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生化隐患

去BJ的路上，我们没少拿地灵做实验，发现这家伙的智商还真不低，跟我们斗智耍心机，很在行，还一度还让我们吃了亏。

它会故意装作奄奄一息的样子，等我们都靠近的时候，突然用脑电波攻击，妄图将我们全部控制，不过，还好有我不受它影响，只是苦了张东健和仁哥。

为了保险起见，仁哥在高速路上扔掉了它的手铐钥匙，这样，即使我们全部着了它的道，它也跑不掉。

不过，后来它真的奄奄一息了，准确的来说，不止它奄奄一息，而是我们都奄奄一息。

我还好一点点，进入河北境内的时候，尚且能动，张东健和仁哥直接病得有气无力，呻吟连连。无奈之下，仁哥只得呼叫救兵来接替我们，没料到，却得到一条“远离人群，原地待命”的指示。

得到这样的指示，我就隐约猜到我们生病的原因，只能说这次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全世界都跟着遭殃，最坏的结果是人类遭受灭顶之灾，有没有人能幸存下来都不一定。

好在我们这一路上，基本都在高速路上行驶，根本没与人接触的机会，所以无论我们感染的是病毒还是细菌，应该都不曾传染给他人。这得亏了仁哥的歪打正着，仁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说车上吃的喝的都有，要求我们不要去服务区，甚至上厕所都要求我们在应急车道外的草丛中解决，从而避免了与人接触。

张东健对这个指示很不满意，但他已经没有力气抗议，只得用他幽怨的眼神看着窗外吐槽，甚至连吐槽的声音也很小。我是理解支持这条指示的，可能我本来就是烂命一条，无所谓，所以我直接将车开下高速，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等待接替人员。

当时还没普及智能手机和微信，接替人员给仁哥打了好几通电话才找到我们。

来了三辆救护车，上来就将我们围在中间，从车上下来的，与其说是接替人员，不如说是医护人员，清一色的生化防护服，全身上下，连眼珠子都不带露一点的。

张东健看到这光景，连呻吟都忘了，拉着我的手，庄重地说：“清哥，要是我变成丧尸了，你要第一个站出来杀了我，不能一时心软，害了全人类。”。

说实在的，一时间，我对他这话，完全没反应过来，稍后才明白，这小子美剧看多了，看见医护人员这身行头，又开始脑补末日丧尸剧情了。

我都懒得搭理他，只白了他一眼，就专心听前来的医护人员介绍往后的安排。

仁哥也没搭理张东健，他一边听医护人员做安排，一边点头，全程都面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不曾言语。

仁哥这行为有点反常，和他平时话多的性格不符合，我猜他应该也是想到了我们生病的原因，开始担心忧虑。

仁哥这模样让我心里兴奋，有点莫名的小高兴，没想到做为国家精英干员的仁哥，反射弧比我慢得不是一拍半拍。我可是在仁哥接到指示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个可能性，而仁哥，他是从医护人员的特殊行头上才看出来的，跟我完全没有可比性。

至于张东健，那更是和我们俩都没有可比性，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在末日情节中，被抬上了救护车。

原本以为我们会被送到BJ某医院医治，到了BJ才知道，我还是太年轻了，像我们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会被允许接触其他病人？我们身上的，不管是病毒还是细菌，都有可能是人类世界从未出现过的品种，换句话说，现代人类一旦感染，大部分人还没等到免疫系统建立防线，就已经挂了。

所以，我们最终被隔离在一个周围都没有人家户的独栋房子里，并且每个人都安排了一间单独的病房，每一间病房都有几名专门的医护人员照看，我想传闻中医院的总统病房也不过如此吧，这在寸土寸金的BJ还是比较难见的。

住进去两天，张东健和仁哥的情况就直转向下，彻底昏迷不醒了，浑身插满各种管子，有进食的，有排泄的，胸口还缠绕各种心脏监护器的电线，捆得跟个粽子似的，看得我心焦。

我病得最轻，持续发烧了几天，虽然头昏脑胀，四肢无力，但还能勉强自理，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没有其他人，医生允许我在楼道里走动，也正因为能在过道走动，我才能通过病房的窗户，看见张东健和仁哥的状况。

我的病情看上去明显比张东健他们好，医生对我的状况很感兴趣，没两天就找来了传染病专家，说是来会诊我，其实是为了研究我，敢情来到BJ，我和地灵的遭遇是一样的。

这位专家也是一身的生化防护服，长啥样子也看不到，抽了我好多管血，但做为补偿，他特意给我送来了他亲手做的午餐。

他热情地为我摆好菜，还贴心地给我盛了米饭，然后才拉来一张椅子在一旁看着我吃。

起初，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不过看在菜品确实精致的份上，也就盛情难却，大快朵颐起来。

期间，为了掩饰我的难为情，我还边吃边特意没话找话地和这位专家闲扯，慢慢地，我发现这位专家似乎并不简单，他的每一个问题都有的放矢，明显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他想要的消息。

他问我为什么毁容，为什么参与了749局的工作，为什么我的身体有全新病毒细菌的抗体……看似都是漫不经心的闲聊，实则都是直击要害。

当然，对于这些问题，我也是能搪塞就搪塞，能敷衍就敷衍，不可能被一顿饭就收买了，真正涉及我隐秘的答案，我自身也不知道，更无从对他说起，比如为什么我住在别人的身体里？这具身体又是谁的？我原本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在林世玉爷爷的坟里？

这位传染病专家也不笨，聊了一会儿，已经知道我不是刚毕业的单纯大学生了，套话是不可能套话的。他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是平和的，“我想你都不知道你吃这顿饭值多少钱？”。

我是没想到他能把话题一下扯到饭钱上去，心想，总不会让我付饭钱吧？聊不投机，也不用这么小气吧？心里盘算着，如果实在要我付，我便付，懒得和他这种小气鬼聒噪，谁知他接下来的话，打消了我的这个想法，还好没说出口。

他接下来说：“怎么着也上万吧！”。

吓得我赶紧看看桌上的菜，典型的快餐，两荤一素，在我老家也就卖10元，BJ物价高，给你算二十元顶天了。

我苦笑着脸，只能附和他道：“这么贵啊？”，根本不敢再提刚才心中所想之事。

他接着道：“这道菜，原材料是熊掌，市场价八百一斤，一只熊掌按七斤算，五千六，这还是成本。你刚才夹的这筷火腿，就这么一筷，怎么着也得两百多元，还有这道‘开水白菜’，你不会以为就是素菜吧？它的‘开水’是鸡架，鸭架，大骨和金华火腿熬制，得去油去渣，使其清澈如水，这道菜得千把块吧。”。

我惊得都没法下咽了，陪笑着说：“这么贵啊？难怪这么好吃，我还以为是今天我胃口好呢。”。

传染病专家冷笑几声：“你想经常吃到这些菜么？要不要跟我们做一个交易？我们保证你进入全中国最富有的那一个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