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干完这次 能退休不”

“那就这样，不用再吵了。”齐归终于开了口。“我和关赛一起在外面守着，你们俩负责开门。A桃，把收集到的视频给她看看。”

A桃捏了捏耳垂上的耳钉，全息屏幕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好酷啊。关赛没忍住，绕着全息屏打量了一圈。这也太方便了吧，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看电影。

“这是副脑，你耳朵上带着的东西”齐归见关赛一脸看新鲜玩意的表情，才想起来她失忆了。“我们通过副脑联系，沟通。带着的目镜可以全程共享其它队员的画面。”

齐归指了指那个绿色的军营。“外面的丧尸群初步计算大概有23只左右。进去军营里面西南方的20米处是一个大的葬尸场。”

画面转到齐归所说的地方。那是一个和军营其它设施都孤立无援的地方，像是一个防空洞的形状，外面的地上散落着很多白色带血的布，可以看出原先是裹着尸体的，不过后来这些尸体全都站了起来，变成了丧尸。

关赛听见葬尸场眼皮就一直跳，果不其然画面拍到那群丧尸的时候，数量比外面那些晃荡着的零散的丧尸要多出几倍。她手肘撑在桌子上，眉头紧锁，画面闪了一下，突然之间就到达了齐归所说的门那里。

门的形状很像一个井盖，两边各有一个方形类似密码锁的东西。

“我的能力只能在那里停留8秒。”A桃说着。画面又闪了一下，回到了刚刚的位置。“这个锁利用万能钥匙应该能开，但是要两个人同时开，晚一秒都不行。”

齐归轻点了下头“你们去准备吧。我们争取在正午之前出发。”他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没动的关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关赛点了点头，神色很是严重，这让一向稳重的齐归都有点提心吊胆了起来，

“干完这票，能退休不。”关赛一脸严肃，盯着桌子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显示屏，还以为她是在思考对策。

“什么？”齐归是万万没想到她的问题。

“不瞒你说。”关赛叹了口气。“我总感觉我干了一辈子活了，我就想找个地方退休。”她瞟了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齐归，又感觉退休没希望了。“算了，你当我没说。”

关赛这时候也准备起身了，她还是想转头回去把那把唐刀带上。

“你刚刚说的，被咬也能拖住三分钟。”齐归出声

“嗯？”

“我们的防护服可以抵御鲨鱼老虎的咬合力，丧尸咬不进去。但是如果眼口鼻接触了感染物，会死。”齐归的声音有些嘶哑。

关赛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放心吧。”关赛笑了笑，可惜面罩看不出来。“我还想退休呢，不想变成丧尸。”

她刚刚那句话也只是说说，倒是没想到齐归会当真，虽然关赛是一个有着集体荣誉感的军人，但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强烈的义务感了。尽管齐归的没把关赛说要退休的事放在心上，但是她是真的想退休。昨天晚上的那个东西给关赛一种很强的推背感，而且，她总不能和一群丧尸安度晚年吧。

“目镜已经帮你调摄好了，副脑也加上了好友。”阿河将目镜递给关赛。

关赛再次戴上之后，不认识的图表在眼前闪烁，像是以前手机开机的画面。

“这个会自动连接你的神经系统。”阿河又帮关赛将腰上的护带绑好。

关赛伸出手，僵硬的在空气中胡乱划拉了两下。目镜的主屏幕居然动了。

“一会我们会打开视觉共享，视觉左边是一个状态栏，它跟你的防护服相连接，可以随时检测到你的人体机能情况，有问题它会跟你汇报。”

不愧是一百年以后的科技，简直太方便了。关赛就像是初次接触科技的老年人，这也摸摸那也点点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关赛摇了摇头，随刻又点了点头。“咱有多余的装备吗？”

阿河沉默了几秒。“有一把枪，但子弹没多少了。”

“抱歉，麻烦了。”关赛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但是那该死的系统不给自己爆装备，她总不能真提着刀去做任务吧?

阿河朝关赛摆了摆手，将自己的腰带系好，又放了把枪在关赛手上。

“加油，别死了。”阿河拍了拍关赛的肩膀，透过关赛，好像看见了那个曾经一直吵着要带她们过好日子的人。

明明她就是个孩子，却总是想养他们。

齐归也从这个时候走了出来，他的目镜带着，手上拿着一把巨大的冲锋枪。看见关赛手上的枪之后，瞬间愣了一下，许久才说话。“很适合你。”

.............

“检测到当前空气污染浓度为75%，请佩戴好目镜及防护面罩。”关赛紧跟着他们，从另一个洞口出来。

地点是一个小的服装店，衣服落的满地，墙纸是温暖的淡黄色印着淡紫色的小花。

或许，在灾难还没来临之前，这里可能会有个白发杉杉的老婆婆，穿着棉质的裙子，守着她这一个精美装修的小店。

“视角共享已启动。”

关赛的眼前出现了四个方框，全是来自其它几个视角的画面。

A桃在最前面，她朝着齐归打了个手势，便消失不见了，直到对面屋檐下的影子动了动。

关赛瞪圆了眼睛，也没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把人变成影子了？

一只手拍了拍关赛的肩，紧接着就是一个全息屏幕投放到眼前。

「这是她的异能，可以在有影子的地方移动。」

「她和队长是我们队里唯一有异能的两个人，一会你还能看见队长的异能。」

A逃去的时间不久，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齐归打字问到

「数量和视频上的一样。但是军营前面是大空地，没什么遮掩物。」

和他事先预计的没什么区别，齐归将手上的枪掂了掂，又转头去看后面的。

关赛站在阿河的后左边，背上还背着那两把唐刀。她虽然爆了点装备，但实在没好意思多要子弹，军人有多么宝贵自己的子弹物资，她再深有体会不过了，为了不出意外，她还是带上了那两把污染物。

关赛现在倒是懂为什么他们要放A桃在前面探路了，只要有影子，她的异能能够躲过丧尸去到任何地方。所以只要她们可以在前面那块大空地保护好A桃先进门，就算不把那23只丧尸杀完也可以进入到军营里面。

关赛由阿河带着，莱斯和齐归一起。四个人将A桃围住成一个半封闭的U形队形。

她们从破碎的玻璃洞口走出，狭短又阴凉的胡同照不进阳光，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匀速前行着。建筑的砖瓦早已破旧不堪，墙上残留着斑驳的涂料，液体，破败的海报随着一点点湿热的微风发出嘶沙的响声。如果换做她那个质量不太好的古董面罩，现在她一定能闻到这宁静之中尸横遍野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