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僮
“医生，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爸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难不成那东西还没有放过秦林？
“秦先生，我呢，年轻的时候多少接触过一些这样的事情，本以为时代进步了，那些东西应该就少了，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现在又见到了，这孩子的身体，按照我们的检测来看，是没问题的。”
“可是，他醒不过来，这就有问题了，我们医院的小护士都说，晚上过来给他检查的时候都觉得身上发凉……”
老医生说到这就没有多说了，在这个年代，怪力乱神之类的事情是不能多说的，尤其是他这样的身份，若是被人背后使绊子，那就不好说了。
秦爸沉默了良久，最终也是点了点头，带着秦林回到了家里。
家里，一家人大多红肿着眼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林。
没人说话，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让人有些喘不上气。
还是秦林的外公最先说话了：“实在不行，咱们只能去请破婆婆了。”
“可是现在哪还有婆婆啊，就算是有，咱们去请，人家能答应过来吗？”
秦爸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老丈人。
秦林的外公见秦爸这幅样子，一瞪眼睛，胡子都要立起来了。
“废话，能不能过来你不能先去请了试试啊？你就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医院说不能治，又没说没人能治，少废话，赶紧去请神婆！”
被一顿臭骂之后，这个汉子也只能按照从别人那问来的地址胡乱的去找。
一通乱寻摸之下，还真就被他给找到了。
这婆婆姓王，现如今都已经八十多了，是个看起来饱经沧桑的老太太。
据说还年轻的时候，本身是条件非常不错的，不知道怎么着了就被大仙给缠上了，当了通灵的婆婆。
现如今老了，身边也没个亲人，一个人住在山脚下的小房子里。
“王神仙，求求您救救我儿子吧！”
秦爸敲开门之后不由分说地直接就跪在了王神婆的面前，这可把这个老太太吓得不轻，连连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直到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秦爸是个老实的农家汉子，这才长处一口气。
“我说后生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老婆子我这来了？你要是救人，应该去医院啊。”
“王神仙，我儿子就是医生说救不了才来找您的，您帮忙看看吧，我求求您了！”
秦爸也是个愣货，不知道怎么求人，就是一边央求着一边彭彭的磕头。
“行了行了，你先站起来，我看出来了，你身上都沾着煞气呢，别到时候你孩子没救了，反把你也给搭进去了。”
王婆婆可能真的是怕秦爸在自己门口出点什么事情，还是连忙将他给拽了起来，让秦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遍。
听罢之后，王婆婆的脸色也不好看。
“后生，不是老婆子我说话不好听，别说现在了，就是放在十几年前，这事我也没法应承下来啊，你儿子这事得罪了后山里的东西了，不论是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啊。”
“我虽然以前当过婆婆，可是现在，供奉的大仙老早就走了，就是一个稍微能看见的老太太，没了大仙帮忙，我也没辙啊。”
听王婆婆的意思，似乎是帮不了这个忙。
这下子更是让秦爸激动起来了，又是苦苦哀求，说着就又要跪下，实在是让老太太无语了。
“你这后生，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怎么说跪下就跪下了，罢了罢了，我也没几年好活了，就陪你去看看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有效。”
也许是被秦爸的这种操作给折服了，王婆婆还是跟着来到了秦家。
“王神仙来了！”
也许是觉得王婆婆的到来就一定能够救下来秦林似的，刚刚进了家门，秦爸就像是个小跟班一样的在前面嚷嚷起来。
“臭小子，把嘴闭上，你不怕人家还担心呢！”
若不是被呵斥，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热闹。
“唉，这屋子，阴气重的很啊。”
王婆婆一进门，皱巴巴的脸就变得更皱了。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只有几位老人才敢上前说上两句，打个招呼。
当王婆婆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秦林之后，脸色更加的凝重了。
“把这娃子的上衣脱了，他身上应该有点别的东西。”
秦妈连忙上前把秦林的衣服褪下，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看见，在秦林的后背上有一块发青的痕迹，仔细看来，那居然是一张小孩的脸！
“王神仙……这是……”
这一幕把人都吓得结巴了，秦林的身上出现了一张人脸？这是什么情况？
“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缠上了这娃子，这是僮，道行不得了的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了他的命，但是会渐渐地夺走这娃子的身体。”
王婆婆已经看出了这个东西的来历，但是看她的脸色就知道，这事情是管不了的。
“神仙，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孩子啊，他……他还小啊。”
面对秦家人的哀求，这一次，王婆婆似乎是铁了心了。
“我救不了，现在的我充其量就是能看到那东西而已，若是一些小鬼捣乱，我能帮你送走他们，但是这种东西，我帮不了忙，告辞了。”
王婆婆站起来就走，任凭秦家的人怎么哀求都不再回头一下。
“完了……怎么办啊。”
秦妈直接晕厥了过去，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哪有不心疼的？
秦家乱糟成了一片，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以为是家里头死人了呢，不过村里人也都清楚，没有去凑热闹也能明白，秦林算是完了。
“哎呀，这大白天的哭丧什么呢，我路过这里都要被吓得走不动道了，都让开都让开，我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就看见一个模样极怪的老头子一股脑地走了进来。
这人一身的黑衣，身材高大，但却是一个出格的罗锅，后背上隆起的那部分都要比脑袋顶还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