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1.泡温泉（下）
去吗？肯定是要去的。
主人家邀请他泡澡，他哪有不去的道理，又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
饭后，橘前辈从抽屉里拿出各式各样的桌游，邀请大家一起玩。
既有歌留多、麻将这类传统桌游。
也有人生游戏、人狼游戏这类现代桌游。
女生们围坐在一起，包括两个女仆小姐，举手后决定要玩人生游戏，不准成田拒绝。
“被橘老爷叫去问话。”
刷完盘子，摆放整齐后，成田摘下围裙，向大家道歉，“如果回来得早，就和大家一起玩。”
“直接拒绝不好吗？”亚里莎总是那么直接。
紫子反倒善解人意，起身为成田整理衣领，拿出梳子，给成田整理头发。
“要见主人家，可不能失礼。”
“知道了。”成田双臂平展，看向紫子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当然紫子也是，“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早些回来。”
橘前辈意外没什么表示，反而带着大家玩人狼游戏。
看样子是要在成田回来以前，帮着大家打发时间。
成田跟着女仆的脚步，穿过幽邃的长廊，空气变得湿润，水雾在长廊间弥漫，隐隐可以听到细小的流水声，看来前面应该就是温泉池。
更衣室在温泉池的左边，进去后，可以看到用玻璃框装裱的字画，写着：“慎独慎赌”，“柏青哥害人不浅”也是男爵的手笔，看样子男爵似乎曾为赌博所累。
女仆说要服侍他更衣，被他拒绝，告知换洗衣物放在哪个篮子后，女仆便低头告退，更衣室里十分安静，似乎这里就剩他一人。
没有了说话的人，四周没有虫鸣，听力变得灵敏。流水声越来越响，轻微的动静也变得响亮起来。
成田脱掉衣服换上浴巾，步入碎石铺就的道路，而后来到温泉池边，露天的池塘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与山间的风景。
就和他家的澡堂一样，温泉池旁有入浴前清洁身体的莲蓬头，但这里并不是没人，亚当斯正坐在温泉池里，他的面前摆放着套了防水膜的平板电脑，他像个重度游戏爱好者一样，手柄按个不停。
在玩手机游戏吗？
成田第一反应是这样的，毕竟手游确实是杀时间的利器，有人正经工作不干，也要埋头玩手游杀时间，像极了那些嗜酒如命的酒鬼，人生就是为了这一口。
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凑近了才发现，并不是游戏。
屏幕里是雷达侦测与夜视仪状态下的画面，呈现出大大小小的热成像，似乎是一片位于山坡间的树林。
有一头野猪轮廓的图像，正慢慢朝摄像头的方向靠近，还有十几头小野猪正在松树附近拱土，似乎在找菌块吃的。
接着，又有两三头母猪带着十几头小猪出现，低着脑袋，用鼻子，在松树林里闻来闻去。
看起来就像是春季周末，两三个女老师，带着一群幼儿园的小孩子去公园交游。
成田猜测，亚当斯是在用一种光学仪器观察野猪，大概率是一种军用仪器。
“没想到白天已经打绝了的野猪，到了夜里竟然还有这么多。”
成田简单冲掉身上的汗垢，双脚伸进温泉池里。
亚当斯告诉他，“野猪本来并不是夜行动物。”
“但因为人类干预和猎杀。”
“野猪们白天睡觉，晚上行动，变得依赖夜间活动以避免与人类遭遇。”
“所以，你在野猪的栖息地里，夜晚会遇到远比白天多得多的野猪。”
“而且还是几十只野猪一组的猪群。”
亚当斯按压手柄按钮，一梭子弹射出，凄厉的叫声通过从平板电脑的音箱传来。
看到母猪被射杀，小猪们四散奔逃，亚当斯移动操纵杆，屏幕的视线立马从平地变成高空，并且是航拍那种视角，因为有雷达与热成像的缘故，屏幕里可以清晰看到野猪们奔跑的身影。
成田这才知道，这是一部无人机，搭载自动步枪。
亚当斯弹无虚发，每当亚当斯按动手柄的红色按钮，就有一头小野猪被射杀。
“军用武器？”成田皱眉。
“不是，就是一般的民用武器而已。”
亚当斯说：“德州农民购买大量的天朝大疆无人机，一般是用于农药喷灌。”
“但是也有一些懒省事儿的农民，改装后在上面挂上，自动或半自动步枪，用于狩猎入侵农田的野猪和狼，算是一种流行很久的民间风尚了。”
“虽然半自动武器改装成自动武器是违法的，但在德州那地方，没有事情是干不出来的。”
“要试试吗？”
亚当斯把手柄给他。
“我没有狩猎证，也没有持枪证。”
“持枪的不是你，是无人机。”
亚当斯说：“枪是基地的，子弹用于猎杀野猪，都是报了备的。”
“可开枪的是我……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上了你的当。”
成田对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认得清楚。
一旦真的开枪，他就违法犯罪，等于上了威廉的贼船。
威廉到底对他怀有什么心思，他是很清楚的，宁可坦白，绝对不会给威廉一丁点儿的机会。
“你这样很没趣。”威廉有些幽怨。
“好吧，这样好了，你来追踪野猪，瞄准后，我来负责开枪，怎么样？”
威廉说：“辅助狩猎是不犯罪的，开枪也是我开的枪，我有持枪证，也有狩猎证，你只是我的助手。”
“好吧。”
成田不能拒绝。
威廉·亚当斯叫他先泡进温泉里。
两个人趴着岸边的石头，成田抓着把手，通过操纵杆，操作无人机。
“开枪吧！”
成田说。
几乎声音响起的时候，火舌也从无人机下方喷出，一梭子弹在撞击器的作用下穿透漆黑的松树皮，准确命中藏在树后面的大黑猪。
而后，野猪的身体就像挂了鞭炮一样，突然爆炸了一下，四蹄蹬直，没过多久就咽了气。
这种远程狩猎，虽然没有真人游戏的画质那么好，但却意外地非常真实，屠杀的也是真正的生命。
成田操纵着无人机追赶一切被探测到的野猪，辅助亚当斯按下按钮，夺取生命。
虽然不是他开的枪，但只要他开口，亚当斯就会毫不犹豫地屠杀，某种程度上来说，亚当斯就和按钮一样。
成田迷失在深夜的狩猎中，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屠杀的快乐似乎唤醒了成田压抑许久的雄性本性，丝毫没注意到亚当斯正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盯着他的侧脸，而且脸庞离他越来越近，嘴唇快要贴到他的耳朵。
“咳咳咳！”橘老爷子剧烈地咳嗽。
成田一扭脸，发现老爷子正泡着温泉，就坐在他旁边，一脸不高兴地闭着眼。
立马想起，自己是被老爷子约来的，就把手柄还给了威廉，像个知错的小孩子一样等着老爷子发落。
而威廉也是正人君子模样地接过手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橘老爷子咳嗽两声，说道：“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武田信玄，勾引弥七郎，从来没有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