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孤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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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惩治右使

翌日,尚婉霞梳洗停当后出来吃早餐。

诺敏问尚婉霞:“大人,今天有什么安排?”

尚婉霞说:“我回临港几天,你不用跟着我,可以自由活动。”

“奴婢明白。”诺敏说。

“你跟着我也有些日子了,以后叫我大姐就行,也不要说自己是什么奴婢,我们是平等的人。”尚婉霞说。

“奴婢不敢。”诺敏说。

“这算是‘命令’,以后称呼我‘大姐’。”尚婉霞说。

“是,大姐!”诺敏答道。

尚婉霞离开四合庄,诺敏向李慧兰汇报,李慧兰让诺敏和赛罕陪着她出去。

四合镇西南不远的翠屏山有一座尼姑庵,香火还算旺盛,来这里上香还愿多是女眷,男人大都恭候在山门外。

白衣庵的主持叫慧静,轻纱云层阳光透,洒她如玉肌肤面。李慧兰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脸慈悲的模样,满口悲悯的话语。李慧兰是一个眼睛极不安分的人,盯着她看了半天。在她的脸上,竟看出了比一般女子还要精致的模样。极细极浅的汗毛托生在粉嫩嫩的脸上,一副怯生的样子;两条眉毛极细极细,隽秀的就像弦月的尾巴,生动极了;还有一对碧水一般的眸子特别惹眼,始终含情脉脉,让人都不敢多看。

李慧兰不禁在脑海里彷徨,她该是有着怎样的故事,才能这般在风尘与净土间若隐若现,孑然独立,如一粒的历经红尘,而光彩依旧的姣珠!

她们有过几次简短的接触,慧静总是穿着一袭褐裳,与一众女尼无异,可又能在众人中轻易把她认出来,高挑婀娜的身段实在是处处显露出她的与众不同。走起路来,前襟直直的垂下来,没有一丝波澜,整个人像一朵轻飘的云。她极少笑,只有在谈话十分快意的时候,嘴角才会闪过一瞥波动,像无垠的海面掀起的一片小小浪花,但脸上洋溢的欢快的光彩又岂是能轻易隐藏的。

慧静本不是本地人,也不知她为何偏偏就愿意在这地近天涯的海岛修行,甘心自囚于眼前的破庵。

她的居所布置十分简单,木床木桌木椅,石窗石墙木。窗台上常年植一盆兰花,看起来碧油油。她日常除了参与庵里的功课,人情往来一概是断绝的,所以庵里迟来的女尼对她的情况基本是一无所知。

与慧静接触的几次,李慧兰明显感受到她对于世俗生活接纳包容的一面。她身上有普通女子对于美的追求和憧憬,她会在朴素的僧衣不显眼的角落留下一些美的痕迹;有着凡人对于眼前生活的执着和希望,那一盆兰花在她的侍弄下经年碧绿,生长喜人。可她,不知道哪里就有这样的决绝和魄力?在这个与美,与生活完全不相干的青灯不灭地方,长久待了下来,而不生走的念头。

慧静在禅房奉茶给李慧兰,李慧兰问慧静:“可有右使的消息?”

慧静说:“阿弥陀佛,‘风’字门已经与右使失去联系,‘地’字门的姐妹来过,向观音大士诉苦,地字门成为了淫乱窝,右使欲把地字门打造成为自己的‘后宫’。”

李慧兰生气地说:“凡劣性不改,违犯教规,淫乱本教姐妹者,一律处以重刑。刑堂执法,不能留之!”

黄金合十说:“我佛慈悲!”

李慧兰对慧静说:“佛门不仅有狮子吼,还有降魔杵。”

慧静说:“救赎不得,就超度吧!”

李慧兰对赛罕说:“向诸路教众传下教主号令,十日后凡教众有诸般职事人员红树林聚会,商议大事。”

赛罕答道:“是,教主!”

红树林是海岸潮间带,由红树植物为主体的常绿乔木或灌木组成的湿地木本植物群落,在净化海水、防风消浪、固碳储碳、维护生物多样性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有“海岸卫士”“海洋绿肺”美誉,也是珍稀濒危水禽重要栖息地,鱼、虾、蟹、贝类生长繁殖场所。

近年来,红树林已经成为神龙教秘密集会点,树叶明明是绿的,为啥偏偏叫红树林?

原来,在红树林里以红树科植物为主,其汁液多是绿色,根部呈红色。由于红树科植物的树皮内大多富含单宁酸,会发生氧化反应而呈红色,红树林因此得名。

红树林中不仅建有暗堡,还隐藏有码头,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妙地,也是李慧兰接任神龙教主以后秘密建立“总坛”。

十日后,各路教众从水陆两路赶至红树林聚集,偏偏右使萧元靖迟迟未至,张瑶看着地字门的教众心中狐疑。

萧元靖曾在护金卫手中救出张瑶,张瑶对他的感恩戴德,听不得外人说张瑶半点不好,但是地字门的姐妹控诉他又不能不信,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

正午时分,萧元靖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红树林,他看了看众人后大大咧咧地坐在李慧兰对面,目空一切,对“两堂堂四门”的教众见礼置之不理。

右使排名在左使之上,律堂掌法,刑堂执法;这是统领四门,天字门所属是中原男子教众,地字门所属是女子教众,风字门是释家道家等出家人,雷字门则是神火营的教众。

地字门的女子教众,个个眼冒怒火看着左使萧元靖,然后她们又侧目看着教主李慧兰。

李慧兰压住怒火问萧元靖:“萧右使,地字门的事情你怎么说?”

萧元靖笑着对李慧兰说:“怎么说?四门是我手下,女人就是被我压的,以后你也不例外。”

“元靖,不得放肆!”右使张瑶制止说。

“张瑶,咱们教主是怎么走的,你问问她。”萧元靖指着李慧兰对张瑶说。

李慧兰正色说:“我也不隐瞒,前教主高木真龙是我所杀,他犯了奸淫之罪,人人得而诛之。”

“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信!”萧元靖说。

“教规是大家定的,教主犯规与众同罪。”李慧兰说。

“你说的好听,那神龙藏宝图呢?”萧元靖问李慧兰。

李慧兰说:“丢了!”

“丢了,谁信?”萧元靖桀桀笑道。

“信不信由你。”李慧兰不动声色地说。

“玉珏岛的宝藏秘密是什么?”萧元靖问李慧兰。

李慧兰说:“不知道!”

“宝藏是不是被你私吞了?”萧元靖又问李慧兰。

李慧兰说:“千叶门的财宝我都‘心如止水’,区区神龙藏宝岂能让我背信弃义,未免小瞧了我。”

众人说:“是啊!教主拿出千叶宝藏修建了这里,我们的藏宝根本不值一提。”

“丢了藏宝图,你还有够资格做教主吗?”萧元靖指着李慧兰问。

李慧兰笑着站起来说:“那教主之位你来坐!”

萧元靖看了看众人,站起来走到教主座位边说:“你能坐的,我就也能坐的。”

“请!”李慧兰说。

“坐就坐!”萧元靖坐下说。

萧元靖刚刚坐下,突然被教主椅子机关铐住了他的手脚,一时动弹不得。他挣扎着说:“李慧兰,你阴我!”

李慧兰微笑着说:“是你自己入彀的,怨不得他人。”

萧元靖笑着问李慧兰:“李慧兰,你是想鱼死网破了?”

李慧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萧元靖哈哈笑道:“神机营,包围红树林,一个也别放过,谁要是轻举妄动,给我把他打成‘蜂窝’。”

四门之中的神机营听到号令,个个亮出武器,要冲进来解救他们的主子萧元靖。这些武器都是快枪,是“四门”中准备最好的一门,他们有能力控制整个局面,所以萧元靖有恃无恐。

红树林外跟随萧元靖来的人,听到号令也往林中跑来,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

李慧兰看了看神机营等人问:“你们是要造反不成?”

神机营的门使说:“我们只听命左使的。”

“好一个只听命左使的。”李慧兰冷笑道。

门使说:“放了右使还则罢了,如若不然神机营的火器不认人。”

“你们是铁定跟随右使了?”李慧兰问神机营众人。

门使说:“绝不反悔!”

“你们不三思而后行?”李慧兰又问。

门使说:“没有那么多废话。”

“好,好一个忠实的狗。”李慧兰冷笑着说。

诺敏看了看教主李慧兰,李慧兰点了点头,于是诺敏拿出神龙令大声喊道:“金甲龙卫何在。”

身穿“龙鳞甲”的金甲龙卫答道:“在!”

诺敏挥动神龙令说:“你们首要保护教主周全,另将萧元靖的爪牙和神机营的叛逆拿下,反抗者格杀勿论。”

金甲龙卫答道:“是!”

金甲龙卫是直属教主的护卫,在神龙教比执法堂地位还高,是金甲龙卫堂官的首要职掌,侍卫教主则居次要地位。

大量画师、工匠和翻译等特殊人才受到教主的赏识,却因为原有的体系中没有对应的位置,因而于是这些人大多被安置进了接近教主的金甲龙卫。这些优秀的教众是“人中龙凤”,被安置进了金甲龙卫及其他亲军卫所。

神机营知道自己不是金甲龙卫的对手,但是为了主子他们愿意拼死一搏,希望能够侥幸博出一条活路,于是率先向众人开枪射击。

金甲龙卫有“龙鳞甲”护体,他们把教主护住后还击,短时间取得压制神机营的主动,对神机营的人也不手软。

半柱香的功夫,神机营大部被灭,少数人缴械投降。萧元靖被金甲龙卫五花大绑,亲随也被绑缚,人数达十数人。

张瑶抱拳对李慧兰说:“请教主法外开恩!”

李慧兰对张瑶说:“右使,你问一问地字门的姐妹和众人能不能饶过他们。”

张瑶看了看地上无辜的死者,又看了看地字门的姐妹,这些姐妹们是无辜的,苦难的和无助的,她们本来投入神龙教是求得庇护的,但是现在她们遭受萧元靖给她们非人的待遇。

“唉……”张瑶一拍大腿叹气说道,“天作孽,有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慧静看了看张瑶出列说道:“阿弥陀佛,教主,降魔卫道也不要妄动杀念,给被惑者一个回头的机会。”

李慧兰说:“右使罪不可恕,手下人交执法堂论处。”

慧静合十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李慧兰看着教中众人说:“我大意丢失藏宝图,已经不能够再做你们教主,从此以后我卸任神龙教主一职,由左使张瑶暂代教主,我李慧兰以后与神龙教再无瓜葛。”

慧静看着李慧兰盘腿坐下念往生咒,李慧兰留下神龙令带着诺敏和赛罕翩然离去。

红树林真的红了,那是血染的腥红,李慧兰从此以后与神龙教形同陌路,一心为了四合庄的贫民谋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