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城区
楚时彦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在他原来的世界，阳光是如此平常的存在，以至于从未认真感受过它的温暖。
但此刻，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脸上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它的珍贵。在这个世界，每一缕阳光都弥足珍贵。
不自觉间，楚时彦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昨晚那个温暖的家给他的感觉，和此刻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如此相似。
那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让他第一次觉得，或许这突如其来的穿越并不只是一种负担。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温暖的感觉中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稚嫩的小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片涂了草莓果酱的面包。小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哥哥，你今天不用去医院吗？已经七点半了哦！”
看着这个可爱的妹妹，楚时彦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爱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
“要去，马上就去。”楚时彦轻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快速收拾好自己，顺手接过妹妹递来的面包。
楚时彦匆匆赶到了诊所，推开诊室的门，第一位病人已经在等候。
这是一位年轻的女性，面容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得十分焦虑。
“最近还在做那个噩梦吗？”楚时彦翻开病历本，声音轻柔地问道。
“是的，不过……”女孩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语。
“这次有些不一样。我看到的那道光，它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它很温暖。”
楚时彦的笔尖顿了一下。这已经是第五个提到“温暖光源”的病人了。
而且这些病人都不约而同地提到，随着做梦次数的增加，梦中的光似乎在逐渐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接近。
“能具体描述一下那种温暖的感觉吗，是像阳光那样的温暖，还是像灯光的温暖？”他追问道。
女子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很难形容……但绝对不是人造光源的那种感觉。那种温暖……很纯粹，很自然。”
“对了，关于光源的方向，这次你看得更清楚了吗？”
“不太确定……应该是在西边。”女子略微思考了一下。
“老城区那边？”
“应该是的吧。”女子点了点头。
随后楚时彦又问了些生活上的问题，给女子进行了一系列心理疏导，结束了这场问诊。
楚时彦无力地靠在椅子上，脑海里又浮现起了安主任的那句话“这已经超出了简单的心理问题范畴”。
“看样子，又要去一趟老城区了……”他自言自语道。
实际上，他只需要做好一个心理医生分内的工作，发现异常就上报给执法队就够了。
可不知为什么，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继续追查下去。
或许是因为看到那些焦虑的病人，又或许是因为小区居民对原主的信任，亦或是好奇心使然，他想知道那道神秘的光背后可能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很快，太阳又一次消失在地平线下，街道两旁的路灯次第亮起，勾勒出一幅繁华的景象，楚时彦的目光却投向了城市西边那片被遗忘的角落。
楚时彦站在老城区的围墙外，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才小心翼翼地接近栅栏。
从栏杆间放眼望去，楚时彦发现这里的景象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一些建筑物的外墙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在暗淡的天光下显得诡异而狰狞。
地面的裂缝中长出了一些植物，但都呈现出不正常的苍白色，像是缺乏光照的温室植物。
更远处，一片浓雾笼罩着半个老城区，将后方的建筑笼罩在朦胧的帷幕之中。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处异常。
在满目疮痍的废墟中，有一小片区域的植物竟然呈现出翠绿的色泽，仿佛被什么东西滋养着。
这片绿色与周围死气沉沉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黑白照片中突然出现了一抹彩色。
更令人不安的是，当他仔细观察时，发现这些绿色植物的影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昏暗的光线下，它们的影子不是朝向光源的反方向，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方向，仿佛在雾气中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光源。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他又呆呆地看着雾气的方向。
这时，一个奇怪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那不是普通的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在脑海中响起的呼唤。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内心深处却清晰地知道，那声音是在呼唤着自己。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楚时彦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恍惚。
他的双脚仿佛不受控制地想要向前迈步，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冲动，想要走进那片雾气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氛围，一道手电筒的光束扫过隔壁的墙面。
这道突兀的脚步声像是打破了某种魔咒，楚时彦猛地清醒过来。
一股深深的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状态有多么危险。
几乎是本能地，他转身就跑，直到远离了老城区才停下脚步。
站在远处的街道上，他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种被呼唤的感觉依然萦绕在心头，让他不寒而栗。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强烈的吸引力？
此时的楚时彦已经不敢细想，连忙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他现在只想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执法总署。
林宁再次敲响了安主任的办公室门。
走进去时，安主任正在查看一份文件。
“有什么发现吗？”安主任头也不抬地问道。
林宁汇报道，“今天他没有去居民区，而是去了老城区。”
“老城区？”安主任放下了手中的报告。
“是的，因为那边太荒凉，我害怕暴露，没有跟进去，但可以确认他在那里没有逗留很久。”
安主任沉默不语。
林宁打破沉默“我觉得我们应该申请进入老城区调查。”
“B级以下觉醒者是不会被允许进入的。”安主任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那里面到底有什么？”林宁忍不住追问。
“你的级别还不能知道这个答案。”安主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无法确定他去老城区的具体目的，但从现在起，要提高他的危险等级，跟踪他的任务由你和陈康共同完成，随时与总部保持联络。”
“仅仅因为和老城区有了联系，一个心理医生就被提升了危险等级？”林宁有些不解。
“去调查一下他的详细履历，还有他的家人，注意安全。”安主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疑问，而是继续安排。
林宁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