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欣欣向荣
温饱始终是民生大计。
蓟槐县大多数农户穷怕了,魏家不清楚这些,初来乍到还惯着大手大脚的性子,夜夜笙歌妙舞,浑然不觉。
姜守野比谁都清楚,像他这辈的农户,节省粮食的意识刻入骨髓。
田野上的那些佃户们更是如此,踏在田上生怕伤了苗子。
时不时地从家里跑到田里去瞧一瞧,望一望。
下雨怕涝坏苗子,干旱怕缺水枯死。
大半年前的一场诡异的大火,烧尽了蓟槐县的农作物,连带着土壤都烧焦了,许久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如今地隍蚓的出现预示着土壤质层的更新换代,新一层肥沃的土壤翻新,怎不叫人欣喜。
姜神瑛兴致冲冲地去收点了地隍蚓的数量,总共一百二十一条。
如若按照每亩地十条计算,也可先翻新十二亩。
待到新土翻出,取出这些地隍蚓防止旧土里,又是一轮好收成。
姜守野斟了点酒,轻啄了几口,颇感快意。
许家若还没死,这些子地隍蚓的好处就会落到魏家身上。
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姜家独占两村,待开枝散叶,培育出一些能练武的,守守家门。
姜守野搁下杯子,取出舆图,仔细地扫量了圈。
两村一道相通,田亩也共两处,一处靠着雀儿湖,一处靠着茕芋林。
至于这茕芋林的田亩...魏家占着一半,乡野田种时总会有摩擦争执,不派个管事的会出事端。
姜守野凝目思忖了几息。
他脑海中第一浮现的便是李福田,年老孤苦,虽不缺吃穿,但神思低沉,心慈手软,不适合管事。
那便是鲁望吧,祁鲁望为人干练,不拖泥带水,是干这管事的最合适人选。
他吩咐人去唤来祁鲁望。
秋意渐寒,梧桐树开始凋零。
梧桐树旁是间砖木房,离主村远,也是姜守野考虑到李福田,特意为他选的。
李福田望着焕然一新的砖木房,仿佛还沉浸在当日瓦房生活中。
“真是时间一晃,如隔春秋...”
祁鲁望正和李福田交谈,目光同样惆怅。
但他和李福田不同,福田没有欲望,他祁鲁望却是有的。
祁鲁望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幼时好日子没给孩子过过,现如今局势作起,还只能干个农桑活的话,未免低于心里预期。
他和姜守野幼时相识,中途姜守野被强征参军,祁鲁望以为他死定了,但姜守野不仅没死,还得到将军赏识,做了百户。
从那时候起,他就下定决心跟着姜守野混,这些年也无一不佐证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村子百废俱兴,后面是年轻人的天下,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农夫还能做什么。
“唉...”祁鲁望低低叹气。
李福田深深望了他一眼:“你找大哥提上一句,茕芋林那片田缺人守,你也有意,不是正好。”
祁鲁望将手指并拢,心有余虑:“不敢贸然提起这事,万一大哥已有安排...”
“岂不是叫大哥难做。”
李福田见他低沉,也没多说什么。
不多时,有人唤来祁鲁望,说是家主召见。
李福田笑道:“这不是就来了吗?”
......
祁鲁望进了主屋,就见姜守野挥手叫他靠过来。
他铺着蓟槐县舆图,拉过祁鲁望:“鲁望,你瞧瞧,茕芋林这块田土壤肥沃,不需地隍蚓便可栽植上好的稻谷。”
“如今我的想法是让你来当茕芋林的管事,你怎么想?”
祁鲁望闻言轻轻浮动了身子,胸里的烦闷都少了几分,激动道:“大哥,我...我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姜守野见状点点头,偏头盯着地图道:“我打算让神瑛领头训练一群新的族兵。”
“她只授法,你来领练。”
祁鲁望顿时低下头,连连称是。
.....
.....
姜守野征集村里意见,将如今村子划分为几个区域,分别以自然面貌命名诸口。
原本的旧村北部是荒泉南口,而后沿着雀儿湖旁的是雀湖口,许魏两家以茕芋林旁的田亩划分,南部则接壤于未知海域。
祁鲁望设为茕芋林管事,荒泉南口依旧是姜家主阵,雀湖口暂时空着,有族兵把守。
全村现共计八百余人,田亩约五百亩,另有山湖相畔,鱼兽日产百斤。
家家户户换上了新门楣,改瓦屋、茅草屋为砖木结构。
正值欣欣向荣之际。
李福田来到一处空地,这里曾是许叁石带人闹事的地方,如今却已四处开阔,准备翻土换新。
他慢慢踱步来到雀湖口,正中间是一铜锣,每逢村中大事就会敲锣鸣鼓。
上一次用还是祭祀时。
李福田的身影擦过挂着铜锣的梁木,向着镇上走去。
年老体衰,已经渐渐忘事的他趁着脑袋还清醒,想着去订口棺材,备好后事。
尽量不让人操心。
他来到镇上已是渐渐黄昏,许多铺子闭门歇客。
李福田急急忙忙寻到棺材铺,见年轻的伙计着急关门,连忙出声道:“诶,慢着慢着。”
那年轻伙计是个懒散性子,见是一老人,顿时止道:“老人家,关门了今天,明儿再来吧。”
李福田蹙眉,认真看了这脸生的伙计一眼,讶异道:“怎么没见过你,老赵呢?”
“你认识我爹?”伙计纳闷,手上关门的动作停住。
“你是老赵儿子,以前我还抱过你呢,哎呀,这时间过得,对了,老赵去哪了。”
“他上个月死了,老死的。”
李福田愣了愣,面目有些怅然,沉默许久重重叹了口气。
.....
.....
田林痴痴地吸了口气,猛然将头埋进雪白的软肉里,一脸惬意。
“田林哥儿,轻点...”
田林狠狠地捏了下,骂道:“老子还要回本呢,轻点怎么行!”
说罢,猴急似的扒光自己衣裳,重重地贴上了丰腴的肉体里。
白光的膀子交融纠缠,重重的哼声掩盖一切。
不知不觉来到酉时,田林在女人一脸陶醉中,系上衣裳,走出了怡春楼。
进了夜里,丝丝凉意将他心底的燥热吹散,一改方才在温柔乡的甜蜜,田林脸色平淡,一对细眉弯长。
向着村子里的方向行了几步,就撞见一缺腿老人。
“咦?田林儿?这么晚你从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