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散功！
“你说什么？”
沈渊瞪大眼睛：“真的把练气六层巅峰变成练气四层？这怎么可能呢？”
冯煊笑了：“敢不敢赌？”
“你要是真能躲过探灵阵的探查，咱们可就能活命了！
既如此，我就算跟你赌输了又何妨！”
沈渊眼睛都亮了：“你说，赌什么！”
“下次月萱楼拍卖，你得帮我买一样东西。”
冯煊说道：“具体是什么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
见他如此的自信，沈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到底哪来的把握？”
冯煊看着他：“你确定要继续问下去吗？”
沈渊哆嗦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去。
冯煊嘴角扯了扯，转移了话题：
“不过，老沈，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
“哪里不对？”沈渊又一次抬起头来。
“梅清霖的反应，有点奇怪。”
冯煊说道：“按理说，唯一的孙子死了，他肯定会特别悲伤才对。
但我今日观察他的神色，发现他脸上和眼睛里，都没多少悲意，反而是愤怒和痛苦居多。
他，可并不是个善于掩饰自己真实情绪的人。”
闻言，沈渊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再次睁眼之后，震惊道：
“你是说，梅寻月其实没有彻底死去？”
“而且，还有一个更奇怪的地方。”冯煊说道，“他……”
沈渊立刻接上了话：“他是如何确认凶手还在坊市的？”
冯煊笑着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去推的话……”
沈渊再次闭目沉思，许久道：“梅清霖应该有感应凶手所在大致范围的手段，至于他为什么能感应到凶手……
你昨天认主络炎蛇甲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不对劲？”
“没有。”冯煊十分肯定地道，“那东西很干净，梅寻月得到它之后，连认主都没来得及。我认主的时候，器物和器灵的情况也没有出现异常。”
说着，冯煊目光一凝：“如果不是络炎蛇甲，而我也没有从梅寻月身上拿别的东西……
那问题，可能就出在梅寻月本人身上了。
莫非，我杀他的时候，中了他，或者是梅清霖留在他身上的某种手段？也正因为如此，梅清霖才能感应到？”
“目前看来，只有这一种可能。”
沈渊看着冯煊这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你现在还觉得，你这头疼，是认主络炎蛇甲产生的后遗症吗？”
冯煊立刻闭目内视。
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正常无比，没有一点不对劲。
尝试运转灵力，同样毫无滞涩异常。
见冯煊睁开眼睛，表情有些茫然，沈渊皱眉苦思一阵，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
“该不会……”
他翻手取出一张黄色的符纸来。
没错，就是凡人界道士们画的那种符纸，不是修仙者惯用的符箓。
“冯煊，你闭上眼睛，保持内视状态。”
他默默诵念了几句咒语，而后将符纸重重拍在冯煊后背。
噗！
符纸当场自燃，连灰都没剩下。
但就在那一瞬间，冯煊发现，自己的头颅内部，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道灰黑色的锁链状灵纹。
那些灵纹就仿佛有生命一般，正如蚯蚓一般在头颅中不断钻动，
像是要凝聚成一张人脸。
那是梅寻月的脸！
“感觉出什么没有？”沈渊急忙问道。
冯煊跟他讲了讲自己刚刚内视所见到的东西后，沈渊表情一僵，之后开始疯狂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东西。
像什么年头古老的桃木剑、佛珠、八卦镜、木鱼、古画等等，一口气拿出来十好几件。
他将这些东西摆在冯煊身体周围，开始灌注灵力。
渐渐地，这些器物开始发出柔和的光。
冯煊的头疼，立刻就减轻了些。
但紧接着，这些器物就接连开裂崩碎，最终化作满地的碎粉。
“唉。”
沈渊再次一脸绝望地坐在地上，开始揪头发。
“到底怎么回事？”冯煊问道。
沈渊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这是邪孽之法，且品级极高。”
闻言，冯煊的眉头紧紧皱起。
邪孽之法，是由邪孽之力发动。
这种力量不同于妖气和魔气。
后两者是源自于妖修和魔修，听着虽然和灵力不一样，但本质上，其实还是灵力的变种。
好对付。
但，邪孽之力不一样。
其源头，是这世间的邪恶和罪孽。
一旦沾染，便如跗骨之蛆，极难破解！
“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邪孽之力，唯功德与正气可破。”
沈渊情绪再次低落下去：“可具体该怎么破，根本没有详解。我方才拿出的，都是凡间大德道士僧人的生前遗物，可在你体内的邪孽之力面前，却……
按你所说，你头颅中的灵纹正在不断蔓延，有渐渐组合成梅寻月那张脸的趋势。
我估计，当这张脸组合完整时，你就算不死，梅清霖也能感知到你。”
冯煊想了想：“也就是说，只要我让那张脸没法组合，始终保持一个压制的状态，就没事？”
沈渊点头。
但，这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我刚刚的拿出的符纸，你甚至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谈何压制？
“哦，那我就清楚了。”
冯煊脸上露出笑容：“老沈，别担心，我死不了。
接下来，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有特殊的情况，你再来找我。”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沈渊表情发苦，站起身来：“我先回去准备后事了，要不要也给你也准备口棺……算了。”
梅清霖如果抓到你，不可能给你留全尸，还是别浪费了。
沈渊迈步走到门口，但紧接着又退了回来，取出了先前柳忱让他转交的那个玉瓶：
“差点忘了这个，柳大师说你最近炼丹过于努力，损耗了灵识，这是给你温养灵识的丹药。
他还让我告诉你，遇到难题，不要自己一味地去钻牛角尖。该去找他请教，就去。”
损耗灵识？
什么时候的事？
冯煊虽然奇怪，但还是接过了沈渊递过来的玉瓶，送他离开。
再次关门启动禁制后，冯煊打开玉瓶。
都没等他将丹药倒出，只一闻那丹香，
头疼，居然就消了大半！
“这……”冯煊露出惊色。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温养灵识的丹药，而是压制邪孽之力的？
他还让老沈转告我，遇到难题，不要自己一味地去钻牛角尖。
该去找他请教，就去？
“所以，他，已经看出来梅寻月是我杀的了？”冯煊盯着手里的玉瓶，“并且暗示我，可以去找他帮忙？”
可，真要是去找了柳忱帮忙，
那就是彻底承认了此事是自己所做，
是死是活，可就完全在对方一念之间了！
思索片刻，冯煊否定了这个选择。
“师父，您给过我碧源丹，也对我有收留之恩。
按理说，我该相信您。
但是……”
冯煊暗暗握紧了拳头：“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却被抛弃这种事，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主动权，我得攥在自己手里！”
拿定了主意，冯煊将丹药瓶收起，放在了一旁的木架上。
之后，他就开始收拾炼丹室，准备引火开炉。
压制体内的邪孽之力这件事，或许在沈渊看来是无解的事情，
但对冯煊来说，简直不能再简单。
只要他一直炼丹，他就一直能享受恢复加成，
那邪孽之力，根本成不了气候！
大不了，不解决它，老子就不出药庐！
【状态稍稍恢复】
【熟练度提升】
【收获值+1】
伴随着复灵丹接连出炉，冯煊清晰感觉到头疼之感正在快速消退。
过程中虽然会出现失败，但那只是不给收获值，
恢复，一点都不耽误！
这一炼，就是一整天。
天已经擦黑时，冯煊望着面前的三枚复灵丹，微微一笑。
头疼已经完全消失了！
现在的他，神采奕奕，正值巅峰状态！
“状态既然已经恢复，那接下来，就该解决修为的事情了！”
深吸了一口气，冯煊盘坐在地，开始运转一种特殊的法门。
同时，双指并拢，开始在胸腹部的各处大穴来回点指。
约莫盏茶时间过后，冯煊猛地睁开眼睛，手掌凝聚灵力，对着丹田重重一拍！
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