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斗虫表演
“那是个什么人物？”
路青安疑惑道：“为什么你们都叫她唐理？”
尽管原身的记忆中有一点信息，路青安仍然还是想从杜威的口中听到更多的情报。
“你不会真失忆了吧？”
杜威无奈地道：“唐雨笙啊，边境收容所的副理事长，唐家的大小姐。”
“唐家？”
“嗯，八号规划区实力最大的几个财团之一。”
“早在几十年前八号规划区还是一片混乱贫穷落后的流民集散地的时候，唐家就在这里做生意和买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唐家的根基在这里可以说是扎得相当牢固了，你大概可以理解为地头龙一样的存在。”
“所以很多产业其实都控制在唐家手里的，包括这个边境收容所也是其一。”
路青安道：“那她今天为什么突然来了？”
“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来看这一批的‘种子’了。”
杜威说道：“也算是视察工作了吧，毕竟培养角斗士也是边境收容所的职责之一。”
“如果有空闲的话，可能还会顺便看一下这两天的斗虫表演。”
“运气不好的话，你跟高雄角斗那天，她可能刚好坐主席台上。”
路青安：“为什么说是运气不好？”
“得到女王的赏识，几乎是每一个角斗士的梦想。”
杜威露出苦笑：“所以如果女王坐在上面的话，你猜高雄会不会变得更兴奋？”
路青安：“……这倒是。”
杜威嚼着嘴里的饭菜，陷入了思考中：“不过她在的话，你倒是又多了一线生机。”
路青安：“怎么说？”
杜威：“你应该知道，角斗士把对方击倒之后，要做什么事情吧？”
“知道。”
路青安点了点头，并描述了一遍竞技场上的规矩：
“接下来，就是角斗尾声的审判环节。”
“战胜的那一方会把剑刃抵在对方的脖颈上，并等待主席团的回应。”
“如果大多数的观众都在高喊‘路西法’，说明观众希望看见败者死去，血流成河。”
“反之如果都在高喊‘米迦勒’，说明观众们希望败者活下去，给他一条生路。”
“但最终的审判权，还是在主席团的手里。”
“对。”
杜威点了点头，并继续给路青安作了补充：
“不过审判环节也不是每一次都会发生的，有时候角斗过于激烈和焦灼，在这个过程中就已经发生了人。”
“但这种情况还是比较少的，因为大多数的虫子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战胜对手之后，会选择主动投降，强制进入审判环节。”
“尽管大多数情况下，主动投降的角斗士都会被判‘路西法’。”
“毕竟观众们想看的是血脉贲张的战斗，主动投降只会影响观看体验。”
路青安道：“所以杜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审判环节向女王示弱？”
“或者说——求饶。”
杜威叹了一口气：“虽然听起来很没有尊严，但是跟活命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那天女王心情好的话，她只要摆一摆手，你就能活下去。”
听到这，路青安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真是人命如草菅的地方啊……
坐在上面的那些人，甚至只需要随便动一根手指，就能决定你的生死。
仿佛用手指头碾死一只路过的蝼蚁一般，轻轻松松。
*
*
夜色渐浓。
边境收容所。
会客厅。
宽大的长方桌前已经温好了热茶，边上摆放着好几盆摆盘精致的果盆。
周崇明坐在宽大的长方桌前，有些不自觉地抖动着桌下的两条腿，手指下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呼吸也有点急促。
“总管。”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
一旁的秘书身着着黑白色调的得体工装，在一旁低声地询问道。
“我没事，你别问了。”
周崇明紧锁着眉头：“待会那个女人来了，记得主动一点。”
“讲话甜一点，眼见力多一点，把她伺候得舒服一点……不用我多说了吧？”
“我明白的，总管。”秘书点了点头，也不由自主地有点紧张了起来。
作为边境收容所名义上的管理者，她的确很少在周崇明的身上看到如此惶恐不安的模样。
每当出现这种阵仗的时候，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那个女人来了。
果不其然，没等多久，会客厅的大门便被从外推开。
长裙女人踩着高跟鞋，踏踏踏地走进房间之内。
“唐理，可算是等到您来了！”
周崇明的眉头迅速舒展开来，脸上也顿时荡漾开一大圈笑容。
他站起身到桌子侧面，作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您请坐唐理，茶早就给您温好了，就等你来了。”
“客气了小周。”
唐雨笙大大方方地在桌前坐下，随意地翘起两条雪白的腿：“茶水跟果盆就不必了，我突然有点想吃辣条。”
“小周，你们这里有辣条吗？”
周崇明一愣，脸上露出了水獭的呆滞表情。
什么鬼，辣条？
他明明记得上一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喜欢的不是这种奇怪的东西吧？
怎么这爱好和口味还一天一换的呢？
“有……当然有！”
周崇明乐呵呵地陪着笑，然后侧过脸来，向一旁的秘书投去一个眼神：“小许，去给唐理拿点辣条来！”
秘书更是一脸懵大逼的表情，什么，我？？
这大晚上的，谁知道去哪里弄辣条这种东西啊！
而且这不都是城邦里面才有的零食吗，这鬼地方，让我上哪找去？
但周崇明的眼神里已经逐渐亮起了刀光来，别无方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然后马上离开了办公室。
“小许很快就回来了，您稍等一下哈唐理。”
周崇明保持着僵硬的笑容，一边说一边给唐雨笙沏好了茶：“唐理今天大老远的跑来我们这边视察，真是舟车劳顿了。”
“不知唐理您感觉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指导的，我洗耳恭听！”
唐雨笙抿了一口茶水，直截了当地道：
“我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