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突
“山主，快看那有糖球！我要吃。”
“山主，你看哪家衣服绸缎好好看！”
“山主，那有变戏法的！”
……
常峰几人一大早赶在早市，就进了临江城。
不得不说，临江城里还真是繁华，不愧为一府府城，市列珠玑，户盈罗绮。
李文成带着易秀先到衣纺去置办几身衣裳，常峰则是带着柳烟儿闲逛。
当然常峰看过这早市里没有城隍庙里的日游神巡逻，不然他可不放心白天让柳烟儿在街上乱跑。
他陪着柳烟儿在街边闲逛，果然喜欢逛街是女子的天性，自己经过神力淬炼过的肉躯也招架不住。
“到了夜里，宁采臣睡不着觉，起身在寺中散步……”茶馆主座上评书人敲着醒木慷慨激昂讲着常峰“写”的故事。
台下他饶有兴致着磕瓜子，旁边柳烟儿可不开心了，吵着闹着要自己陪他逛早市。
“山主要是不去，那我就一个人去了。”柳烟儿怄气的说。
一袋碎银被丢到她面前，接着传来常峰无所谓的声音。
“记得给钱。”
“气死我了。”柳烟儿生气地飘出去，心里暗自发誓把钱花的一点都不剩。
柳烟儿游荡在街上，突然面前牌匾上大大的琼玖阁三字吸引了她。琼玖阁是卖玉器的商铺。
她心想：君子温如玉，山主头上的木簪怎么能配上山主如珪如璋的气质。刚好进去买一支玉簪，偷偷送给山主，山主一定会开心。
柳烟儿飘进琼玖阁，二楼的柜台上琳琅满目的玉簪看的柳烟儿眼花。
“不行，这支杂质太多。”
“这支看着太俗气，这支配不上山主气质唉。”
不经意间她突然发现一支玉簪，它色泽温润细腻的纹理给人典雅高贵质感，雕刻部分更是精细。
柳烟儿正要出手，一名穿着素裙的漂亮女子挡在她面前。
“铺主，就这支玉簪了，给我包好！”
“好嘞，姑娘真是好眼光，一下就挑中了这等宝玉。”
“多少银两？”素裙女子询问。
“看姑娘着实喜欢，二十两不讲价！”铺主大声的说，故意让铺里其他顾客听到。
那名漂亮的素裙女子从腰间钱囊豪爽地掏出一锭银两丢给铺主。
“小姐稍等，这就给您包好。”
柳烟儿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喜欢的玉簪被挑走，心里不开心。
她称量称量常峰丢给她的银两，差不多也有二十两。
柳烟儿偷偷跟着那名素裙漂亮女子，心里挣扎，要不要把玉簪偷偷换走，把银两留下。
可是，这么做被山主知道会不会被疼骂一顿。
她转念一想，反正山主又不知道，我就算拿了又没什么，柳烟儿自己说服自己。
不知不觉中，旁边街上人流变得稀疏。
她正要动手。
“怨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平川府百姓动手！”两名日巡游左右使喝问。
被突然一喝，柳烟儿突然愣神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出了早市。
她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两名左右使心里也是慌乱，面前女鬼身上虽然感觉不到怨气，但是鬼气如血，明显是入了品阶，他们借着地利能不能降服过自己心里也没有数。
他们掐灭腰间的魂幡，心里希望庙里大人早点支援。
他们生前也是良善勇武之辈，不然也当不上巡游，面对明显强过他们的女鬼丝毫不惧。
突然间，他们身上阴气大盛，一人手握腰间刀柄，一人腰间抓住勾魂索面向柳烟儿。
日巡游左右使原本还抱着舍命的决心。
但是出手后便察觉异样，他们心中诧异，在阴司当差百年，头一次遇到见他们还不躲不闪的女鬼。
柳烟儿面对两名巡使的攻击，不敢出手，怕为自己山主招惹祸事，心里不由哀悼，看来回去少不了一顿毒骂了。
“两名巡游不要紧张，我不会逃的。”柳烟儿婉转地说。
两名巡游皆是一愣，还真是束手就擒，难道其中有诈。
城隍庙中，阴阳司的大人，突然察觉两名巡游魂幡灭了，马上确定定了方位告知日游神。
日游神带着一队巡游，向早市方向冲去。武判和惩恶两位大人随后跟着。
柳烟儿和两名巡游僵持，突然感觉到一压压阴气向自己冲来。
不好！这下想跑也跑不了了。
不一会柳烟儿被阴司援兵团团围住。
手拿铁笔，身穿墨色神袍的武判官听完下属讲清来龙去脉，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警告柳烟儿说。
“光天化日袭击我平川府百姓，怨孽随我等回城隍，接受刑法，念你自首定会从轻处理。”
“不是…”柳烟儿还想狡辩，神识感受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激动的大喊：“山主救我！”
周边阴司听到顿时紧张起来。
一位宽袖灰衫，发髻木簪的俊朗儒雅先生从中走出，他周身散发着精纯的香火神力，山水神灵的正神威压展开。
山水神灵系身于地脉，自身与土地亲近，临江城地脉无主，常峰心神勾连地脉借用几分地势。
夹杂着地势的神威如山海之势袭来。阴司众人受到威压背后直冒冷汗。
常峰对着阴司众人作揖：“在下神泰山土地常峰，座下侍神叨扰各位了。”
柳烟儿身上鬼气如血，气息大涨想要挣脱未出。
武判铁笔一挥，属于城隍的神力顺着笔尖涌出，神力如千钧之力向柳烟儿镇压而来。
常峰右手一挥使出一道香火神力轻易化解武判官公势。心里勾连地脉使出神通缩地成寸，柳烟儿身影出现在常峰旁边。
柳烟儿刚刚受了天大的委屈，眼睛水汪汪的抱住常峰，俏脸贴着常峰胸腹，“山主，我好怕！”
“你以为，你哭我回去就会放过你。”常峰捏着她的脸。“还有不要故意把我衣服弄脏，你个灵体哪来的眼泪。”
惩恶大人走到常峰面前严声道：“土地神，你座下侍神，欲在街上伤人，你是要维护她。”
“敢问神官是如何确定我的人在行恶，仅凭你们空口白词，就可定鬼好坏。”常峰将柳烟儿护在身后，自己与惩恶对峙。
武判走过来与惩恶并排而立，两股神威向常峰压来。
常峰全然不惧，身后隐约显现数丈高的金身。金身在气势上将两人狠狠压过。
他心里也是意外，面前两位也是入了品的神官，怎么会如此不堪，难道是我这山水神灵有其他说法。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起来。
“停手！”
文判官这时候刚好赶来，劝停两波人。
“武判，惩恶你们这般鲁莽。”
“常山君，错在我方没有事先问清就动手。”文判向常峰躬身抱拳行礼。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常峰也躬身作揖，“是我照顾手下不周，行为不妥让贵方误会，也是我方有错在先。”他收起金身，收敛神威，完全像一个凡人。
“常山君，所来临江城何事？”
他想到李玉之事，便对文判说：“是有些小事，关乎我辖地内村民，需要去城隍调查。不知道城隍那边方便嘛？”
“调查之事本官不便答应，要是常山君接受，子时可来城隍庙与城隍一叙。”文判官思考一番回答。
“那在下告辞了，晚上子时再去造访。”
说完常峰带着柳烟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