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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井下险况:往昔追溯 困境交缠与神秘来者
我极力压制内心深处的颤抖。
“孟娜,”他轻声说道,“周泽会来找你的,他像疯了一样闯进总部,阻止了那个仪式。”话语间,挫败感弥漫开来,在井壁间回荡。
“沙鲁肯仪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多了,我忍不住叫嚷起来,“为什么我会被扔在这儿?”直到泪水滑落脸颊,我才惊觉自己哭了,暗暗埋怨自己像个情绪化的傻瓜。我靠着井壁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心想,为这种事哭泣实在愚蠢,为任何事哭泣都不明智。
“没什么,孟娜。”刘革应道,目光再次投向高处。
“不,刘革。”我转过身,把手搭在他肩上,“我得知道,这样才能弄明白。”触碰到他的瞬间,我察觉到自己对他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这般亲近举动的自然,手不禁微微颤抖。除非找到这最后一块拼图,否则这种行为根本无法解释,也难以原谅。
他坐下来,凝视着我,我缓缓把手移开,或许他在斟酌该如何措辞。寒夜的冷意将我紧紧裹住,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会告诉你的,”他终于点头,“但你得先跟我说说别的事。”他略带犹豫地侧身,肩膀几乎贴上我的肩膀,我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靠近,身体又开始颤抖。他察觉到了,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温暖从他掌心传来,那一瞬间,一切仿佛都变得理所当然。
“把一切都告诉我。”他那蛊惑人心的低语在我耳边响起,让我瞬间放松了警惕,“告诉我,自从我把你留在那个可怕的孤儿院后,你都经历了什么。”
他的话瞬间勾起往昔回忆,那些黑暗的房间、孤独的时光、曾经的傲慢与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我的意识灼烧得千疮百孔。
“为什么?”我哽咽着,艰难地咽下口水,喉咙干渴得难受。
“因为,和你一样,我也想弄明白。”
于是,我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故事一旦开了头,便如脱缰的野马,滔滔不绝。那些过往的片段交织缠绕,像灵动的音符,组合成一曲宏大的旋律,比我自身更磅礴,绵延无尽的时光。在这井下,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情感不应被其束缚,此刻,无论是否愿意,内心深处的纯真都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任何细微的触动都可能让人溃不成军。
一滴水珠落在我的额头,顺着脸颊淌下,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默默抬起手指触碰水珠,然后举到眼前端详。
“孟娜,这是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猛地响起,吓得我差点蹦起来。是刘革,我都忘了他还在身边。
“哦!哦,没什么,只是……你感觉到了吗?”我感觉内心的防线轰然崩塌,紧张得浑身颤抖,“我怎么这么容易就慌了神?”
“感觉到什么?”他看看我,又望向天空,眼神深邃而忧虑,“可能只是小雨要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痛。
“不,”我喃喃自语,“嗯,是下雨了,但我不是说这个。”
那声音撞击着我的理智,让我几近崩溃。
“孟娜,告诉我。”
“是……声音!别告诉我你没听到。”我使劲捂住耳朵,可那声音还是震耳欲聋,“太大声了。”
“这里只有咱俩,”刘革试图安抚我,“除了咱俩的声音,没别的动静。”
我的视线模糊不清,但隐约能看到井壁周围有光球闪烁,似乎是噪音的源头。更奇怪的是,那铺天盖地的噪音,竟然是我自己的声音——我讲述的故事、吐露的秘密,正以最惊悚的方式回响在耳边。
我崩溃之际,刘革紧紧抱住我,试图安慰我,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
“我就知道,”他喃喃说道,“都怪我,我得带你离开这儿,给你找点吃的。”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我心上,我的胃一阵抽痛,喉咙干渴得冒烟。
我听到刘革的呼喊声,虽遥远却清晰,雨滴越来越密集,打在身上我却几乎没感觉,头发早已湿透。雨势愈发猛烈,寒意刺骨,但也让那恼人的低语声稍微减弱了些。
我抬头望去,眼睛微微睁大,那些光球又出现了,虽只有硬币大小,却亮得夺目。暴风雨的呼啸声似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尽管眼前的景象已让我几近疯狂。这一切何时才能恢复正常?倘若命运要取我性命,那就来吧,这样一切痛苦都能结束。问题悬而未决,刘革也尚未履行他的承诺,可此刻,若能有一丝安稳,哪怕是死亡,我也心满意足。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刘革!是……是个变形人!就在头顶!”我惊恐地尖叫,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可那变形人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井口,没有任何动作,它的红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没有丝毫凶狠或力量的迹象。
“我感觉到了。”刘革压低声音说道。我不敢移开目光,生怕一不留神那变形人就会扑下来。我们被困在这井下,就像瓮中之鳖,它要杀我们易如反掌。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雨滴密集得几乎连成一片,水流从井口汹涌而下,瞬间将我们淹没至膝盖,浸湿了衣服和井底,仿佛再也不会有干爽的时候。
我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银箭,箭头锋利无比,能轻易割断发丝,与之配套的弓也缓缓在我身旁显现。可寒意让我的动作迟缓,这时我才想起左臂受伤,根本无法射箭。而且不知为何,我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抗拒使用这武器,总觉得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变形人依旧盯着我,可它的红眼睛看起来并没有太大威胁,这让我想起不久前在树上遇到的那个流浪者,它当时的无助模样与现在的变形人如出一辙,尤其是那双眼睛没有燃烧着仇恨的时候。
我惊讶地看到一小团光缓缓升起,声音也越来越大,尽管被雨声掩盖,但依然清晰可闻。那光朝着变形人飘去,变形人的目光也随之移动,仿佛被光吸引。我满心困惑,急于知道那光球是什么,变形人又要拿它做什么。
雨水模糊了视线,我艰难地看到光球飘到变形人面前,然后瞬间消失,像是被它吸了进去。
“孟娜,你没事吧?”刘革关切地问,“你在看什么?它在干什么?”
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揉了揉眼睛,抹去雨水,再次看向井口,还是那个变形人,直勾勾地盯着我。
此时,它的眼睛更亮了,但我熟悉的那种威胁感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悲伤和痛苦,就像那声音传达出的情感一样。难道……它刚刚吞下了我的声音和情感?
我不知道这是自己精神错乱的幻觉,还是真的看清了眼前的事实。
“看看井底,”刘革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这雨再不停,我们可能……”我立刻意识到他的担忧。
“我们该怎么办?”水已经漫到膝盖上方,而且还在迅速上升,很快就浸湿了夹克的下摆,我惊慌失措地站起身。寒意扑面而来,将我彻底吞噬。
刘革也站起身,手臂颤抖得厉害,我看到他的膝盖似乎也支撑不住了,赶忙跑过去扶住他。我们近在咫尺,可他的存在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安慰。
“我试试用我的蜘蛛,”我说着,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或许能靠它离开这儿。”
“孟娜,只有你能看见你的蜘蛛,”刘革无奈地说,“我用不了,而且它对实体物体可能也不起作用。”
我握着匕首刺向井壁,手上传来剧痛,砖块光滑坚硬,匕首根本无法刺入。“要是有个能抓的地方就好了。”我嘟囔着,焦急地左右张望,却一无所获。这井壁修得太严实了,简直就是座完美的牢笼。
“孟娜,我只想说对不起。”刘革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满是悔恨与自责。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仍在扫视着不断上升的水面和井底。我抬头看了一眼井口,奇怪的是,那个变形人不见了,留下我们在这儿等死。虽说我没指望它能救我们,但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什么都没做,让我心里空落落的。至少它攻击我们的话,也算是有点动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应该接受,”刘革喃喃说道,“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些,毕竟我们可能都要死了。”
“谁说我们要死了?”我冷笑一声,“这又不是你的错,你没什么好后悔的。”
“不,是我的错。”他沮丧地揉着脑袋,“听了你说的那些事……要是我早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我急切地问。他的紧张情绪感染了我,让我意识到不会有什么英雄骑着白马突然出现来拯救我们。这可能就是我们的遗言了。
“我从来不知道……”突然,一声炸雷在夜空中响起,震耳欲聋。我们惊恐地对视一眼,顿时慌了神。
“闪电!”我喘着粗气低声说道。刹那间,一道强光闪过,几乎将我们的眼睛灼伤,仿佛在印证我的话。水已经涨到腰部,而且还在快速上升,我感觉自己就像被困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游泳池里,四周的墙壁高耸,根本无路可逃。这场暴风雨越来越猛烈了。
“刘革,”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我们可能要死了,给我讲个笑话吧。”我把那些缺失的记忆和对我们关系的疑虑统统抛到脑后。
死亡临近?我却发自内心地笑了。这应该算是一种奇特的凝聚体验吧。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刘革很久了。
“什么?”他一脸茫然,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给我讲个笑话!我想听!”我催促道。
“可我最不会讲笑话了。”
“不,我觉得我才是。你先讲吧。”
“嗯,狼掉进洗衣机会变成什么?”
“呃,不知道。”
“变成洗过澡的狼人。”他说完,还配上了夸张的音效,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肯定知道这是个烂笑话,不然不会这么得意。
尽管很傻,但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肆意流淌在我的脸颊和手臂上。我笑得停不下来,心中的绝望也愈发浓烈。
刘革紧紧地抱住我,他自己也笑得喘不过气来,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浸湿了彼此。笑也好,哭也罢,对我来说都一样,它们都源自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是人性的体现,将人与动物区分开来。这些情感的宣泄有着独特的魅力,可其中的脆弱也让人唏嘘。
我沉浸在这种复杂的情绪中,泪水在眼前闪烁,仿佛变成了钻石,却又充满了绝望。它们滴落在这死亡的陷阱中,让一切看起来更加黯淡,却也增添了一丝凄美。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水已经涨到腰部,真正的恐慌袭来,我一会儿咯咯笑,一会儿又忍不住尖叫,这种状态在家肯定会被认为是疯了。
“刘革,希望你会游泳。”我故作镇定地轻声说道,双手在他手臂上反复摩擦,试图取暖,可毫无作用。
“对不起,”他喃喃说道,“我这腿不知道能不能游,我可能要死了。”
“这是个笑话,刘革,要是你会游就好了,但是……”
“幸运的是,你们两个,我会。”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井口传来,将我们从混乱的情绪中惊醒。我愣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