古怪到家了。
按理来说最次也是个身披水火仙衣的炼皮武师，可他却带着县兵四处征战，身先士卒。
挥舞着他那柄大铁枪，却也不杀人，次次是枪临敌寇之身，便立时收枪，真真是举重若轻一般。
还别说，他这样留人性命，却又唬的对方再起不能，跪地投降。
算下来，反倒是其俘虏的壮丁最多，功劳簿上名列前茅。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热心肠，想要给咱们黎县这次押送衙役减轻一点负担，还是看上了县尊大人出行前许诺的表现优异者另有重赏的赏赐，想要争个首功。”
县尊孟应殊临行之前为了鼓舞士气，让大家奋勇争先，是以许诺众人，表现优异者有重赏。
可这表现优异者该怎么划分，既然是重赏，真能拿出多份吗？
所以，大家基本上默认，这重赏是属于首功之人的。
而划分功劳的标准，自然是按斩杀以及俘虏，尤其是后者的人数了。
“的确，首功之人大抵就是这王如圭了。
那捉刀人之首，九节鞭姚宏虽然也奔着首功而去，但他下手太狠，固然能够快速拔寨，但死伤也极多。
而死活之间，差额可是五倍之多。
马上就要召集所有兵马向那延庆寨进发了。
这首功之争，大抵是盖棺定论了。”
公孙栩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李公甫所说。
但此时，营帐之外，却又有人进来送上了捷报。
“青蛇寨大捷？不错，这却是除了那些大寨之外，大青山稍大的几个节点之一了。
那些大寨，在县城之中有耳目在，早就听到了风声，观望一阵之后，立时去往延庆寨行合寨之事。
也就只有这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山寨仗着地利寨坚，还敢抗衡一下。”
公孙栩伸手接过翻阅捷报，面色却变得古怪了起来：“陆青阳？青蛇寨主口供，千步之外一箭射爆哨塔。
不是，他的箭术这么快就入门了吗？
可就算是入门了，也称不得神箭手之称吧。
不对，这青蛇寨主开城投降，只被卷死了两个喽啰。
山寨之内，三五百喽啰，并老弱妇孺。
而且，这小子是单人大弓射爆青蛇寨，所以，没有分润任何人一点功劳，转运俘虏，不从其中扣除。
所以，这小子怕也要加入首功争夺了？”
而一旁的李公甫闻言，也是连忙凑了过来，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都有些无法将捷报之上的人与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陆青阳联系在一起。
另一边，随着押送青蛇寨人马的一队县兵回来，陆青阳一箭定青蛇的事迹也开始传播。
千步之外，一箭射爆哨塔示众以威，只伤二人拿下青蛇寨。
这等事迹，也不由地让人津津乐道。
对无心之人或许只是听个热闹，但对有心之人，却是激起暗流涌动。
于是当陆青阳再度归来之时，却正撞上了那位捉刀人之首，九节鞭姚宏拦路。
其上下打量了一番陆青阳，缓声道：“听说你的箭术出神入化？
可惜随后的大战场之上，没有你俘虏的机会了，那必是一场血战。
到时候，你的箭术，却未必比我的九节鞭杀人更快。”
“哈？”
陆青阳闻言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对方那打量他的眼神，却让他心中刚沉寂下去的杀意再度升腾而起。
“拦我的路，你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