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除了我，还有谁？
听完后，程佑安怔了一下，实诚回答，“我不是故意的。”
“我以为一顿饭很简单，谁做都一样。”
沈清溪听着就想笑，“一顿饭，在你们男人眼里就很简单，那你们怎么不来烧火做饭？”
程佑安再一次沉默了。
沈清溪继续说，“我知道我是新媳妇儿，婆婆是要给我立规矩。”
“但我不是你们家的佣人。”
“我没有把你当佣人。”程佑安干巴巴地解释。
沈清溪抿紧了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到床边坐下来，“你是没有，但你爸妈不是这么想的。”
“一日三餐看起来是很简单，但每个人都要下地干活，忙完回来之后，大家都去休息了，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厨房忙前忙后，做好了端出来，好不容易坐下来吃饭，能休息一会儿。”
“结果，你们吃完拍拍肚子就结束了，我还要收拾桌面，洗碗筷。”
如果结婚后是这样的生活，那沈清溪是宁愿每天提心吊胆地防着剧本抹杀，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
程佑安听出了她的抱怨，眉头紧皱着，安慰她，“我会帮你的。”
父母不愿意做，他没有办法说什么。
可沈清溪觉得不公平，他可以帮忙。
“到时候你妈不让做，你怎么办？”沈清溪直接问。
程佑安没有犹豫，回答：“我会继续做我的。”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强迫你的。”沈清溪哼了一声，继续说，“明天早上，你跟我一起起来烧火煮粥。”
“好。”程佑安答应了。
沈清溪的面色才算是好看一点儿。
随即，她低头看着大床，又悄悄瞄了一眼程佑安，想到今天是新婚夜，不自在地咳了一声。
“我累了，先睡了。”
“嗯。”程佑安还是好性子，都给答应下来了。
沈清溪尽量往里面躺，给程佑安留足了空位置。
可她刚躺下没多久，房内的煤油灯熄了。
吓得她心头咯噔一下。
紧接着，听见程佑安走过来，再到床边坐下。
沈清溪忽然就紧张起来，整颗心都提着。
男人躺下来了。
沈清溪屏住呼吸，安安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话语。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
身侧的男人却侧身了。
背对着程佑安的沈清溪倏地一下，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手心也不由自主地捏紧。
结婚了，的确是有义务。
但也要征得妇女同意才行啊！
沈清溪在心底呐喊。
“睡吧。”程佑安忽然开口。
男人的声音就在耳后响起，沈清溪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扑到耳朵上。
整个人更加紧张了。
“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程佑安接着说。
沈清溪错愕回头，瞬间就对上了他的黑眸。
室内昏暗，可月色皎洁。
朦胧当中，沈清溪依然是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你跟我结婚的理由是什么。”
“等一切结束了，你想离婚也可以。”程佑安说完了，低垂下眼眸，想了一会儿，补充：“我尊重你的选择。”
就……
沈清溪默默地转头回去，盯着蚊帐外面的土墙。
男主还是很男主的。
“嗯。”沈清溪知道了。
程佑安盯着她的后背，看了好一会儿，翻身过去。
两人各自面对一面，很默契地沉默到天亮。
翌日。
公鸡还没打鸣。
沈清溪就醒来了。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程佑安，再看看自己的位置，很好。
大家都很规矩，没有睡得乱七八糟的。
沈清溪起来，揉了揉眼，打了一个哈欠后，嘟囔着，“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哪有人睡着之后就跟八爪鱼一样缠着对方的。
她的声音很小，可程佑安还是醒了。
他看一眼窗外，天色朦胧，“这么早就起来？”
“煮粥至少要半个小时。”沈清溪解释，“我们还要去菜地摘点儿番薯叶回来炒。”
“下地之前，院子要扫干净，鸡也要喂好。”
“你家没养猪，倒是不用去割猪草。”沈清溪说完了，越过他，下来穿鞋。
再回头看。
“你要是不想起就算了。”沈清溪已经不太在意昨晚程佑安说了什么。
反正男人都是一个样。
说的话都不可信。
听听就好。
“没有。”程佑安起来了，“在部队起得比现在都要早。”
“我习惯的。”
沈清溪哦了一声，随后才想起来，问：“梦到什么了？”
程佑安静默了片刻，抬眸看去，摇头，“什么都没有。”
“没有？”沈清溪讶异。
难道是结婚了就没事儿？
这么不靠谱？
不可能吧？！
说好的男主是女主的呢？
程佑安重重点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回来之后，他一直在做梦，已经好几天没一觉睡到天亮了。
沈清溪还是有所怀疑，想着是不是程佑安梦见了，但醒来就忘记了。
“行。”沈清溪点头，“明后天再看看。”
“要是真的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程佑安就问，“你要离婚？”
“……”沈清溪默了片刻，虽然真的是这么想，可要承认吧，也太难为情了。
“这事儿就结束了，对你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沈清溪避而不谈。
程佑安没有追问。
夫妻俩又很默契地各自忙活起来，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天色完全亮起来了。
程父程母都起来了，看见他们一个在扫地，一个在拌鸡食，相处倒是和谐。
“爸妈，早上好啊。”沈清溪喂完鸡，回头看见他们俩起来了，笑盈盈地打招呼。
“早。”程家夫妇异口同声地答。
程佑安撇头看去，“粥煮好了，炒个菜就成。”
“好。”程母还不知道程佑安有帮忙，以为都是沈清溪做的，笑着点头。
等二老洗漱完了，沈清溪进厨房，程佑安也跟着进去帮忙烧火。
程母看去，想着昨晚之后，小夫妻的感情更好了。
转头，程母问程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
怀胎十月，现在算起来，至少要等到明年五月。
“改日去问问慈姑不就知道了？”程父瞥眼回答。
程母觉得也行，“等会儿我悄悄去问问。”
厨房内，烧着火，噼里啪啦的。
沈清溪还是听见外面说什么了，忍不住嘟囔，“八字都没一撇呢。”
“我要真有孩子了，程佑安还不得气死了。”
同样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程佑安沉默了片刻，没忍住问她，“没结婚前，除了我，你想跟谁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