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献祭水族到宴海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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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进化路线

一时之间,四周的虫鸣声再度安静下来,直至地上那道光影被逐渐拉长,光影身后还有条泛着微光的东西在上下扑腾。

贝塔身上的琉璃光斑好似到了消散的时刻,随着微风,缓缓消逝在空中。

齐小腿高的身影暴露在视线之中,何淼目不转睛。

“滋滋。”

痛苦的嘶喊从贝塔的嘴中传出,那是蜕变带来的剧痛。

上下鼓动着的躯体好像有什么要破体而出,原本蜷缩着的身躯,也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慢慢变得挺直。

小白探着蛇头,双瞳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贝塔,瞳孔中银色的瞳眸流转着,仿佛有月华在其中闪烁。

何淼耐着性子,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着。

原本灰白色的獭毛,渐渐变成了暗褐色,而且油亮顺滑。

体部白色的獭毛层层脱落,取而代之的是重新长出的褐色獭毛,很快就覆盖了全身。

贝塔的四只蹼手变得粗壮起来,原本尖锐的利爪又延长了寸许,看上去宛若寒刃一般锋利。新生的獭毛遮不住背脊的拱起,远远看去,它就像一只变异了的大黑耗子。

最让人讶异的,还是它身后的那条尾巴。

阳光照射在上面,乍一看,竟然好像硬生生断了一截,仿佛隐形了一样。

何淼带着好奇,上前在草丛上捏了捏,才确定尾巴并没有真的断裂。

好生生的水獭怎么感觉成了变色龙了呢?

感觉有点跨物种了。

何淼扶额,心中有些无奈,这进化后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丑。

进化后的贝塔,不算身后的尾巴,体型长至半米,身姿变得更加矫捷灵活。

何淼推着贝塔的身子,让它靠近一旁的树干。没过几个呼吸的时间,贝塔的皮毛颜色就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与树干相近的棕色。

真的能变色!

虽然颜色不能说和树干完全一模一样,但也有六七分相似了。

不知道这水獭的进化路线是什么,竟然有了这般能力。

再掰开贝塔软巴巴的蹼手,用自己的指甲试了试爪刃的锋利度。

他没有使多大的力气,只是轻轻一刮,指甲上就留下了一道粗浅的白痕。

这锋利度,恐怕比他的咏泉刀都还要高上一些,日后用这爪子做到吹毛断发,肯定不是什么难事。

何淼明显感觉到,贝塔的整体质量提升了很多,与往日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嘶嘶~”

小白趴在何淼的肩膀上,发出羡慕的声音,它轻柔地蹭着何淼的脖颈,冰凉的触感让何淼微微一颤。

与其他两兽不同,小白的品质更高,就连加快成长速度都需要数十点水精。

何淼现在剩下的水精也不多了,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花费水精让小白成长。

贝塔仰着脑袋,一个劲地往何淼怀里蹭,进化后,它这动不动就撒娇的性格倒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嘴里还不时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见贝塔进化顺利,何淼思索了一会儿,看向系统面板。

【青品刃锋水獭(成长期)可消耗600点水精加快成长速度】

【青品刃锋水獭(成长期)可消耗1200点水精进化】

得,又要上千水精,何淼面色一黑。

这再次进化所需的水精,竟然比给小白觉醒天赋神通还要多出不少。

何淼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想着看看贝塔进化后都获得了什么能力,总不可能只会变色这一招吧。

【潜踪:刃锋水獭的毛发可以跟随四周环境而改变,呼吸频率也会随之降低】

【爪刃伪装:刃锋水獭攻击之时利爪可迅速延长三寸】

看完这两个天赋技能,不能说不好,只是对贝塔的定位侧重很明显了,看来这贝塔以后就是个刺客的料,擅长玩潜伏。

是不是日后可以在临南接点杀人的活计,我负责收钱就行了?

何淼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这么做,怕是跟那群水匪没什么两样了。

贝塔亲昵地拱着何淼的头,打断了他的思绪。

“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何淼指了指前方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树干。

贝塔蹲伏着身形,小心地缓慢前爬,仿佛在蓄力。

突然,它的爪子猛然延伸,尾巴好像也有了弹射的作用,只见它一个暴起,快速冲向树干,紧接着,树干上便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那抓痕深入数寸,切开的树皮平整光滑,不见丝毫木屑。

“沃日,这怕是健骨境的武夫都挡不住这一击!”何淼心中估算,贝塔现在才是成长期,若是到了成熟期,恐怕寻常炼精境的武夫都不是它的对手了。

这实力的跨越度如此之高,何淼越发觉得这二十点水精花得太值当了!

现在贝塔的实力,都已经比他这个主人还要强了。

何淼打定主意,今日那藻株他吃定了,争取在余下的一个半月内突破到健骨境。

沿着原路返回的路上,何淼看了看太阳,估算着现在应该刚到申时,天色还早。

贝塔进化后,水性变得越来越好,何淼也就没管它了,任由它在照云山中乱窜。他想着,万一山里或者海里有什么宝贝,贝塔也好通知他。

小白则被他随身携带在身边,反正它往袖口中一趴,谁也看不出来。

何淼将银环蛇肉放回院中后,这个时间,白懿还在山顶道观内修炼。

木桌之上放着几张黄纸、硝石、朱砂等一些画符所需要的材料,想必是白懿备着,准备晚些时候来教他。

正好最近有些闲暇时间,术士虽然在何淼这里只是用来增长精神力的辅助手段,但偶尔学个一招半式倒也不错。

然而,时机不凑巧,好不容易闲下来,就有事情找上门来了。

院门半开着,赵玉杵叩了叩门环,便走了进来。

在武府,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上课时间,平常下课后,武府的武师们要么开铺子做生意,要么去有钱人家里当教习,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何淼还是第一次见赵玉杵主动找上门来。

“小二,跟我出去一趟。”赵玉杵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何淼跟着他走。

“师傅,有什么事啊,我要不要叫崔涟他们几个一起?”何淼见赵玉杵虽然言笑自若,但眉梢却带着淡淡的愁绪,忍不住问道。

“呵呵,放心,一个都跑不掉。”赵玉杵摇头说道,“他们已经在武府门口集合了,小四也来了。”

哦?”何淼见状,心想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武府门前,崔涟、段千、谢浩三人聚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他们这些人跟那种自愿拜师的情况不同,都是武府的武师每年从学员中挑选几个进度快些的收为弟子,平常也就是教导一下,培养培养情谊。

真要有什么事,他们和那些在外面正经行过拜师礼的弟子相比,还是有些不同的。

好在,他们几人关系都还不错,不像其他武师手底下的那些学员,只在武府里称兄道弟。

崔涟像是刚起床,此时还有点睡眼惺忪:“谢师弟,师傅有啥事啊,大下午的,觉都睡不安生。”

谢浩失笑,“待会师傅来了,会跟你们说的,免得我费心再解释一遍。”

“切,我还……”

“你看,那不来了。”

崔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远远走来的两道人影,便闭上了嘴。

赵玉杵一路小跑,来到近前,示意四人跟着他走。

“师傅,今天穿着很正式啊。”几人在身后窃窃私语,低声说道。

他们都是急匆匆地被赵玉杵拉上的,只有谢浩好像知道点什么。

赵玉杵束了束腰,也不管身后几个少年胡乱猜测,说道:“前些天,我们捣毁了承海会的一处据点。这么多年没了山贼,临南城里不少武人都手生了,

嚷嚷着让那群水匪死前给他们练练手。反正横竖都是死,其他武师也都带了人去,我就想着拉你们去看看,见见血。”

承海会和橹帮是临南附近两伙最大的水匪势力。

橹帮是外来的,而承海会则是本土匪帮,他们倒卖私盐、打家劫舍、抢劫商船,这些坏事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加上承海会的大当家也是炼气境的武夫,他年轻时趁着夜色杀了一家大户,捞了点钱,还生食其肉。

后来跑到海上黑市买了两门武法,踏上了武道。

他的威名在临南县很盛,家长们哄小孩子的时候,都会拿他来吓人,关于他的传说各种各样,都快能和川渝熊噶婆的故事相提并论了。

“承海会水匪?这是好事啊!”

“嗯,待会你们要是想上的话,我给你们安排。习武之人,总是要见见血的。像小四,就杀过两名水匪,待会动手的时候,跟他好好学学。”

说到这里,崔涟还好,他本就是本地人,这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段千平常是个闷葫芦,这时也诧异地看了何淼一眼。

说到底,他们都是农家孩子,平常杀鸡宰鱼都算是不错的经历了,哪里杀过人?

谢浩稍微向何淼靠近了一些,问道:“师兄,这些水匪实力怎么样?”

“实力?”何淼笑了笑,“怎么,等会想试试?”

“嗯,当初我杀的那两人是橹帮的,实力好像只有刚到强肌境吧,只有一股子蛮力,刀也不会使,纯粹是半吊子水平。我估计,崔涟的实力都能一个打俩。”

“沃日,何淼你什么意思?我实力怎么了?”崔涟大怒,跳着过来把何淼搂入怀里,用右拳一个劲地钻他的脑门,“你给我说清楚!”

两人打打闹闹,谢浩摇了摇头,他还准备再问问的。

赵玉杵带着几人来到城外一处演武场,平日护城的那些兵卒就是在这里操练的。

只是今日这里被石壁和蓝丝长布圈了起来。

“不是说来看杀水匪吗?怎么还要看学府令牌?”崔涟撇着嘴,回头望着门前六个兵卒在那里检查来人的凭证。

“平常看看没啥,这场是王府的邱长史临时起意举办的,人多闹哄哄的不好管理。”赵玉杵解释道。

崔涟和段千也不在意,平日里他们连县太爷叫什么都不知道,哪里管他什么长史不长史的,听了赵玉杵的解释,也都没再出声。

“我擦,……你们看那!”崔涟揉了揉眼眶,确认自己没看错,声音都变得高昂起来。

不用他说,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只是一时间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说不出话来。

埠头上停靠数十条大小不一的舟船,最惹眼的还是一条长八十余米、宽三十余米的楼船,上面插着蓝色木头作为扬帆,身旁还有着几条规模小些的艨艟船,看样子好像是用来护卫的。

楼船上还瞄刻着龙龟帆画,这是滇国水师的象征,五条艨艟船可以结阵,威力惊人。

师兄弟四人都聚集在一起,望着楼船,不由得惊愕万分。不少临南的普通人进不来演武场,也都在远远地观望着。

尽管他们都是靠海之人,渔船什么的见得多了,那些十几二十米的捕鱼船、木帆船,都不知道见过了多少,近百米的商船也见过不少,但如此精美的楼船,他们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相比那些耐用的商船,楼船装修精美,船身呈棕黄色,两边各有上百个出桨口,光是人力至少都需要两百多人,还不算其他方面用来推船的力量。

“这是听海王府的船啊?”崔涟张着嘴,神色惊疑。

“除了听海王府,还能有谁家的船这么气派?先前师傅跟你说了,你还不听。”何淼白了他一眼,和谢浩继续向前走去,挥了挥手,“走了!”

几人进入演武场后,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

“赵师兄也来了。”

“赵武师,带徒弟一起来啊。”

“改天去我那铺子喝喝茶。”

……

赵玉杵一路打着招呼,在这个小地方,圈子不大,这些武人也都是在临南武府习的武,

和赵玉杵习武的时候,也就是前后两届,相差不了多远,兴许当时还是在同一个武师手下的师兄弟。

如今,能到场的,都还算是有名有姓,混出了点样子,相互之间也都认识。

但能够像赵玉杵一样,毕业后去了弥华,还在三相山修习过一段时间的人,已经算是临南武府的杰出校友了。

所以,大家这时候都想着和他混个脸熟。

最终,赵玉杵带着几人来到了临南武府的位置。

武府的四名武师都到场了,身旁还有一些跟何淼同一届的弟子作陪。

还有一些老生,只不过都坐在身后,跟他们隔着一点距离。

何淼回头望了一眼,老生他也不熟悉,尤萧走后,也就跟接他班的常有终熟悉一点,两人相互之间笑着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