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结案
“先生饶命，那杀才讲得的确属实！”
陈黄皮也是第一次见到江湖上的高手，只能一个劲地向苏长青求饶。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生前本就漂泊无依，死后再悲催地化为水鬼。
“你起来吧，我又不会杀你。”
思量片刻之后，苏长青望着一脸讪笑的陈黄皮，他还真不知该从何处问起。
“高人，您有何吩咐啊！””这戴着汗巾的青年搓着双手：“想必您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想打听些我们大夏国的事情呢？”
“你倒是乖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苏长青见此人并非是蠢笨之人，心下便觉得有些野趣，此行若有他和那名大汉讲解缘由，说不定真能省了一番功夫。
“小的名叫陈黄皮。”
苏长青微微抬起眼帘，让陈黄皮邀他去了船舱的茶座，这伙计自始至终都不敢正眼看他，端上粗茶后就乖巧地立在一旁。
“刚才听你们说起了大夏国的缙绅之家，我初来乍到，对夏国的俗成之事了解不多，不过，我若是要去他们这些人家里当杂役家丁，本地应当有哪些门径呢？”
“小的没听错吧，您这身手去当什么杂役？”陈黄皮略显尴尬，心道像对方这样身手不凡的好人物，如何就想去当杂役家丁了呢，可别是给他出的送命题。
“恩？”苏长青故意轻哼一声，眼神恶狠狠的，冷不丁吓到了陈黄皮。
“先生莫怪罪，小的不该多问。”陈黄皮缩了缩脖子，热汗直流。
看到这陈黄皮学乖了之后，苏长青也不客气，就如同自家一样翻看起这小厮桌上的令牌，垂首望去，发现这面令牌镌刻一行小字，名曰‘杂役帮’。
他瞧见这面手令，忽然沉默了，旋即问道：
“这是什么帮派，莫非你们杂役还有帮派吗？”他指了指这面毫无灵力痕迹，粗略雕刻的手牌，陈黄皮见到这面手令，立刻就容光焕发起来。
“看来先生不是我们大夏国本地人，嘿嘿，您有所不知呢，我们底层谋生的自然要拢成一团，不仅仅是杂役帮，我们夏国还有马夫帮、丐帮、码头帮、草帽帮......尽都是些莽夫草根建立的帮派，如此起名，也方便那些不识字，没文化的弟兄们有归属感。”他拍了拍胸口，略带自豪道。
“哦，真是有意思，那我要是想要去伯爵府当个杂役，是不是还要经过这杂役帮之手呢？”
“您果然有些见识，这规矩确实有的，我们杂役帮算是大夏国本地最大的势力帮派之一，负责各处爵府的人员流动，之前那些杀才勒死的老李头，他也只能算咱们杂役帮的一个小头目，宫中的陈公公是他的义父，这厮平时跋扈惯了，以为别人真不敢动他的项上头颅呢，哼！”
这老李头本来就是领了宫中律令，去往夏国各处佃户逮人，可想想便也知道，谁家的男丁愿意净身入宫呢，之前他伙同一些人牙子，从各处寻思着诓来一些粗汉，不过这次老李头算是失手了，十年的井绳突然间变成了毒蛇，冷不丁取走了他的性命！
陈黄皮知无不言，紧接着，他依照苏长青的命令，将夏国近期一干事宜尽数告知。
说起来，大夏朝各处爵府倒是让缠绵美色的老皇帝安排得颇为平衡，昌家世代为侯，已有三百余年历史，永昌府现任侯爷昌秉怀，深受皇帝信任，在朝中担任过大国师，以前也是朝廷重臣之一，称病后才逐渐脱离了朝堂。
他弟弟昌伯庸前些年就失踪了，据说这昌秉怀因舍弟失踪一事，一度急到重病卧床，这才让另外三位江湖道师有了接近老皇帝的机会。
“三位江湖道师？“苏长青淡淡问道
“没错，之前一直是昌秉怀侍奉官家，听说此人一身方术，神韵无穷，想来应该能匹敌传闻中的修仙者吧，不过自从他重病卧床以来，三位道师呼风唤雨，这永昌伯爵府的形势似乎就有些不太妙了。”
苏长青懒得去记那些无关紧要的国公府、候爵府这些杂七杂八的势力，他只依稀记住了与永昌伯爵府相关的几家蛛网势力。
“您打听爵府贵人的事情，这是来赶亲戚么？”陈黄皮望着眼前这位平凡的青年，心中有些好奇。
“哦，你说说看我像是哪门子的亲戚？”苏长青托着太阳穴，忽然来了兴致，摸了摸下巴。
陈黄皮转了转眼珠子，一看自己在高人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顿时就正儿八经分析起来：
“佃户出身的人可没您这么豪迈，一上来就问起爵府之事，想来必定是地方上的贵人了，粗人哪里有您这身手和谈吐那？”
“反正您总不可能是修仙之人吧，我听说这次武林高手云集在各大爵府，都抢着想踏他们爵府大人的门槛，争当门客，估摸着您也是想博个爵府门客，求取些前程吧？”陈黄皮点头哈腰，给苏长青再次倒上了一杯粗茶。
“你小子猜错了，可是心性不错，是个难得的可造之材，此番夏国之行，就你和那名大汉来为我铺路吧，我一直确实在家中修习过武艺，对那些门人墨客没甚么太大的兴趣，准备一切从简，我此行确实是来赶亲戚的。”苏长青神色不变，他暂时不想在陈黄皮面前暴露身份，修仙之人的身份在凡界事关重大，容易引起骚乱，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是偷盗真章。
“先生瞧得起我，我必将好好办事。”
听到这话，陈黄皮暗暗松了口气，夸下了海口。
如果眼前的贵人是来赶亲戚的，不管他是不是要参加选拔家丁的武林大会，自己若是能在对方面前混个脸熟，眼力劲跟上去，说不定也是一次人生翻盘的造化。
之前他瞧见苏长青出手，心中便探明了底细，此人身手极高，内力醇厚，看上去又不是什么凶煞之人，他若是当好阿猫阿狗，依傍着眼前身手不凡的贵人，富贵自是手到擒来。
......
隔日，夏国的东运货船就传来了人员失踪的消息，官家的几名士兵说没有寻到老李头的身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亲眼看见老李头跳河自尽了，还有人说老李头阴年不利，让水鬼给缠了身体。。
为首的官兵则神色凝重，整个船舱没有任何落水的痕迹，他心下总觉得这是一桩蓄意杀人的血案。
凶犯杀完人之后，直接抛尸到春河，毁尸灭迹了。
这红衣捕头也不想给自己揽些麻烦，思来想去，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就给此案定性了，有了这些佃户大汉的供词，他也好顺利交差，自己这月奉也就十两银子，何必作什么官府破案呢。
“看来还真是溺亡了，那倒霉鬼兴许真是让水鬼缠身了，这供词你们可要细细按上手印，我也好拿回去向宫中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