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外

如果说上个星期陆伟鸣他们的表现是假象的话，那这星期开始又原形毕露起来了。课间的时候，陆伟鸣把陈豪他们叫到身边，问：“那小子上个礼拜没接触谁吧？”王一凡顿了顿嗓子说：“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跟踪他，这小子平时都是独来独往，没看见他身边有谁。”陆伟鸣说：“今天放学还是老样子我们继续堵他，堵到他烦为止，就不信他不说。”“那他就是不肯说咋办，大哥？”陈豪问。陆伟鸣坚定地说：“那就打持久战，反正咱们耗得起，但是我想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和我们僵持这么久吧。”上课铃声响起了，老师进来了，“上课，起立，请坐，接下来把书翻到。。。。。。”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三个人还是用老办法堵住肖智，让他说出举报人是谁。本来这么简单的事，无论他们怎么逼肖智，肖智就是不肯说出举报人是谁。肖智心想：多年的好友不能出卖啊，又想着万一说出举报人是谁的话，怕是要对陈宇不利，所以肖智就算被他们乱棍打死也不会透漏半句。就这样还是以肖智闭口不说而告终。就这样每天循环往复，肖智还是不坚持肯说，本来主动的陆伟鸣他们，弄得现在多少有点狼狈不堪。他们甚至有点钦佩肖智的坚持，但是现在不是钦佩的时候。陆伟鸣那天想：既然你不说，干脆给你来个大的，看看你的命硬还是棍子硬。他把这个想法告诉陈豪，陈豪和王一凡首先是震惊，然后颤抖的声音问陆伟鸣：“大哥，有必要玩这么大吗、”陆伟鸣说：“瞧你们这怂样，到底干还是不干，兄弟们二人齐齐点头说：“干”当天放学后，三人按照是事先的计划：陆伟鸣叫住肖智，那二人拿出麻袋从身后套住肖智，把肖智扛到空无一人的仓库，一顿乱棍毒打，“还不说是吧？今天就让你尝尝到底是你的命硬还是我们手中的棍子硬。”肖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来真的，把他吓得直冒冷汗，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守住自己的原则：不说。看到肖智啥都不说，陆伟鸣气不打一处来，命令陈豪他们继续打，打了2个小时，打完之后，陆伟鸣他们走出了仓库，把肖智一个人留在了仓库。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并没有把门锁死，肖智从疼痛中醒来，挣脱了麻袋，慢慢地走出了仓库，往宿舍那个方向走去，刚到宿舍门口，肖智由于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门口保安看到远处躺着一个人，忙奔过去，“同学，你咋了，咋那么多血啊，背起肖智直奔学校医务室，正好医务室还没下班，医生看到浑身是血的肖智，把他扶到了床上，给他消毒包扎。肖智谢过医生后，就回到了宿舍，到房间的时候，陈宇已经睡去，肖智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忍着剧痛躺上了床。

第二天，陈宇看到熟睡的肖智，本来想把他叫醒，后来转念一想一定是肖智这几天太累了，就没有叫醒他，自己去刷牙洗漱去了。洗漱完，陈宇回到房间，看到仍在熟睡的肖智，觉得有点不对静，就上前推了推他，不推不要紧，一推吓一跳，肖智翻过来之后浑身是血，陈宇用手指放在肖智的鼻子下面，肖智，他。。。。没有了呼吸！！！陈宇赶紧拨打110，“喂，是110吗？这里出人命了，地址是峰华路恒峰中学119号宿舍楼。”不一会儿，警车就停在了119号宿舍楼下，因为在学校，为避免造成不良印象，警察立即封锁了现场，拍照取证。另一个同事上前安抚了陈宇的情绪，然后说：“陈宇同学，您先去上课吧，放学我们在给你做笔录”陈宇背上了书包，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宿舍，差一点摔倒，旁边的警员扶住他说：“没事吧，同学。”陈宇摆摆手说：“没事。”走到转角处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好朋友说没就没，这种事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在房间里，更接受不了。陈宇来到了教室，班级里的同学都让他节哀，肖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要更加坚强。不知怎么，陈宇一听到肖智的名字，眼泪水就哗哗直流，看着已哭成泪人的陈宇，班长上前安慰陈宇：陈宇同学，你要坚强，被班长这么一说，陈宇像个孩子一样扑在了班长的怀里，“可是，他是个。。。。。好人，怎么会。。。。。”陈宇在班长的安抚下睡着了，老师进教室看到熟睡的陈宇也没敢去打扰他，恍惚间，他梦见肖智在喊他的名字，他猛地惊醒，可梦里的肖智已消失不见。陈宇开始接受肖智不在的事实，回到了宿舍楼，宿舍值班老师告诉他有警官在房间里等他，他回到房间，坐了下来，对面坐着两个警官，他上前和陈宇打了招呼，“你好，我是顾巍，这是我的同事。”顾巍身边的同事看见此刻陈宇的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从身后拿出笔记本和笔，准备记录。顾巍问：“你今天怎么发现死去的肖智的？”陈宇答道：昨天我放学后回到宿舍做完作业之后洗漱完就躺床上睡觉了，睡到了今天，一睡醒就发现正在熟睡的肖智，起初我想可能是他太累了就没有叫醒他，后来才发现他不对劲，就上前推了推他，谁知。。。。。。”“也就是说你不知道肖智几点进的宿舍？”顾巍问。顾巍一旁的同事飞快地记下了刚才陈宇所说的话。陈宇说：“我不知道肖智什么时候进的宿舍。”顾巍说：“今天就到这里了，顾巍从笔记本上撕下纸条，在纸条上写了自己的号码递给陈宇：“这是我电话号码，有事给我电话。”说完警官走出了宿舍，往楼下走去。陈宇也收拾好心情背上书包往教室走去，陈宇走进教室的时候已经在上课了，他礼貌地敲了敲门，老师也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点头示意让他进教室坐下。下课后，同学们聚在一起，这情景让他想起了他和肖智。陈宇和肖智不在一个班级却分在同一间宿舍。从此以后，他们就是各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但是没想到如今却天人永隔。第二天，肖智父母来到警察局辨认尸体。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太平间，当工作人员把肖智尸体从冰柜里拉出的时候，肖智的妈妈看到瞬间泪奔，差点摔倒在地上，一旁的肖智爸爸赶快搀扶着肖智妈妈。肖智妈妈擦干眼泪，仔细端详着肖智的脸。由于在冰柜里放了很长时间的缘故，肖智的皮肤都是惨白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变成了绛紫色，身体似乎比之前瘦了好多。看完之后，工作人员拉上了裹尸袋，将尸体退回了柜子。之后肖智随着顾巍来到了办公室，紧跟而来的女警员给他们递上了水，然后走出了办公室顾巍清了清嗓子面向肖智父母严肃地说：“根据我们法医解剖，你儿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们是否了解？”肖智父母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不知道啊，也没听他说过啊，他每次都说他在学校里挺好的，一切都好，让我们放心只是每次到家他都会说自己透不过气来。。。。。。说到这里，肖智父母又一次哭了起来，顾巍递上了纸巾，顾巍接着说，我们去学校问过他同学和老师了，他们都说肖智在学校里表现很好，也没有和哪个同学结下梁子，我们有理由相信突发心脏病致死，但是导致心脏病致死一定有个原由，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所以这件事情还存有很多疑点，我们还需要查，有什么发现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肖智母亲听到后连忙跪谢，顾巍上前扶起肖智母亲：“肖智母亲，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送走了肖智父母后，顾巍朝身边的同事说：“这个案子疑点重重，麻烦跟进一下。”随后那警员拨通了肖智班主任的电话，“喂，是肖智班主任吗？这里是峰华警察局，关于肖智被杀一案想跟你再了解一些情况，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电话那头传来肖智班主任的声音：“明天有空。”“那好，我们就明天见，老师”说完，警员放下了电话，等待对方挂断电话。警员特地加了‘老师’这两个称呼，可见他对老师这个职业的崇拜之情。

第二天，这个警员和顾巍一起来到了班主任办公室门外，礼貌地敲了敲门。班主任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并招呼他们坐下，“你们警官真是辛苦，周末还要来办案，来来来，两位警官，喝杯热水。”确实顾巍开车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风刮得冷飕飕的。顾巍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接着说道：肖智那天放学回宿舍的那段路上没遇到过什么人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人能接触到肖智？”班主任想了想：您这样一问，我倒想起来了，最近有班级里的三名同学一直在放学堵着肖智，那天他们堵着肖智的时候，我下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们看到我就走了。”“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顾巍又问。“当时那三名同学把肖智堵在了墙角，估计是逼他替写作业，最近我们班替写作业的情况比较严重。”顾巍边上的警官飞快地记了下来。顾巍说：“感谢班主任提供的线索，小警员整理好笔记本紧随其后，两人走出了办公室。径直往警车走去，大老远跑来一位清洁工，大气踹踹地说：“警官同志，您们是为了前几天死去的同学来的吧，我这有些线索。”顾巍说：“您说。”边上的小警员也迅速地拿出了笔记本。那名清洁工说：“那天下午我整理完停车库的自行车的时候，靠在一棵树旁休息，正好看到远处仓库有动静，我看见三名同学拖着一个袋子进了仓库。“有没有看清他们长什么样子？”顾巍接着问，“太远了，我没有看清，不好意思啊，警官同志。”顾巍说：“谢谢您的配合。”“再问一下，仓库里有监控吗？”清洁工说：“有的，我这就带两位警官同志去。”顾巍谢过清洁工，他们随着清洁工一起来到了仓库门外，清洁工麻利地打开了门，往仓库深处走去，打开监控室的门，进入监控室，顾巍说：“麻烦您帮我调到事发的那天也就是前天，清洁工麻利地调到了那天下午，的确，监控显示有三位同学拖着一个布袋子进入到仓库，对着它拳打脚踢，两小时之后，三名同学出了仓库，几分钟后，布袋子里出来一个人缓慢的朝门的方向爬去，把门打开了，然后监控就没了。顾巍接着说：“能不能把布袋里的人拉近看一下，清洁工把图像放到最大，顾巍一眼就认出了肖智，“能不能把这个copy一下？”清洁工说：“可以”顾巍递给他一个U盘，清洁工把U盘插入电脑，不一会儿，监控就copy完成了，清洁工交给了顾巍，顾巍接过U盘，谢过清洁工，两人走出了仓库。清洁工紧随其后，顾巍说：“今天谢谢你的重要线索，U盘我们会拿回去请同事再看一下，太感谢你了。”清洁工笑眯眯地说：“能为两位警官服务是我的荣幸。”

17:30警察办公室，一组同事就这个监控开了个会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的人觉得他们是未成年人，抓他们怕要影响他们以后的前途；有的人觉得这只是意外，谁知道这位同学有心脏病呢。顾巍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不是意外那么简单，犯罪嫌疑人曾屡次威胁被害人，我们可以从监控里看出那三名同学对被害人拳打脚踢导致被害人心脏病，符合过失杀人，申请逮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