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虫患初现
周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连退好几步。赵大川哈哈大笑，故意朝他那边吹了口气：“怕什么？又毒不着人。”转手却把皮囊扔给余怀安，“你来撒，记得顺风扬——这玩意儿吸进鼻子够你痒三天。”
“师兄，这粉怎么撒？“余怀安接过赵大川递来的皮囊，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淡紫色的引虫散。
赵大川抹了把鼻子，瓮声瓮气道：“沿着田垄走，每隔三步撒一小撮，别省着用——哎哟，这味儿...”他又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退后两步，“记住啊，要逆风撒，不然全糊自己脸上了。”
余怀安点点头，解开皮囊的束口，顿时一股浓郁的甜辣气息扑面而来，呛得他眼睛发酸。他侧身站定，让冷风从背后吹来，随即抓起一把粉末，手腕一抖，细碎的紫粉便如薄雾般飘散在田地上空。
“这量够吗？”余怀安回头问道。
赵大川眯着眼看了看：“再撒点儿！你当喂鸟呢？这可是雪甲虫，没闻到味儿它们才懒得动。”
余怀安又抓了一把，这次扬得更开。
周明站在田埂上，捂着鼻子好奇道：“仙师，这粉要多久见效？”
“快得很。”赵大川咧嘴一笑，“你数到十。”
话音未落，田垄的土壤突然微微颤动。
“动了！”周明惊呼一声，指着地面。
只见原本平整的冻土表面，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一个个小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疯狂蠕动。细碎的“沙沙”声从地底传来，越来越密集。
“退后！”赵大川一把拽住想凑近看的周明，“要出来了！”
“噗！”
第一只雪甲虫破土而出，背壳上还沾着泥土。它疯狂摆动着触须，像是被那甜腻的气味折磨得不轻。紧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转眼间，整片田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蠕动的白色甲虫，它们互相碰撞，发出“咔嗒咔嗒“的脆响。
周明脸色发白：“这么多？！”
赵大川却满意地点点头：“不错，都出来了。”他转向余怀安，“准备动手！”
余怀安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乌木长矛，矛尖泛起淡淡金光。
周明瞪大眼睛，忍不住凑近：“余仙师，这就是北玄宗的功法？”
余怀安微微一笑：“《锋芒诀》，专门破除这类甲虫的甲壳。”
赵大川拍了拍周明的肩膀：“小子，站远点，待会儿虫子窜出来，可别吓着你。”
周明连忙后退几步，但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余怀安的动作。
余怀安早已握紧了乌木长矛。他深吸一口气，正要上前，却听赵大川又补充道：“记住啊，先断触须，再戳腹部。这玩意儿现在被熏得晕头转向，正是好时机。”
“明白。”余怀安点头，随即一个箭步冲入虫群。
矛尖金光如电，精准地划过最前排几只雪甲虫的触须。失去方向的虫子顿时在原地打转，余怀安手腕一翻，矛尖下压，“噗嗤”一声刺入其中一只的腹部，灰黑色的汁液顿时溅在雪地上。
“唰！”
一道细微的灵气波动荡开，土壤表层微微震颤。下一秒，几只雪甲虫猛地从土里窜出，背壳泛着寒光，触须疯狂摆动，显然是被灵气惊动。
“又来了！”赵大川低喝一声。
余怀安目光一凝，精准削断最前方那只雪甲虫的触须。那虫顿时失去方向，在原地乱转。
赵大川抱臂站在一旁，满意地点头：“不错，下一只。”
余怀安手腕一翻，矛尖金光再闪，这次直刺另一只雪甲虫的腹部。
“噗嗤！”
灰黑色的液体溅出，那只雪甲虫瞬间瘫软，背壳上的光泽迅速暗淡。
“好！”赵大川在一旁竖起大拇指，“就这么干！”
周明看得目瞪口呆：“余仙师的动作好快！”
赵大川嘿嘿一笑：“这才哪到哪？你还没见过他砍灵稻——哎哟！”
一只被逼急的雪甲虫突然朝他脚边窜来，赵大川抬脚一踢，“砰！”一声，甲虫飞了老远。他嫌弃地甩了甩靴子：“这玩意儿急了还会咬人，你们小心点！”
余怀安没有答话，全神贯注地对付眼前的虫群。矛尖金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几道残影，雪甲虫的尸体很快在他脚边堆积起来。
周福在一旁擦着汗：“仙师，照这个速度，今天能除完吗？”
赵大川摸着下巴：“难说。这虫一窝一窝的，保不齐地里还有。”他忽然提高嗓门，“师弟！左边那几只跑远了！”
余怀安闻言转身，长矛横扫，金光如鞭，将几只试图钻回土里的雪甲虫拦腰截断。
冷风卷着醉仙粉的甜辣味在田间弥漫，雪甲虫的尸体越积越多，灰黑色的汁液将雪地染得斑驳。余怀安的额头渐渐渗出细汗，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
周明看得入神，忍不住问道：“赵仙师，我能试试吗？”
赵大川斜眼看他：“你？有趁手的家伙没？”
周明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剑：“这个行吗？”
“凑合用吧。”赵大川从怀里摸出个小布袋，“来，涂点这个在剑上。”
周明接过一看，是些黏糊糊的绿色膏体：“这是？”
“这东西有腐蚀性，可以破这虫的甲壳。”赵大川一笑，“不过效果当然不如《锋芒诀》那等法术，小试即可。”
周明兴奋地点头，正要往剑上抹，忽听余怀安一声低喝：“小心！”
众人回头，只见田垄尽头，土壤突然剧烈翻涌，一个足有巴掌大的雪甲虫猛地钻出，背壳上的冰晶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赵大川吹了声口哨：“哟，还是个成了精的！”
话音未落，旁边的土壤突然“簌簌”颤动起来，土壤之下，密密麻麻的虫道交错纵横，隐约可见更多的雪甲虫在深处蠕动。
赵大川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他眯起眼睛，死死盯着不断起伏的土壤：“不对劲......”
余怀安收矛后退两步，“怎么了，师兄？”
赵大川蹲下身，扒开更深层的土壤，脸色渐渐凝重：“这虫害……比预想的严重。”
土壤之下，密密麻麻的虫道交错纵横，隐约可见更多的雪甲虫在深处蠕动。
周福脸色一变：“这……这可如何是好？”
赵大川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露出被寒风吹得发红的牙龈：“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