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疫情留校

体育节回来的那一周，疫情又严重了起来。

不出意外，我奉旨留校。

虽然这是一所重点高中，但是说实话，学校里的氛围并没有像考试机器一样匆碌冰冷，各种各样的活动都可以成为我们学习之余的放松片段，显得高中学业压力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反而在这里，学生能够通过参与甚至组织这些有意思、有意义的活动，把自己从学习苦海中拉出来，仔细看看身边的校园、身边的人。我就是如此，而这是后话。

可在这秋天，特别是周末，学校里可没有几个人。

不过确实，我更喜欢秋冬天，在冷环境里，我显得更兴奋，虽然我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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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很安静，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在周末留校的两天里，除了偶尔回教室拿东西，一般都待在学校天文社。

天文社，是我对天文活动室的简称。我们学校的天文活动室有两个，都在实验楼的五楼，而实验楼是一个四层楼建筑。显然，我指的是天台。不过不是露天的，均是室内，两个天文活动室的面积都很大，一个是用来讲课和学术理论学习的，有很多移动座位，同时也是我们的器材库；另一个是只允许社内成员（仅限常驻成员及社内高层，包括我）指纹认证进入的天文社大本营。天文活动室在教学区之外，靠近学校的国际部大楼，周末没有普高老师过来巡检，因此在教学区不能使用的手机，不能玩的卡牌游戏，在这里，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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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准备回班里拿一点作业到天文社，划水个把小时再写一点。

刚洗完澡，和同时留宿的几位同学在宿舍体验拟人的环绕声，莫名有一点反胃，我们把祂锁在宿舍里后出了宿舍大楼。他们要去校园超市买一点零食当宵夜，我没这习惯，独自走向教学楼。

还是那个池塘，只不过是晚上的路灯照映在红墙上，看不清池塘里的鱼。

隐隐约约看到对面有一个身影，从高一教学楼穿过来，当然，我那时并不知道是谁。

我也没有转过头看是谁，便径直走向楼梯口。电梯此刻停在一楼，但和我没什么关系。当我转身踏上第二层楼梯时，刚好和那个人面对面。又是她。

“嗨！”她对我笑道。

“你也留宿啊？”

“对啊，我家附近被封了。”

“我家在的整个区都被封了。”

“哈，那你比我惨。”

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不对劲，就用手捂住了嘴，眼睛来回看向我和电梯门。

“来来来，坐电梯，别爬楼了。”

好吧，反正电梯就是造出了用的。

我走下楼梯，她一直看着我，微笑在她的脸上有点放肆的意味。

“你还笑。早晚被你带坏。”

她还是在笑，只不过面向电梯门。

“哪有……这是……这是优良传统。”

电梯门开了，她让我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

她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你今天在哪啊？都没见过你。”

“在天文社。”

“整天都在？”

“对啊。偶尔会来。”

“话说，天文社在哪里啊？”

“就在天台上，你从教室里能够看到的那个天台。两个活动室都在那，挨着。还有个望远镜平台，在六楼。”

“哦，原来是那里啊，长见识了。你们天文社的排场这么大。”

“全靠学校百万经费支持。”

她看我的眼光里，确实充满了惊讶和羡慕。

说话这会功夫，我稍微观察了她，真的很好奇她周末在学校是什么状态。她背着书包，头发还有点湿，散披在肩上，敞着外套，里面穿着天蓝色高领毛衣，然而从她的面部微表情和手上的小动作还是看的出了，她感到有点冷。

电梯门开了，走廊上没有人，只有光影。

“你没有棉袄吗？”我忍不住问道。

“在宿舍，刚出来时我没想会这么冷。我要是有你这个体质就好了。”

我上身只有长袖加外套，学校外套其实不是很厚。

“你需要棉袄吗？我在教室里放着一件，我也用不着。”

后来想想，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她把头稍微低了下去，但眼睛还是看着我。

“可以吗？”她小声问着。

“可以。”我回答道。

她突然抬头，笑得很开心：“那就谢谢啦！”

我从教室把作业和棉袄拿了出来，把棉袄递给她。

“大一码，挺暖和的。”

“明天记得带棉袄啊。”

“知道。谢谢！”

我顺路跟着她走到南山班门口。进班前，她朝我使了一个小眼神，我继续朝连廊走去。当时我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忘了说什么，不过到了天文社，也就不在意这些事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回班，南山班里认识的Y同学告诉我了一件事：她昨晚穿着我的棉袄回了宿舍。虽然一码之差在棉袄上表现地并不明显，但很难不保证，她宿舍里的人会知道些事情。

回到班上，她早已把我的棉袄放在了我的座位上。是同学A给她指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