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真正的
“咳，咳咳...咳咳咳..”
持续不断的咳嗽声压都压不住，暗色的血液不停的从真田苓的嘴角溢出，她却连伸手捂一下都做不到，剧烈的咳嗽牵扯到胸腔的不断震动，五脏六腑移位一样的痛，当初手术刀口的位置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就像有上千跟针在里面起伏一般。
真田苓扣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咳嗽压下去，却无济于事，五指在脖颈上抓挠，青筋明显的凸起来，她快喘不过气了，真田苓手下撕扯着，竟是把脸上的面具都扯了下来。
真田苓的脸色是一种病入膏肓的青白，嘴唇发绀，不见一丝血色，脸颊上是狰狞的疤痕，深粉色的痕迹再怎么遮掩也消失不了，出院这么长时间了，营养还是没补上来，下巴都快成锥子了，皮包骨头一样的消瘦。
这是掩藏在面具之下，真正的状态。
也是幸亏走进了浴室门口，地板是瓷砖面，水一冲就行好整理。
真田苓干脆不走了，她也没力气再走了，靠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瘫坐在地面上，浅色的睡衣上面是大片大片的血污。
这时候但凡有人闯进来，撞见这一幕，都会认为这是什么凶残的案发现场。
许久之后，真田苓终于平复了呼吸，不在剧烈的咳嗽了，只剩下忍痛的喘息，但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
真田苓白天表现的有多正常，夜晚无人的时候便有多狼狈，真田苓在病床上趟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堪堪苏醒过来，起见经过了无数次要命的抢救手术，她现在的身体犹如一个陈旧的筛子，破败不堪，身体素质还不如一个幼童。
真田苓鼻端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熏的人直犯恶心，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污，沁黑的瞳孔慢慢的变了，眼底深处翻涌这渗人的暗潮，眼白的部分悄悄攀上了丝丝缕缕的殷红。
真田苓单手撑着墙壁极缓慢的站了起来，干净的墙面让她留下了好几个血印子，更有恐怖片的即视感。
真田苓把睡衣脱下，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浇在身上，地面上留下一缕一缕的血痕，随即流入下水道。
在一片雾气升腾中，真田苓透过浴室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伤痕遍布，刀疤纵横，支离破碎，身体已在崩坏的边缘，法医解剖尸体后再缝合起来都比她的来的好看些。
真田苓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空洞的吓人，她的眼睛无神的盯着镜子，然后她想起来，镜子后是储物柜，里面放置了一些女孩子化妆用的工具。
花洒的水不断的留下，热水带来的雾气填满了整间浴室，刚一开始地面上那些暗色的血迹早就被水冲洗干净，但是随着水声的喧哗，地面上突然流出一缕鲜红色痕迹，滴落在瓷砖地面上融进水里，室内传出一股更加新鲜的血腥气。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真田苓感受到手腕上传来无法忽视的刺痛时，才从这种混沌的状态中挣脱，意识归位，咔的一声，极其微弱，这是修眉刀掉地的声音。
真田苓被水浇的几乎睁不开眼睛，但是现在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说能，并不是很意外，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真田苓关掉花洒，冷静的抽过纸巾包住自己的右手腕，只一瞬间纸巾便被洇透了，鲜艳的血色刺激的人眼睛生疼，真田苓不急不躁的继续收拾，一层一层的纸巾包上，流血止住了。
真田苓的脸色更是煞白，整张脸只显的一双眼睛极黑极暗，不见半分光亮。
静等了片刻，真田苓估计着时间，把沾血的纸巾扔进马桶冲走，左手腕上只有一道不容忽视的血痕，不会有事的，真田苓心里清楚，她就是在无意识的时候也不会直接割断动脉，不过是静脉而已，刀口又那么小，一晚上就该结痂了。
真田苓把浴室冲洗干净，除了那件沾血的睡衣，这个没关系可以解释，明天让阿大处理就好。
或许是因为真的累了，这一回真田苓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这么早是工藤新一，“喂？”
工藤新一看着窗外明媚的眼光，心头却莫名浮上一层阴霾，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实在是不放心，这才一大早就打来电话。
“还在睡吗？今天是不是就最后一个了？”
真田苓感觉自己头昏脑涨的，勉强听着工藤新一的问话，“嗯，差不多了。”
工藤新一听着真田苓还带着睡意的声音，眉心微皱，“最近还是睡不好吗？”
真田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含糊的说道，“还行。”
真田苓现在还有些不清醒，工藤新一又精的跟什么一样，她怕自己无意识的说出些什么，草草的把电话挂断了。
这样的举动，此地无银三百两，只会让工藤新一更加怀疑。
真田苓暂时管不了这么多，她今天还有事呢。
她又睡了一个回笼觉，这才精神清醒了，起身洗漱换好衣服，给阿大发了条讯息让他先上来一趟。
面具在特殊情况可以一只手摘下，却不可以一只手戴上，还是让阿大过来帮忙吧。
短信不过两分钟，阿大便上来了，看清真田苓的脸后，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他怎么感觉真田苓现在的神态比医院更加惨白，这脸色比医院的天花板来的还要苍白。
阿大看着真田苓脸上和脖颈处的疤痕，一寸一寸的把面具贴上去，将那些惨烈的痕迹全部遮住。
真田苓任由阿大动作，只问了一句，“那个女人带来了吗？”
阿大低声回答，“人找到了，激动的都有些不正常，非常配合我们。”
真田苓心想，这何止是激动，终于看到仇人了，那简直是恨不得扒皮抽筋啊。
“对了，浴室地上有一件睡衣，你帮我销毁吧。”
阿大眉心微跳，扭头就去看，浅色的睡衣上面干涸这大片的血渍，已经成了暗褐色，主要是在领口和胸膛的位置，阿大拿着衣服出去，“你昨晚又咳血了？”
真田苓把阿大带来的药一把一把的吃下去，然后才回复，“半夜醒了一回，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阿大捏紧了手里的衣服，“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再复查复查。”
真田苓提议，“今天下午吧，早解决早离开。”
“好。”
真田苓收拾好自己，又简单的上个妆，阿大顺道帮她把头发扎起来了，挡住后脑勺的‘斑秃’，刚开始真田苓还有些惊讶，因为阿大可真不会像是干这些琐碎活的人。
阿大提前下去了，真田苓后头自己一个人慢悠悠的晃下来。
着什么急啊，就算人都到齐了，也得在客厅给她等着。
楼下的人来的还真不是一般的齐，德田一家四口，两警察，真田还有两家。
很显然，昨天真田苓说的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是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