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似（4）
沐水汀：我并不是原来的沐水汀，我原本的名字是沐雨。
我是来自另一个地方的人，那天，我死了。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指引我向前走去，再度醒来，我成了“沐水汀”。
原本的沐水汀在识海里沉睡着，他的魂魄时而虚幻时而凝实，有时他会醒来，但只有一瞬间。
终于，在轮回第九次的时候，他醒了，但他并没有拿回身体。
他常常问我，这个世界如何？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累，一次一次重复时间，一次一次死去。
并没有什么值得了解的。
这是第七十三次重来，这一次来了个特别的人，他身上有些水的庇护，这个感觉我太熟悉了。
是沐水汀身上的气息，但却又不是。
水能行舟，亦能覆舟。
我想，或许真正要救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我，没有那个能力救人。
每一次选择都是双向的结局，每一次结果都是选择的未来。
而我，选择了冷眼旁观。
*
学院举行了大比，以幻灵山脉外围为场地，考生在一个月内白天躲避考核人员的追捕，期间还要找寻事先放好的旗帜，晚上全部人休息，安全由驻守的导师值夜。
大比排名前十可随院长前往宗门学习半年。
考核人员是随机的，同时也是那边内定的弟子。
云南一入场，便寻了个悬崖，一跃而下，落在半中腰，观察了一番，选了个岩石突出的在它下面炸了个山洞，在里面躺尸。
他似乎并不关心排名。
大比是全程投影的，他这一幕并没有引得什么反应。
反观被选中追捕的五人，沈谭，月之颖，席暮雨，沐水汀，几人悠闲的逛街似的。
主打就是陪伴！
先让你们跑三十九米，然后我再拿出我的四十米大刀。
主打就是反差。
当然，偶尔也有几个晃着晃着就遇上了这几位。
那就自认倒霉。
“……”
平静的日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容易，幻灵山脉的一角，空间波动，一团黑气跑了出来，随后悄然漫布这里。
引起了一些人的重视。
有什么危险悄然降临。
“沐水汀不见了！”突然有人指着镜影打呼。
画面是沐水汀走着走着，然后他突然眼神涣散，恢复过来后眼神冷漠突然就像雾化一般消失在原地。
在场的人为之一振，这位身份可不是普通人，而且关系着边界沐家的少主。
突然，不知是哪名学生的惨叫声，惊动了一片鸟乱，画面最后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身影缓缓走出。
“是魔气吧。”一名导师颤抖着道。
其余人对视了一眼，虽然不可思议，但那就是魔气。
“快，让所有考生退离那里。”
“来不及了……”不知道是谁出声，“你们看天空上。”
黑气已经笼罩了整个幻灵山脉上空乃至数千里。
“通知镜玄宗，然后上报给仙盟，其他人随我前往救人。”院长下达命令，所有人即刻动身。
“找到沐少主便立刻带着他出来，他不能出事！”
*
魔气出现的时候，云南是察觉到空间的波动的，他首先想到了过去那个传闻，魔族实际上已经拥有了穿梭空间的能力，他们的祭司会定位到任何地方，然后除掉人族他们认为的威胁。
沐水汀……
他身上的是魔咒，也是标记。
他们的目标是他吗？
他离开了悬崖，抬头便看到了阴沉沉的天空，遮天蔽日，瞒天过海。
里面下起了雨，外面却一片晴空。
有想法的已经往中心而去，是死路也是生门。
青兰尊者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这边，被困在外面，辰渊赶来后与他合力砸出一个缺口跃了进去。
因为有着青兰尊者在沐水汀身上下的定位术，他们知道沐水汀此刻就在中围。
“遮天蔽日，不是祭司就魔主！”辰渊惊讶，这剧情还没开始，正主已经出现了？
“走。”
另一边，沐水汀来到了中围，也就是空间扭曲的地方。
妖孽灼艳的男人坐在王座上，与他隔空相见。
“汀。”
“这些人的命，才能换你来这里见我。”
男人温雅磁性的嗓音响起，伸手想要触摸空间另一端的人儿，只可惜只能遥遥相望。
“逼我并不是一件好事。”沐水汀此刻神色冷漠，尤其是那双眼，漠然悠淡。
空间扭曲在他施法后回复原状，沉吟不语片刻后，木汀恢复了掌控权。
沐水汀又说了一句：“这个世界，无药可救了吗。”
沐雨不懂，但他想，世上没有人真的无药可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
无法决定过程和结果，那就享受当下。
沐雨抬头便看到了黑压压的天空，不详的气息蔓延充斥，可这一切与他何干？
不出意外，他会死在这里。
所以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就是为了死吗？
“无药可救的是我吧。”沐雨呢喃，自我嘲笑的无能吗？
一无所有的离开一无所恋来到这里，甚至我为什么来到这里都忘记了。
周围景象突然开始重影，是魔主催动魔咒。
他在逼他反抗，一起打破这个轮回。
可他不是沐水汀。
他没有他的强大，更没有他的能力，就这样沉陷……
“未免也太狼狈了。”辰渊带着天书先赶来，天道的力量压制了魔咒的发动，他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但是为了这个世界，也为了自己，你可别再死了。”
沐雨不去理会他，终结这个循环的办法，只有靠他们这些人，但他们救不了沐水汀。
更早的时间，比他知道的还要早一点，确切地说，这个世界还没诞生之前，我应该也是存在的。
“你救不了我，更救不了他们，你没有那个能力。”沐雨声音很虚弱，却意外的流畅。
“你发现了因素，但你无从下手，应该换他来，他是死了吗？也对这么久了，他骨灰早就扬了……”突然有些悲伤，物是人非。
无非就是为了困住他们几个人罢了，拯救？什么是拯救？都不在了，好累啊，月你呢，还在外面救你所爱的世人吗？
“青兰尊者？或许我应该喊你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