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六壬玄水阵
冯煊看着手中的问灵符，心中很是奇怪。
想看我灵识强弱，只给我一张问灵符不就完了？这玩意儿傻子都会用，用得着让你孙子给我示范？
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孙子比一比谁的灵识更强？
冯煊看了袁戊申一眼，见后者只是无奈摇头，顿时明了。
看来，当初田千顷和袁戊申可能都不是自愿跟梅寻月斗丹的，
只是被这位筑基境的师叔用话给逼到那份儿上，这才不得不答应。
所以，
梅清霖跟柳忱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般好。
但凡好一点，梅清霖也不可能做出当着柳忱的面，让自己的孙子跟柳忱的弟子比较，从而羞辱后者，打脸柳忱的事情。
“师叔，这就不用了吧。”
冯煊再次拱手：“晚辈刚成丹师，炼制复灵丹的成功率都很低，灵识自然是极弱的，何必白白浪费一张问灵符？
这东西市价一块中品灵石起步，顶我半个月的月例了。”
“是啊师弟。”
柳忱淡淡道：“寻月乃云蛟宗第一天才丹师，灵识必然是极强的。真要是让寻月给他示范，说不定一下子都能给他吓得道心破灭，以后连复灵丹都炼不出来了。”
梅清霖眉头微皱，何尝听不出来柳忱是在点当初袁戊申的事情？
他就跟没听见这话一样，一指冯煊：
“不用担心浪费，如果你的灵识比寻月强，我给你一百张问灵符。”
闻言，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你还能再没诚意一点吗？
让刚成为丹师的冯煊，跟早就成为一阶中品丹师的梅寻月比灵识？
这不是让一个刚认识字的蒙童，去跟一位举人比文采？
冯煊再次行礼：“师叔，晚辈还是觉得不……”
“开始。”梅清霖淡淡道。
伴随话音，筑基强者的恐怖威压随之扫来。
虽然只有一瞬，却让冯煊差点没站稳。
冯煊望向柳忱，见老人轻轻点头，眼中有着安慰之意，
便举起手里那张问灵符，开始催动灵识之力。
嗡嗡！
符箓轻颤，强烈的光芒随之迸发，道道白色的灵纹凝聚，如蝴蝶般环绕在冯煊的身体周围。
林辰富、田千顷、袁戊申等人豁然起身，眼中满是震惊。
“这……”林辰富一眼就看出了灵纹的数量，“二十道灵纹？”
“真是二十道！天呐！”
“小师弟的灵识怎会如此之强？！”
灵识越强大，问灵符显示的灵纹就越多。
对照到丹师这个职业，一至十道代表一阶初级丹师，十一到二十道代表一阶中级丹师。
二十道，则代表着一阶中品丹师的极限。
柳忱的诸多弟子中，除了已经成为一阶高级丹师的林辰富，无人超过这个数字。
阵阵惊呼声中，柳忱眼中先是多了一抹讶然，
随后便笑眯眯地看向梅清霖：“师弟，该寻月了。”
梅清霖脸色很难看。
梅寻月的灵识如何，他甚至比梅寻月自己还清楚。
便是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把问灵符催出十八道灵纹，也已经是极限。
怎么也比不过冯煊的二十道。
梅寻月原本都信心满满地站起身来，准备在冯煊催动完问灵符之后，就给他来一个数量上的碾压。
结果，现在直接僵在了那里。
催动问灵符，是自取其辱。什么都不做，则是怯战。
感受着周围林辰富、田千顷等人看向自己的揶揄目光，他心中异常恼怒。
他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着，即便是与人比斗，也从来都是信心十足，被祖父安排好的碾压。
如先前对田千顷，袁戊申等人那样。
从没如此难堪过。
看向冯煊的眼神，已经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变成了浓重的冰冷和厌恶。
“师兄这弟子，灵识如此强大，为何先前一味贬低藏拙？”
梅清霖觉得自己被演了，语气也开始变得咄咄逼人：“是想看我祖孙二人的笑话？”
“师弟这话从何说起。”
柳忱诧异：“我今日刚收他为记名弟子，根本不知道他灵识如此之强。至于看你的笑话……我之前可是在阻止啊。”
梅清霖被暗戳戳噎了一记，脸色更加难看，缓缓望向冯煊。
冯煊也没想到自己的灵识居然已经强到这个地步，看来还是低估了那么多门圆满级法术带来的加成。
察觉到梅清霖的目光，冯煊再次行礼：
“师叔，晚辈成丹师，确实是靠后天顿悟的。至于灵识为何变强，可能是前段时间，遭遇了打击所致。”
于是，冯煊便把自己当初被飞云阁猎杀队除名一事，大致讲了讲。
“当时，晚辈身中剧毒，之后不仅前途没了，还被他们忘恩负义，用那样羞辱的方式抛弃，身心痛苦异常，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我后来想想，或许，也正是这种痛苦，让我得以突破练气四层。
至于灵识，我今日才被师父赐下碧源丹，在这之前，所有收入都用来压制毒性了，根本无力用问灵符测试灵识，自然也不知道灵识已经发生了蜕变。”
见他说得有理有据，而且林辰富、袁戊申等人也主动起身为他作证，称坊市里很多人都知道冯煊的事情，
梅清霖只得停止问下去。
悲愤化为动力，使自身发生蜕变的事情，现今云蛟宗宗主周冕就是个活例子。
再问下去，柳忱说不定就要往周冕那边引，说他怀疑宗主的合法性。
身为云蛟宗筑基长老，他确实能拿修为和身份压柳忱，
但也得有个度，不能太明目张胆，也不能做得太过。
见他不再说话，柳忱笑容前所未有的生动，轻轻一敲桌子：
“冯煊，还不快点感谢师叔厚赐？”
梅清霖可是说了，只要冯煊灵识比梅寻月强，就给他一百张问灵符。
堂堂筑基强者，岂能言而无信？
梅清霖神色一僵。
刚刚那话，只是他觉得毕竟他觉得梅寻月肯定稳赢，随口一说。
谁闲着没事带一百张问灵符出门？
可他要是拿不出，柳忱可就有话揶揄他了。
正尴尬着，脚下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恐怖的爆炸声。
轰！轰！轰！
“外坊入口那边？”林辰富诧异，“怎么会有如此大的……”
话音未落，夜空之中突然出现了大片的蓝色灵纹，一股股强大的气息逸散开来，很快笼罩整座坊市。
“这不是保护坊市的‘六壬玄水阵’吗？”
另一名丹师露出惊色：“大阵激活，莫不是有人攻击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