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弱小是一种罪
治安队长通过监控看着询问室里的云凡。
“你们打他了？”
胖子和瘦子连忙摆手。
“怎么可能啊，队长，你不是经常告诫我们不能动用私刑，要尊重人之所以为人，没有没有...”
知道手下人品的队长，也不相信他们会动手打人，都是工作，根本没有必要。
“那他的裤子呢？”
瘦子嬉皮笑脸的凑近队长，悄声说：
“我要说他自己弄掉的，你信吗？”
队长顺手用手里的材料敲了一下他的头。
“羞辱也不行，下次注意。”
瘦子缩了缩脑袋，一副不敢的模样。
“没有羞辱他。”
“走吧，准备一下，我亲自问他。”
说完又嘱咐一句。
“赶快给他找条裤子，像什么样子，询问的视频还要传给那几位看呢。”
...
“姓名？”
“云凡。”
“年龄?”
“16。”
“居民证号？”
“41030021460311...”
“住址？”
“新洛城旧街...”
“老洛城人啊。”队长感慨一句，继续问道：“职业？”
云凡本来想说直播，但是一想自己今后可能很难再直播了，说学生吧，义务教育已经结束了，自己也没有钱上御兽大学。
“无业。”
“那难怪了，为什么不找份正经的工作？”
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他个人问的，还是笔录上需要的，但也不能不回答。
“契约失败了。”
“那我就理解了，契约失败，御兽空间开辟不了，会对精神造成极大的伤害，所以你是缺钱买调理精神的药剂。”
云凡不知道他理解啥了，也搞不懂他的目的。
前身契约失败，是给自己留下了精神创伤，不过自己还能扛的住。
听他这个不像是问题，云凡抿着嘴，低头看着脚尖，不言不语。
“你其实可以去申请领取药剂的，管委会有免费提供的，虽然效果不是特别好，但对多数人都够用了。”
云凡通过鞋子的裂缝看着自己挑动的脚拇指，感到一阵阵可悲。
自己明明可以不需要的免费的。
“16岁，已经成年了啊。”
队长莫名其妙的感慨一句，然后拿着笔不停地敲着桌子。
“你知道今天的行为，会给你未来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云凡从抿着的嘴里挤出三个字。
“不知道。”
“还是年轻啊，你今天的行为会被记录在案，今后你即使契约成功了，也不会有单位会接收你，你的个人信息永远都会有一块抹不去的污点。”
云凡抖着腿，行为会不会被记录在案都无所谓，自己又不打算考公，如果适时举报，为民除害算是污点，到还真不介意这样的污点再多一些。
“能认识到错误吗？”
事已至此，云凡也懒的多说，摆明的白吃白，想吃掉自己的奖金，还有脸问自己错没错，真是可笑，自己哪里有错。
食铁兽的信息错了吗？
想通过悬赏挣赏金错了吗？
去买点好的治疗精神药剂，尽快契约一只御兽有错吗？
想实力强大，不受无辜之冤也错了吗？
想活着，有错吗？
不过当下还是先脱离他们的魔掌为宜，韩信不是还钻过裤裆的嘛。
“认识到了！”
说完这句话话，云凡拳心一股温流滑过，之前佝偻的背，渐渐挺直，只是浑身抖的厉害。
“说说吧。”
“是我贪慕赏金，杜撰的食铁兽位置信息...”
队长看着云凡这么配合，诧异的转头看向瘦子。
“你确定没有打他？”
“...”
听到云凡说完，队长惋惜一声。
“打出来给他看看，没问题让他签字，把后面的程...”
还未说完，询问室的门被猛然推开。
来人甚至不顾正在询问的事情，慌张的痛声道：
“队长...，大智和小碗遇害了...”
闻言队长手里的笔骤然炸裂，升腾而起的气势把他旁边的胖子和瘦子瞬间撞到墙上。
云凡被他的气势死死的压在椅子上，眼睛都睁不开，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视线恢复后，询问室一片狼藉，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上打着电花，除了云凡和屁股下被焊在地上的铁椅子，室内再无一人。
“咳咳咳~”
咳嗽着缓解胸部的疼痛，听着室外治安署内各种催促集合的声音，云凡暗自推测发生了什么。
异兽攻城？
但也不像，不可能一点征兆都没有。
自己现在怎么办？
焦急的想了一堆办法，发现一点用都没有，云凡闭眼靠在椅背上。
不多时，城西隐隐约约传来轰鸣和兽吼。
伴随着每一声，云凡的身体都不自觉的抖动。
感知着自己的心跳，云凡计算着时间。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五个小时十三分钟四十六秒，正当云凡以为自己被遗忘的时候。
治安队长的身影出现在了询问室的门口，阳光撒在他身上，带来的影子，让云凡感觉像是一只猛兽正在吞噬自己。
云凡看着他静静地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因为背光的原因，也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
但能感知到他在极力的克制什么。
“呵~”
云凡发出一声嘲笑，他们不但拿了自己的赏金，现在城里出现了冲突，他们不可避免的会有损伤，这是要拿自己出气？
“你想看我的笑话是吗？”
事到如今，云凡也不虚他，自己已经委屈求全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生了不该生的心，难道还要我跪下来求你们吗？”
治安队长沉默了片刻。
“确实是，如果我再谨慎一些，对你再多一点耐心，仔细看看你提供的线索。
在大智和小碗遇害后，我如果冷静一点，少一些争抢功劳的心，也不至于把他们全害了。”
“额...”云凡没有接他的话，因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权当他是得胜的反派，在最后非要给自己描述一下心理路程。
看着他缓步走来，云凡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
“咔嚓~”
伴随着金属断开的声音，治安队长语气冷漠的说道：“你走吧。”
“嗯？你不杀我？”
“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杀你，赶快走吧。”
云凡提着裤子走到门口，见他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能确定是真心是让自己走的。
不死心的云凡开口问道：
“赏金到底算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