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各自的道路
“你要去精神病院？”
地下特里尔的一间矿洞内，沈蓝正在整理他们的战利品。
萨瓦党的宝藏。
这时“我有个朋友”却说，他要去精神病院里修行。
“我要去精神病院里学斩神。”皮埃尔如此说道。
“斩什么神，别到时候把自己弄疯了。”琳娜连忙打住了他。
听到这话，皮埃尔脸上带着狡黠的笑。
突然，他双手夸张地叉在腰间，故意清了清嗓子，接着，两声又响又脆的轻咳声蹦了出来
“好了不开玩笑了，这是我师父要求的，也是福生玄黄天尊的旨意。”
“那里有一个叫‘入门之人’的组织，他们信仰一位叫‘第一哲学’的星空神灵，我可以从祂那里窃取到恩赐。”
“你的师父是谁？别到时候把你卖了。”
沈蓝询问道，同时也是在提醒。
非凡世界里，一个萝卜一个坑，哪有师傅帮徒弟的好事。
你师傅是圣者，你也能圣者吗？
显然不可能。
皮埃尔沉默了一阵，仿佛在思索是否应该告诉他们。
他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回答道：
“我的师傅是曾经的‘心理炼金会’会长，鲍利.德尔劳。”
“他曾经是序列3，因为被‘愚者’杀死过一次，所以跌落到序列4。”
“在他重回序列3之前，我是不可能晋升半神了。”
说到这里，皮埃尔不由叹息了一声。
悲惨，真是悲惨。
“伤心个嘚啊你，无非就是等上几年、十几年。”
“普通值夜者这个阶段能上序列7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琳娜走上前来，对着他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
惨你个鸡毛。
人家既然给了你晋升序列4的机会，就不要不识好歹。
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
忽然间，沈蓝脑海中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不如，我们简单举办个宴会怎么样？祝‘朋友’先生一路顺风，晋升无阻。”
“叫上‘小矮星’一起。”
……
几人带着萨瓦党的遗产，重返地上。
越过重重阴暗的石阶，他们来到了市场区的乱街。
颇为热闹的景象顿时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不少工人、职员、苦力套着或灰或蓝或黑或棕的衣物匆匆而行，时不时停下来从街头小贩那里买些食物。
部分提着木条篮子的妇人相对没那么急切，在不同的小贩间来回走动，比较着价格和品质。
那些小贩分散在乱街两侧，将半个街道堵住，只留下仅能供一辆马车通行的空间。
他们高声叫喊，尽力招揽着顾客：
“酸酒，苹果酸酒，两个里克一升！”
“邦迪鱼塘的淡水鱼！”
“新鲜的鳕鱼、鲱鱼，快来看看！”
“洋葱面包，1个里克，只要1个里克！”
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感受着乱街的午后活力，沈蓝侧头对他们笑道：
“市场区就是如此，即使黑帮覆灭，也无法摧毁这里的烟火气。”
少了这些黑帮，市场区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只是不知道，这短暂的和平究竟能持续多长时间。
“说好了，今天我亲自下厨，西式餐点我已经吃腻了。”琳娜如此说道。
“好好好，都依你的。”
沈蓝和皮埃尔连连点头，这小妮子平时行事就蛮娇横，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任由她来吧。
当然，太过难吃的话，锐评肯定是少不了了。
行走间，沈蓝看见了一个长相奇特的青年男子。
男子面容颇为年轻，长发却已是半白，一半藏匿一半明显；眼眸则要幽黑的多，且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沧桑。
他的五官也都算不错，脸颊上却长出了一撮撮如同狼毫的粗黑短毛，给人一种既苍老又青春，既理智又疯狂的矛盾感受。
“卖椰汁了。”
“椰汁国的椰汁。”
“好喝又实惠。”
男子坐在一个摊位前，面前简陋的摊位排列着二十余个青椰。
每个椰子顶部都被利落地削去一小块，露出雪白的椰肉，插着翠绿的塑料吸管，在午后的阳光下像一片微型竹林。
男子的肩膀上靠着一位老妇，闭上双眼，面色疲惫，看样子是累得睡着了。
那男子似乎注意到沈蓝的目光，颇为友善地说道：
“要看一下吗？只要6个里克。”
在因蒂斯，面值为5科佩的铜币又称里克，30科佩的价格，完全不是在薄利多销。
而是在亏本销售了好吧。
“那就来一个尝尝。”沈蓝递出六枚铜币，顺便拿走一个椰子。
这时对面走过一个人，个子矮矮的，一副憨厚的模样。
是“小矮星”。
他们约定要在乱街路口见面。
“小矮星”刚和众人打过招呼，听见男子的吆喝声后，脸色很快转为惊恐：
“你……你是弗雷格拉。”
霍纳奇斯，弗雷格拉。
“小矮星”仍然无法忘记，刚刚晋升序列9“占卜家”听到的那段呓语。
夜之国，椰汁国。
沈蓝也很快反应过来，这世间哪有什么椰汁国，在北大陆人眼里，南大陆人又有什么资格立国？
他连忙后退一步，“小矮星”刚才犯了大忌，这种人物的名讳岂是这么轻易就能念的？
既然念了，就没办法再装作路人了。
他稳住身子，强装镇定的问道：
“阁下想必是一位半神吧，怎么会落得卖椰汁的地步？”
听到这话，男子将老妇的身体缓缓放在靠椅上，随即又站了起来，面露微笑道：
“你这小家伙，不是半神也不是‘占卜家’，知道的倒还挺多。”
“弗雷格拉是我的父亲。”
父亲！
沈蓝暗自惊讶，他后来向“范进”打听过，弗雷格拉是一位第二纪的古神。
“愚者”途径和“黑夜”途径的双途径真神！
男子必然是位半神，如果是长子，还要尊称他一声天使。
这时一位穿着紫色风衣的青年匆匆走过，往男子手里放了一团非凡特性。
惊愕的表情在男子脸上一闪而过，他很快抓住了那青年的手。
“你是伯特利.亚伯拉罕？”
“我只是他的一道分魂。”
“安提哥努斯，你果真落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