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一次赫伦堡会议
斑驳的爬山虎在窗户上蔓延，从下到上，遍布它的痕迹。阳光所能照射到的地方，就也是它所能生存的空间。失去阳光，就像巨人失去心脏，只能无助的躺倒在地。
卢斯伯爵今天看似心情很不错，他破天荒的没有把锁子甲穿在身上，只是一件灰白的亚麻衣。略显消瘦的身躯此刻被暂时掩盖，面前摆放着一盘牛排和刀叉。
就在伯爵大人缓缓将这一切放入口中，咽喉感受油脂迸发的口感时，不合时宜的令官出现。
“大人，艾隆副官，以及赛文伯爵到达门口了！”
“让他们进来吧。”
卢斯伯爵轻飘飘的回应道，手上动作没有一丝放缓。
随着艾隆二人进入客厅，橡木长桌便映入眼帘，“看来这张桌子并没有为我们留下座位？”
“不，只是椅子还没及时端上来而已。”
仆从低着头，将手掌交合，叠放在腹部，然后为艾隆和赛文伯爵提供椅子。拉开后，还贴心的端上一盘餐具和擦拭用的手帕。
坐上已经准备好的椅子，艾隆让仆从走开，自己便能料理好这一切。
“卢斯大人，我想您已经清楚现在的情况了？”
伯爵没有回话，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牛排。艾隆将今早最先抵达的信件打开，平铺在桌上，羊皮纸和略微粗糙的橡木接触，给人一种心痒的质感。
罗柏·史塔克率领军队前往奔流城，已经先后袭击三处兰尼斯特营地，不仅解除奔流城之围，还统筹了河间地部队。各地散兵响应号召，三河人民开始传颂他的威名，自由骑士团结在冰原狼旗之下。
“不错，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有着不俗的军事成就。”
对此，卢斯伯爵只是轻飘飘的抬了下眼皮，看不出一丝表情变化，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一消息。
明明比波顿要早入驻赫伦堡，可现在自己的情报能力明显逊色于卢斯伯爵。看来河安夫人和这位伯爵达成了某种协议，艾隆对此判断道，不然他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解释。
“我们需要做出些什么，石湖的沦陷是等同于兰尼斯特在河间地撕下鳟鱼旗帜，用来擦屁股！徒利的脸面被侮辱，那么冰原狼的脸面也会黯淡无光！”
赛文伯爵对此抱有不满，他是史塔克的肱骨之臣。多年的北境风雪使他失去曾经光滑的皮肤，但却打磨了他坚毅不拔的性格。
听到赛文伯爵的发言，卢斯·波顿这才缓缓放下刀叉，他看向艾隆二人，“如果我们选择对兰尼斯特发起进攻，那么二位大人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呢？”
说话间，卢斯伯爵眼角渐渐平行，如同直线般开始眯起。
不安的情绪在艾隆心中升起，赛文伯爵倒是大大咧咧的回答道：“自然是配合河间地驻军，进行日夜袭扰战术，敌退我进，敌疲我打！”
听完赛文伯爵的言论，卢斯伯爵转头看向艾隆，被逼迫着的艾隆，只好说出自己在系统那得到的战术。
“我的想法是以步克骑，通过拉大纵深，让敌人骑兵无法顺心的施展开来。战前对土壤进行设计，柔软的土坑和沟壑的战壕，搭配上重装步兵。哪怕是三名士兵交换一名骑兵，那也是值得的！”
卢斯伯爵的眼珠像鱼类一样转动，以步克骑？这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马匹一旦运动起来，四条腿赋予它无穷的冲击力，别说正常人。就算是全副武装的骑士，被正面来上一脚，那也只有口吐鲜血的份。
想要步兵克制骑兵，你先和那被马蹄踢陷的板甲说去吧！
坐在一旁的赛文伯爵也是略感疑惑的皱起眉头，这个战术过于新颖，属于是没有见过的类型。
“咳咳～我有意向对兰尼斯特发起进攻，但不是正面。”
卢斯伯爵清了清嗓子，然后掏出放在胸兜的羊皮纸，“这是维斯特洛总商会的货物清单，有关于今年的通商协议。兰尼斯特在奔流城战败后，似乎要控制不住当前的局面了。”
君临的总商会对其余地区商会有绝对领导权，但仅限于对标的等级商会。像区域商会，更多为自治，之前兰尼斯特势大，总商会不敢有什么怨言，少赚点就少赚点，反正以后还有的赚。
可奔流城之围那么巨大的失败，让一众投机客看到了机会，他们纷纷想要和北境与河间地达成协议，进行通商。其中不仅有北境最为短缺的食物，还有许多武器，消耗物品比如：箭矢，火油罐，新式车辆。
“请您谅解，我并不认为这份情报足以得到信任。兰尼斯特只是输了一场战役，而不是彻底被打败，他们还有着上万部队在王领。王领又还能不断输血，西境的兰尼斯特港正在训练新兵。”
艾隆对此不抱有期望，身为军队指挥官，后勤补给宁愿缺乏，也不可以交给不值得信任的人。
卢斯伯爵撇了撇嘴巴，好像略显滑稽，下一刻就收回表情，“不是还有女泉镇吗？就让他们来做试验品，靠近王领，东面就是蟹爪半岛，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选择了！”
提高了一点的声线，让赛文伯爵都知道了卢斯伯爵的“决心”。毕竟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就可以得到一批可观的物资，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的艾隆有些了解这位伯爵的冷酷了，对于身为盟友的慕顿都如此残忍，更何况敌人呢。
思来想去，艾隆没有好的说辞可以帮女泉镇推脱，于是暂且略过。
“我们的部队数目大致已经有了结果吧？”
窗外有鸟类飞过，它们踱步在城墙上，发出吱吱的响声。
这些天，赫伦堡已然成为北境军队的重心，河间地领主只要靠近三叉戟河，基本都会率领部队前来。
每一名骑士会带来超过五人的战士，因为他们需要为自己服务的侍从，这样算下来，也是不小的战力。
卢斯伯爵不再说话，简单招手，让自己的侍从对接。赛文伯爵面若冷霜，对此很是不愉快，可碍于波顿的淫威，只好暂且作罢。
艾隆识趣的不打算接话，自己这个副官当的属实有些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