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告状
秦柏看向药叟,脸上神情有些神秘莫测,又似乎有些崇敬。
“未成想竟是阁下教会我娘子医术的,着实佩服。”
他态度上佳,药叟神情一时间有些僵硬。
勉强挤出一抹笑,药叟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我也只是教了这小女子一套针法而已。能学会这针法且加以致用,这是你家小娘子的本事。”
他这番话倒没有半分夸张。
药叟也算是见过无数医术上佳的奇才,却也很难见到比安晴更加聪明的。
“好了。”安晴摆了摆手,“我可不敢当,我先去忙去了。”
说完,她便扛着小锄头去药田继续收拾草药去了。
看到她离开,药叟和秦柏脸上神情都是一变。
药叟明显带着几分恭敬与谨慎:“现在镇上风云变幻,说不好啊……”
秦柏脸上神情淡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群人便是有滔天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只怕……”药叟沉吟半晌,最终却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安晴将草药归置好,又挑了一些成色还不错的草药,这才跟秦柏一起下山。
路上,安晴探头去看秦柏脸色。
“怎么?”
发现安晴一直在探头探脑,秦柏淡淡地问道。
“就是想问,你现在放心我,不觉得我是偷男人了吧?”安晴耳根有些发红,故作不在意地说道。
秦柏一怔,失忆前的记忆袭来,一时间居然让他有些面色微红。
若是没失去记忆,这种拈酸吃醋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安晴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秦柏的回复。
一时间走神导致脚下没注意,踩到一块石头,整个人便往旁边的山沟里摔去。
秦柏脸色一变,伸手用力将她拉回。
惯性让两个人撞在一处,安晴的脸贴在秦柏的胸口,只能听到他过于蓬勃的心跳声。
她抿了抿唇,整张脸都在不由自主地发烫。
“秦柏……”
“别说话。”冷冽的气息包裹着她,耳边是他低沉的嗓音,“抱歉,我当时不该那么想。”
“没关系的呀。”安晴抬眼,娇俏的眉眼还带着三分笑意,与秦柏低头的视线撞在一处。
二人目光都有些闪躲,但很快便又胶着在一起。
“我知道你是因为在意,才会那么想的。走吧,我们下山。等把你的毒彻底解了,我们就去城里开铺子!”
“嗯。”
二人携手往家里赶去,却未曾料到还未赶到村中,就有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看到安晴,那人喘匀一口气:“安晴,还不快赶回去,你家里出事了。”
安晴脸色一白,急忙往家里赶去。
刚到家,她一眼就看到了气得直流泪的安母。
“娘,怎么了?!”安晴着急地走过去,又回头扫了一眼院里,没发现安父,忙问道。
“还不是那该死的苗秀凤!”安母咬牙切齿的说道。
安晴心里一惊。
安母和苗秀凤是亲姐妹,即便苗秀凤平日里对她们不好,安母也是暗自隐忍,很少会溢于言表。
如今能这样恶言相加,怕是那苗秀凤又做了什么事。
“您别着急,慢慢说。”安晴安抚安母。
安母又是长长流泪:“慢不得,慢不得,你爹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什么?”安晴一惊,“娘,走,咱们先去官府,路上再说这件事。”
去官府的路上,安母才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安晴。
原来安晴今天出门后,苗秀凤就带着程环上门了。
她们之前住在偏院的时候,手脚就一直不干净。
安母担心她们再把安晴的东西偷偷拿走,因此很是防备她们二人。没想到她们两个看安母站在院前不愿意让她们进,居然还要抢着进来。
她擦了擦眼睛,咬着牙说道:“那苗秀凤还说了,如果不是你拒绝当庄文博的小妾,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现如今程家的两个姑娘都再也没有好名声,得你补偿才是。”
这些日子安母看着安晴的模样,也知道自己平日里太过心软。
听到苗秀凤离谱至极的说法,她当时就忍不住骂开了。
“我家安晴就是看出来了庄文博是个什么样的畜生,才会拒绝当他小妾的。谁知道你两个闺女都跟看到宝贝似的往上贴?你闺女的错,难道还要我们家承担错误不成?”
她拦着不让苗秀凤进屋,苗秀凤就非要进屋,还扯了安母的头发。
刚好安父回来,看不得安母被欺负,就冲了上去。
“没事,娘,黑的说不成白的。”安晴脸色难看,“那苗家一个两个的欺人太甚,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往日安母还会劝安晴顾及着些情面,这会儿却是一声不吭。
赶到县衙,安晴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安父和得意洋洋的苗秀凤。
“……您明鉴,便是我当真对同苗秀凤动手,也是为了护着我的妻子,当真未曾伤过苗秀凤。”
“大胆安庆武,你说的可是轻巧。”那县官一拍惊堂木,厉声道,“你当天化日之下对苗秀凤下手,将她脸都打伤了。若非是我们赶到,怕是情况会更加严重。”
“如今居然还敢隐瞒不报?来人,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苗秀凤昂着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脸上还有几处青紫。
她看向安父,语气略微有些讥讽:“姐夫,若是你愿意让安晴拿出银子赔礼道歉,我还愿意同你和解。若是姐夫你非要这么死命撑着的话……”
“苗秀凤!”一道尖锐女声自县衙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凌厉。
苗秀凤被那声音吓得一哆嗦,一时间连想要说出口的话都忘了。
安晴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县衙,冷冷地看向苗秀凤。
她几乎一眼就看出苗秀凤的脸上的伤口基本上不可能是安父所为,便知道这几乎可以明说是苗秀凤跟县官勾结,想要从她手里攥取银子的把戏。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安晴紧咬牙关,发出“咯咯蹦蹦”的响声。
“你既然要来状告我父亲伤你,那便要拿出我父亲的确伤了你的证明,而不是两片嘴皮子一秃噜,瞎话就随口往外冒吧?”
安晴说着,又转头看向高高在上的县官,不卑不亢地说道:“那我状告苗秀凤恶意诬陷我父亲,程家人故意伤我男人!”
这话一出,当真是石破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