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时光逆流
“嗯，正是灵儿。”
苏凡也是颇为感慨，此前之所以答应铁琼莲的挽留，逗留不去，便是觉察到了一丝因果的扰动。
待得看到这姜灵儿，果不其然，正是十万年前的水灵儿，随身四婢排名第二的刀宗。
“灵儿，还不拜见主人？”
卓仙儿凌空踏步而出，俏脸上满是喜悦与激动，美眸中泪光晶莹，恨不得冲上去跟姜灵儿抱头痛哭，毕竟她们是好姐妹，但她没忘记更重要的事情。
苏凡是主人，苏凡在场，拜见主人，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滚！”
姜灵儿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莫名其妙，又是水灵儿，又是主人的，什么鬼？
心里本能地抗拒，而在抗拒之下，她便认为这一切是个骗局，忽悠人的。
这让她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见到卓仙儿靠近，白玉神刀再次出鞘。
唰！
刀光炸裂，碧空刹那银白一片，不见一物。
轰！
刀芒击中卓仙儿，犹如滴水落在烧红的铁板上，哧啦一声蒸发了个干净。
杀了！
在一刀击杀了铁琼莲之后，这是又一刀击杀了卓仙儿。
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嗯。”
苏凡俊逸的面庞浮现出了一丝愠色，尽管知道水灵儿的性格如此，哪怕漫长的十万年过去，几经轮回转生，却是不曾有丝毫改变。
也是没谁了。
若不是看在这女人一缕执念，坚贞如铁，难能可贵，苏凡简直不想搭理她了。
“你都做了什么？自己好好看看！”
苏凡冷声叱道，随即，一指点出，一股前世今生的记忆，隔空传进了姜灵儿的眉心。
“呃。”
刹那间，姜灵儿只感觉天旋地转，脑海中有着无穷量的记忆之海，掀起无数的狂涛巨浪，一幕幕画面，一生生一世世的转世轮回，一直到战天皇朝，战天武神，随身四婢，水灵儿……
这让姜灵儿完全傻愣住了，犹如抽离了灵魂般。
“大小姐！”
“大小姐你怎么了！”
“大小姐你说话！”
“不要吓我们啊大小姐！”
春夏秋冬四侍女看出不对，齐声呼唤。
然而，却似乎唤不醒的一般。
而苏凡，身形一闪，已到了卓仙儿被轰爆之处，一只手抬起，五指屈曲如钩，掌心向下。
顿时就有一层透明物质显现，而在其内，时光飞逝，乱云飞渡，给人以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然而，也就在这种状态下，卓仙儿那被轰爆的身躯，却是犹如拼图般疾速拼接融合，眨眼之间，已是完好如初。
此时，苏凡的那只右手悬浮不动，透明物质晶莹璀璨。
他的左手则是向着透明物质之内一伸，随之一抓，只见一道白影一闪。
卓仙儿便被拉了出来，完好无损。
美眸中有着刹那的迷茫与无神，下一刻，便恢复如常。
“主人，是你救……了我？”
卓仙儿喃喃道。
她分明是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自然。”
苏凡点头承认，跟着道：“不但要救你，还要还你一个囫囵师傅。”
说话间，又是身形一闪，回到了原地，就在这里，故技重施，随着透明物质的出现，随着时光的飞逝，铁琼莲那被轰爆的身躯飞速拼接成型。
最后，苏凡仍旧是左手探入，一抓一拉。
铁琼莲也是死而复生，刹那的呆滞无神之后，便告恢复如初。
“恩公，您这是又救了我……”
铁琼莲感激不已，诚挚施礼。
“嘶！”
看到这一幕，海大丘倒吸冷气，惊骇莫名。
他非常清楚苏凡展现出的这是什么手段。
时光逆流！
那団状的白色物质，像是一颗泡沫，看上去弱不禁风，一触即破，然而，那却并不是事实。
实际上，那白色物质异常坚固，超乎想象，它能够隔绝外界空间，从而形成内外两重天的效果。
那是真正的内外两重天。
外面的世界一切正常，内部的世界，却是时光倒流，景物重现，失去肉身的人，重又回到了肉身失去之前。
然后，就被苏凡一把抓住，拉了出来。
就此死而复生。
或者说，死而复生就只是对于他人而言的。
对于卓仙儿和铁琼莲而言，并没有经历死亡，她们经历的死亡一幕，被人强势逆流时光，给把局面扭转回到了死亡发生之前。
这是什么手段？
毫无疑问，这是起死回生的逆天手段。
但这，更是只属于传说中的武神才能拥有的手段。
“还是低估了吗？”
海大丘喃喃道。
在这之前，他认为苏凡最多应该只是武帝巅峰，或者是武宗存在。
现在看来，苏凡这极有可能是一尊武神啊！
武神！
若果然是一尊武神，这世界岂不也就只在苏凡脚下？
怪不得苏凡敢于说出让姜灵儿为婢的话语，苏凡果真是武神的话，即便是对于姜灵儿这样的天骄妖孽来说，能够成为婢女，这也是人生之幸，可遇不可求。
“水灵儿……我是水灵儿……”
姜灵儿接收到了自己前生今世的所有信息，然而，她却并不敢相信这事是真，尽管在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不得不信，可她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冲击力太大了，这是累生累世的记忆力量的冲击。
完全让她承受不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在骗我……”
姜灵儿摇头，神色呆滞，仍旧反应不过来。
“你若认为本座在骗你，你尽可不信，直接离开就是。”
苏凡语音淡淡道：“铁圣主，这灵儿姑娘此来，是为海图而来，可否看本座薄面，将海图相送？”
“谨听恩公吩咐。”
铁琼莲毫不犹豫，直接就拿出海图，向着姜灵儿一丢。
她的命都是苏凡救回来的，一次救命就足以让她舍命相报了，更何况还不只救了她一次，还不只救了她，圣剑门都是苏凡救下来的。
与这等大恩大德相比，区区一张海图，实在是不值一提。
“我们回吧！”
苏凡见铁琼莲扔出去的海图，被神鹤张嘴衔住，向着卓仙儿、铁琼莲和海大丘道。
白光一闪，苏凡四人回到了下方的古剑山。
随着苏凡的回去，整个天穹倏然一亮，仿佛有着一个巨大网罩收起，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回事？”
春夏秋冬四婢齐声喃喃，疑惑满满。
“哦，空间隔绝吗？”
姜灵儿不愧是武帝中期的修为，相比于四婢，她感受到的更多了，就比如此时，分明她就觉察到了四周围的那些隐秘存在。
在这之前她是没有觉察到的，只以为那些人不会在此间偷窥，现在才知道，不是没人偷窥，而是苏凡以某种手段隔绝了那些暗中偷窥之人的作为，让他们偷窥不到。
能够施展这等隔绝空间手段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姜灵儿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的美眸看向了下方的古剑山，眸光复杂，百感交集，苏凡的音容笑貌浮现，跟那个十万年前叱咤风云的战天武神融合交互，赫然成为了一个人。
“主……主人……”
姜灵儿很想冲下去认主，可是，她已经做错了事情，接连轰杀了苏凡身边的人，如果轰杀了铁琼莲她还不觉得错误不可原谅的话，轰杀了卓仙儿她就不得不意识到这错误有多大。
卓仙儿就是何仙儿，何仙儿可是她们的大姐头，是战天武神苏凡非常倚重和信任之人。
苏凡哪里还会原谅她？
就算苏凡能够时光逆流，复活被她轰杀的卓仙儿和铁琼莲，这并不能对苏凡构成伤害，造成损失，可是，她现在也没脸去见苏凡了啊！
“我们先……走吧！”
姜灵儿沉默良久，半天之后，方才叹息道。
而在她驾驭神鹤转身离开时，美眸中却是涌动着泪花了。
西方的两千米之外，一个年轻和尚从一朵白云中现身出来，眺望的目光收回，喃喃出声道：“姜灵儿怎么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何我看不到古剑山上空发生的事情？”
这年轻和尚肩扛一柄戒刀，杀意弥漫，根本没有半点出家人的慈悲与善念，反而尽显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