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守寡弃妇带着空间去养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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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没有人死?一个都没死?!

王家的下人得了王财主的命令,照着时锦给的药方,大把大把地撒出去银钱换成大袋大袋的药材拉回了仓库。

托了王财主想趁乱发财的福,顺势也解了时锦的燃眉之急。

起码上岭村中的药材是一点儿都不缺了。

不缺药材,不短吃食,再加上实实在在地看到了效果,一度被恐慌和惊惧覆盖出上岭村在激烈的湍流冲击过后,又勉强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宁静。

起码现在不会有人再没日没夜地吊着嗓子哭了。

万念俱灰的大师认定自己死定了,懒得动弹不愿意折腾,挺尸似的灰白着脸在村长家里躺了几日。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完蛋了。

上岭村的人也都注定要一起惨死。

可就这么躺了几日,他微妙地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劲儿。

回想着每日进进出出忙个不停好像不知疲累的老村长,再想想这几日晚上好像都不咋能听到哭声了,大师狐疑地扶着酸软的腿脚出了大门,看清眼前的一幕,眉宇间的疑惑愈发刺眼。

“嘿,你们这是干啥呢?”

被他叫住的人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想也不想地说:“去许二柱家后头搭草棚啊!”

“昨晚上下了点儿雨,之前搭的那个棚子地方不够大遮不住那么老些人,正好趁着现在天儿好赶紧去弄齐整了,也省得在那里住着的人遭罪。”

被问到的人说完就匆匆扛起一根成人大腿粗的棍子要走,大师连忙拉住了他惊疑不定地说:“你们怎么还敢去许二柱家晃?”

“他家的人还没死?”

“啊呸!”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男子没好气地剜了表情空白的大师一眼,怒道:“许二柱家一家子都好好活着呢,谁说就要死了?”

“时锦说了,最多吃上一个月的药,许二柱他老娘就能下地走几步了,不帮忙就算了,少在我面前说那种不中听的晦气话!”

男子满脸厌烦地重重哼了一声,扛着起棍子扭头就走。

受到了巨大冲击的大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走远的方向,蜷在袖口中的指尖狠狠打颤。

许二柱家老娘是什么状况他是亲眼所见。

那日看到的老人毫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厚厚的棉被裹住了全身却都隔绝不住那股冲鼻子的腐朽味道。

这样的景象他在南阳县城中看到过,熬到这一步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这本该早就死的人,怎么就活到了现在?

还是说……

想到那日毅然决然进了许二柱家大门的年轻妇人,大师木了许久的脸上终于破裂出了于绝望处见光的激动。

难道那个妇人说的都是真的?

她真的能治好这要命的怪病?

大师想到这一点,一刻也待不住,马上就循着上次走过的路着急忙慌地朝着许二柱家赶。

许二柱家,头上裹着了青色头巾的妇人吃力地捧着一筛子冒尖的草药朝着时锦走了过去。

她小心地把筛子放在时锦的面前,带着说不出的期待说:“时锦,你看看这回找来的药对了不?”

“这是你说的苏叶吗?”

时锦放下手里的纱布扭头一看,眼里迸出几分意外的惊喜。

“是,这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巨大的生死危机的重压下,整个上岭村的人前所未有的团结。

拧成了一股绳的村民决定积极自救,除了每日自发来帮着搭棚子照看病患的,还有不少人每日都踩着清晨的露水,照着手里的药草四处去寻用得上的药材。

只是对不识药的人而言,照本宣科想找到一样的东西也不容易。

这几日不断有人送来了各种样式的杂草让时锦分辨,有些是对的,可更多的还是不对。

分量这么大成色还如此好的苏叶,倒是出乎了时锦的预料。

听到时锦这么说,来不及擦汗的妇人马上就高兴地扭头对着门外喊:“对了对了!”

“这次的找对了!”

“哎呦!那可太好了!”

门外等着的人闻声激动地大笑出声,有嗓门亮堂的更是扯开了:“对了那就好!”

“这东西村东头河滩边上的林子里还有好多呢,我们这就去全都挖来!”

外头的人闹哄哄的拥着激动奔远了,院子里时锦看着欢喜得不断抹泪的妇人,百感交集地勾唇一笑,说:“药是对的,只是咱们现在有晒干了的入药,一时倒是用不上这个,不如你先拿去收拾干净晒着吧,往后总是用得上的。”

有了王财主的大力支持,还有每日都在无形扩大的空间自取,哪怕是每日此处的病患人数都在变多,时锦却不必担心药材的损耗。

既然是有余地,那肯定是择优而取。

可热心村民找来的也不可浪费,总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妇人听到时锦这话马上就点头捧着筛子走了。

时锦转头看着不远处不断袅起的青烟,闻着笼在这一小片天地上方始终不散的浓厚药香,心下的烦躁渐消。

经过了数日的磨合,这里安置下的村中病患共计八十有余。

每一个被送来的人时锦都仔细问过,大多都是没听村长的叮嘱,擅自去取用了河水才被染上的脓疱。

剩下的就是去河里捞尸和送尸的人。

那些老老实实去井里打水的人就没有发病的迹象,可见她暗中投入井中的灵泉水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村民们有了事先的防范,也没人再想着隐瞒,一旦有了发病的症状就马上把人送到这里。

延误的时间短了,病症也轻,喝上两天的药大多都能控制住。

整个上岭村中唯一的重症就是许二柱他老娘,还有一个至今都昏厥不醒的许家九叔。

可不管怎么说,上岭村的病状算是暂时控制住了。

没引起更大的乱子,那就是最好的事儿。

时锦暗自在心里呼出一口庆幸的气,刚准备起身去看看屋里的人,谁知突然就有人在外头叫了起来。

“里头有人吗?”

“有!”

蹲在门口玩儿的小娃娃扒拉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赶在时锦开口之前脆生生地说:“里头好多人呢,你找谁啊?”

站在门外的大师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艰难地咽了咽干涩的唾沫哆嗦着嗓门说:“我……我找时锦,不!”

“我找的是时大夫!时神医!时神医在里边吗?”

“时神医!神医你在吗?!”

冷不丁一下被人不有分说往脑袋上扣了个神医的高帽,时锦微愣一瞬随之表情变得很是意味深长。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这是上次来的那个大师的声音?

大师是揣着要不就死在这里得了的决心来的。

在跨进大门的时候,他甚至都想好了自己的墓碑上应该写什么墓志铭。

可在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之后,他脸上所有的惊疑和错愕悉数散去,剩下的全都是不可言说的震惊和激动。

他两眼血红地看着时锦不断喘粗气,反复张嘴后艰难地挤出了破碎的话音。

“这……这里的……这里的都是染上怪病的人吗?”

“这些……”

他神色夸张地举起双手指了四周一圈,不敢相信地说:“这都是染了病又被治好的人?”

“这些都是?没有人死?一个都没死?!”

时锦倒是不在意他话中的惊愕,只是有人听不得死这样不详的字眼。

芳娘捧着个药罐子板着脸走出来,恨恨地瞪了失态的大师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个腌臜老道!”

“自己没真本事胡说八道就算了,怎么张嘴就咒到别人身上了?!”

“老娘告诉你,谁都没死!一个都不会死!”

“要死也该是你这个杀千刀的骗子被拉出去架一把火烧死!”

芳娘身为险些被大师的话害得拉出去烧死的人,对这个所谓的大师恨意来得最是深刻。

要不是被一旁的柳嫂子拉着,她更是恨不得直接扑上来撕啃大师的血肉。

那日要不是时锦站出来替他们说话,就因为这个大师的几句话,他们全家都要被拉出去烧死!

就这么被烧死了不也是白白死了吗!

芳娘想起那日的景象气得脸都变了色儿,一旁的时锦看得心中暗暗发笑,用手掩在嘴边压下一声咳嗽,看着大师仿佛是打翻了调料盘一样精彩纷呈颜色来回变幻的脸,云淡风轻地颔首一笑。

“是。”

“这里的人的确是染上了病,只是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不治之症,也不是非要一把火才能解决的大.麻烦。”

她动作随意地朝着屋内抬了抬下巴,慢悠悠地说:“这病会过人,所以就暂时把染病的都聚在此处,等病愈了便可各自归家。”

“我听村长说大师好像是算到了自己大限将至的日子,这些时日都在村长家中水米不进夜间不寐,借此感悟大道至深,今日怎么得闲来了此处?”

时锦这话说得极其玩味,字里行间也掺杂了无数不可言的讥讽。

她尊重任何人的信仰和求生手段,但她看不惯任何以神的名义来肆意摧毁祸害他人性命的做法。

若真是有两把刷子也就罢了,作恶的江湖骗子和只会装神弄鬼的神棍,在她这里不可能有机会得到任何尊重。

大师是个人精,过耳一听就能听出时锦话中的嘲意和不悦。

可他此时却顾不得这么多。

他满脸狂喜地死死盯着时锦,激动到眼泪狂掉,出人意料的直接对着时锦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看着把脑袋当成西瓜不断用力往地上狠磕的大师,时锦秀气的眉毛险些直接飞了半边出去。

“不是,你这是……”

“神医,神医你救救外头的人吧!求求你了,你救救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