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哪有重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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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麦收前奏

在人类历史的漫漫长河中,有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艰难片段,其中,食物所蕴含的意义,远超乎我们日常的认知。

更为令人咋舌的是,在某些极端艰难、食不果腹的特殊时期,麦子竟承载着超乎想象的“价值”。

它宛如黑暗中的一抹曙光,成为了人们绝境求生的希望之光。

彼时,饥饿如影随形,肆虐着每一寸土地,吞噬着人们的活力与希望。

在这样的绝境下,麦子不再仅仅是一种粮食作物,它被赋予了货币般的职能,甚至可以用来交换人力,维系着一个个家庭、一个个群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

每一粒麦子都如同珍珠般珍贵,攥在手心,仿佛握住了活下去的力量。

就如同经典的电视剧《一九四二》中所展现的那般令人揪心的场景,张国立老师凭借着精湛绝伦的演技,生动地塑造了一个在灾荒岁月中苦苦挣扎的角色。

剧中,那漫天的黄土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掩埋,干裂的大地毫无生机,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他饰演的那个人,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绝望与挣扎。

迫于生活的绝境,无奈之下,不得不用珍贵的三升小米,置换回了一个孩子。

那三升小米,是他在废墟中翻找、在牙缝里节省下来的,在彼时彼刻,或许就是一家人未来一段时间的口粮希望,可在生存的重压之下,却成为了换取一条鲜活生命得以延续的“代价”。

孩子的啼哭,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像是对命运的控诉,又像是对生的渴望。

岁月流转,如今虽已远离那样的灾荒,但生活的磨砺却从未停止。

夏日的骄阳似火,灼烧着大地,此时,西瓜成为了人们消暑解渴的佳品。

西瓜是好吃,那鲜红的瓤,清甜的汁水,光是想想都让人垂涎欲滴。

可是看守西瓜的话,那个滋味可不是很好受。

当然看守西瓜不会像鲁迅小说《故乡》中,会遇到猹那种“浪漫”的事情,这里没有灵动却恼人的小动物来捣乱,有的只是无尽的燥热。

田野间,没有一丝凉风,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但热,还有蚊子。

那些蚊子像是训练有素的小部队,嗡嗡嗡地在耳边盘旋,找准时机就狠狠叮上一口,留下一个个红肿瘙痒的包块。

大姨家种了很多的西瓜,每到成熟的季节,翠绿的瓜蔓间藏着一个个圆滚滚的大西瓜,十分诱人。

大姨心疼科伟,想着让他来瓜地,既能消暑,又能尝尝最新鲜的瓜,便叫科伟过去,叫了几次,科伟就是不过去。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科伟知道在西瓜地待着不是很开心的事情。

他想起去年在瓜地帮忙的经历,白天被太阳烤得头晕目眩,晚上又被蚊子折腾得无法入眠,那滋味实在是刻骨铭心。

所以,无论大姨怎样苦口婆心地劝说,他都只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大姨的一番好意,而后继续悠然自得地待在屋里。

虽说屋内谈不上有多凉爽宜人,但至少避开了户外那炽热骄阳的无情炙烤,也没有扰人的蚊虫肆意叮咬,这般惬意的时光,让他沉醉其中。

然而,惬意终究是短暂的。

眼瞅着,麦收的日子已然迫在眉睫。

在 20世纪 90年代初期,机械化收割尚未普及,收割麦子大多还得依靠人力。

毕竟,这收割麦子可是农家一年里的头等大事,在豫城科村,祖祖辈辈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割麦之前,勤养身板。”

这话的意思是,在麦收前的一段日子里,家家户户都把饮食调养当作重中之重,变着花样给家中的壮劳力滋补身体。

每天天还没亮,主妇们就轻手轻脚地起身,匆匆赶往集市,在熙熙攘攘的摊位间精心挑选最新鲜的猪肉,满心欢喜地带回家,放入大锅里小火慢炖。

不多时,那醇厚浓郁的肉香便悠悠飘散开来,弥漫在整个小院。

孩子们闻着味儿,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牢牢地黏在灶台边上,眼珠子瞪得溜圆,眼巴巴地盼着能早些尝上一口这美味佳肴。

男人们呢,也纷纷放下平日里那些繁重累人的体力活儿,尽量让自己养精蓄锐,为即将开启的高强度麦收劳作积攒足够的体力。

科伟家自然也遵循着村里的老传统。

这段时间,他爹走起路来都带着一股别样的精气神,每天早睡早起,作息规律得很,闲暇之余,还时不时地和邻里乡亲凑到一块儿,热络地唠唠嗑,交流交流各自积累的割麦窍门。

科伟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把家里家外拾掇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还特意蒸了科伟爹平日里最爱吃的白面馒头。

瞧那馒头,刚出锅时热气腾腾,雪白雪白的,又松又软,咬上一口,麦香味瞬间在齿颊间四溢开来。

随着麦收的日子一天天近了,村子里的氛围也愈发凝重紧张起来。

大伙碰面时,谈论的话题几乎清一色都围绕着麦子打转,哪家的麦子长得郁郁葱葱、格外旺盛,预估着能收多少担粮食,诸如此类的事儿都成了村民们口中的热门谈资。

科伟瞧着大人们忙碌奔波的身影,心里头既满怀着期待,又夹杂着几分忐忑不安。

他期待的是,等收割完麦子,家里能迎来一个大丰收,往后的日子也能过得宽裕些;而忐忑的是,他心里门儿清,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全家人都得没日没夜地泡在麦地里,挥汗如雨,那股子辛苦劲儿,光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当然了割麦之前,是先打场。

打场可是个技术活儿,得提前选好村里公用的那片宽敞空地,把地面压实、压平,这才能保证麦粒能顺利脱粒。

科伟的父亲带着他,天蒙蒙亮就扛着锄头、拉着石磙子去了场地,父子俩一个在前头小心翼翼地平整土地,一个在后面推着石磙子一圈又一圈地碾,不一会儿,父子俩的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