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转世
“不是,重生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与自己根本就格格不入,前面的少年此时也不得不相信这就是真的。
“嘶。”他轻哼了一声。
心口突入袭来的绞痛,让他紧紧的捂住胸口。这股痛感还是让他心有余悸,脑海里不禁想起刚刚那男子面容臼头深目,笑容诡异,让人毛骨悚然。
在他面前,人任何的恐惧都将是他变得更为疯狂的理由。男子将刀一点一点的刺进少年的胸口。少年看着自己逐渐变得血肉模糊的胸口,随着刀一次又一次的深入,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无助、惊恐将他的眼睛充斥的血红。
在这场生死赌博之中少年将人性的恶彻底看清。
他一直以来所告诉自己的“好人有好报”狗屁鸡汤都TM是假的,都TM是假。只有像他这样一直想要去依附别人才能活下去的失败者才会去找理由麻痹自己。对于这一切他其实什么都知道,但是面对现实的残酷,他害怕的躲了起来。
这次生死的边缘也终于让他心里的封建神学信仰崩塌。
对于他自己的一生,只觉得戏剧。在他十五岁中考那年,作为家中最有“权威性”的人,他不得不陷入父母的这场爱情保卫战中。
母亲为了把父亲搞垮,去公司举报,让家里背上巨额债务。在新年里,外面烟花四起全是声音,但自那天开始在他心里每天都是无尽的寂静。黑夜里,少年小声的抽泣,一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十五岁的他还是很害怕鬼。玄关时明时暗的祭祖电子红蜡烛,被大敞开的门外风一直吹着。母亲的话如同恶魔,一次又一次的挑逗他的心理防线。这晚他没有睡,过完了新的一年,但也活了下来。
而又在十八生活步入正轨时,他知道了一切事情的真相。在自己才上初一的时候,父亲便在外面有了自己的情人,还有一个孩子。这些所背负的恨都错了,在这件事情里面被蒙蔽的好像从始至终都只有自己。直到那个女人进门时他都没想过自己只是一块垫脚石。他恨,心里恨呀。
他们都说爱我,可是从来没在乎过我的前途,从来没想过我的生活是如此的痛苦。
所有过往一切的隐忍都在那刻爆发,他想死,只想死。脑海里那些不堪的记忆又再次出现。
母亲大声呵斥:“你去楼下给我跪着。”
路人看着少年也不敢多管闲事,只能小声窃窃:“不是这...怎么了?”
十五岁的少年他放弃了尊严,将头死死的往下低着,他想以此来结束这场战争。
奶奶看着少年痛苦的说道:“你去吧,让他们重归于好。”
“你赶快去给你妈认个错。”
“就是就是,她是你妈不会怪你的。”
少年被众人推上前,可是他母亲却反手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很清脆,在场没有人为这个结果买单。少年冲上前,人们此时却站了出来,死死的拉住他。湿润红肿的眼眶里好像已经流不出泪,他只是一味怒吼,宣誓这场战争给他带来的不公。
他从小到大的玩伴也与他不欢而别:“你就是缺爱,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有问题,我就问你不是吗?”
“是。”少年大声怒吼。他没有再次去挽留这场他无比珍视的友谊。
“他行吗?你看看他,再看看他爸,哈哈哈...我赌他不行。”
“不是他?”
父亲满脸的不屑:“你怎么就没考上呢,怎么就不知道努努力呢,真是白养。你再瞧瞧你弟。”
少年瞳孔震惊,他只觉得好笑。
“我弟?你们不都是一群只会躲在我身后的小丑吗?”少年抬头看着黄得发红的天空,小声低喃着。嘴里满是发涩的苦味。
他想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没有错,错的一直是他们。一直是忘掉情义的他们。他挣扎着过得尽可能光鲜亮丽些,现在他不论在什么季节都必须顺着河流逆游。
平常他最喜欢积攒好人好事功德,这些在他看来也是一天里小有成就的成功。总有一天会替他带来幸运和转机。
虽然一切都是这么的不切实际,这么的幼稚,他却一直相信着。
努力的想睁开眼先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身上一股奇怪的力量将他肉体、器官,甚至小到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死死压住。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渐渐地视线才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也开始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一幅组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床的上方悬着一顶轻纱床帐,那床帐的料子是极为轻薄的丝绸,绣着细密的梅花图案。粉色的梅花在白色的帐面上绽放,花蕊处还隐隐用银线勾勒。风轻轻地吹动,床帐如同一片被风吹动的梅花林,还配着四角系着的小巧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山间的清泉流淌。
第一反应便是,这是女生房间?
秦肆心想应该是在某个古代吧,虽然自己是为数不多的文科生男神,但是谁毕业还去天天背书,心想这不就完了吗?在沾沾自喜自我调侃,还未等他过再多想时,突然响起一个纯净而空灵的声音。一个非常熟悉的开场白开始了。
“你好呀男娃子,怎么样还活着吧。本尊是这世界的主神。”
“你好,你好。”秦肆艰难起身倚靠在床头毕恭毕敬的回敬。
还好那股奇怪的力量已经消失,不然开局就对神不敬那基本就意味着他失去抱大腿的机会。这种一开局就介绍自己是啥子神,或者什么大仙的不是系统就是你一生劲敌。但目前来看,好在他应该只是复活自己的纯大好人救世主,毕竟这声音太过于官方了。
“本尊已将这片空间区域控制,现在这里就你与我二人。我不知你是怎样进入这副躯体的,但是原本你应该直接死亡被魂灵带到阴婆那里,等到魂魄变成魂尘进行重新滋养直到为新的魂体方可重有一世新的轮回。但是现在......”
主神皱着眉非常的不解,缓缓走向秦肆。只见他在自己面前画了一个飘着白气的圆,自己的灵魂就被从躯体中抽离出来了。刚刚还以为是自己多年不换眼镜的原因,自己的近视眼度数又变高了。现在隔得这么很近,但是眼前还是似有一层白雾将视线挡住,根本辨不明。看来神都真的像小说里面写的一样喜欢神秘。
“这突降太阳风暴异象是因你而起的,你知晓吧?”用着刻意挑逗的语气。
“本尊思来想去就算这谭家古禁术吸灵之法真有用,那你至少也是新的魂体,但目前看你这摸样不是幼儿痴傻吧?所以今日我必须搞清楚一件事情,还请在下告诉一下本尊,你是如何借尸还生的,或者是什么奇异血脉?”主神犀利的望着秦肆,如果胆敢骗他定是像小说里一样直接一个普攻就没命了的效果。
胸口的痛感突然袭来,就像把人的头套在塑料袋里,让人想逃命但却自知自己必死无疑的绝望感。这种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再来一次说不定都得怕的要尿裤子。突如其来的下意识生理反应,更加坚定了他要活下来的想法。
看着秦肆难堪的脸色,主神只是觉得这是他的小把戏。
秦肆不敢有一丝怠慢,畏畏缩缩的回话:“大神仙你可是错怪我了,我就是纯纯属于意外,就是走了狗屎运一样的那种人。这种千年一遇的奇迹出现在我身上,我是真的不知道呀。我祖祖辈辈上也都是被人使唤的命。”
秦肆急忙小步向前两步,他知道这位主神不想让人窥视自己。他顺势而为的鞠躬低下头:“真不是我,神仙。你看看我这副贪生怕死的摸样。这样说吧,就算有你觉得我是靠我自己本事吗?这你现在咋眼一看也能知道我不是让它能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的天纵奇才,或者拥有什么奇异血脉传人。你是大神仙,如果有肯定也是不会再问我的。”
主神确实一早便用通天法眼查看了他,确如他所说。就怕他有什么秘宝,或是习得什么秘术。但是能逃过他通天法眼的人,这片大陆根本是没有的。加之他圆滑的行为也是打心底里瞧不起他。无非觉得就是个想苟活于世、唯利是图、趋炎附势之人。即使强行让他说出,但是就这样的人定也是会以此为借口从中捞取好处吧。与其让他玷污自己的手,不如等他死后再好好用秘术探个究竟。毕竟在这个世界他这样庸俗的人死的机会太多了,也是不用等很久的。
“哼。”就这单单一声浑厚的声音便能让人感受到威严。
主神侧身将身体转过去,毫不耐烦的告诉秦肆:“今日我信你,当然不是因为你这荒谬的借口。你如果说自是能省去很多时间,但是现在不愿说也无所谓,刚好前阵子获得了上古控魂体的秘法,只不过前提是死尸。对于在这个世界你这样的体质也真算是千年难得一遇,这样的趣事本尊倒是真想见识见识,我应该是不用等太久。你这般让人第一次都让人感到鄙夷的人物,我也是不想有任何瓜葛,自生自灭自是你最好的结局。”
再厉色道:“今后你便是这肉体的使用者,在这里就得守本尊的规矩,还有你这个魂体的事情但凡有第三人知道,本尊便立马让你灰飞烟灭。对于你这样的,本尊还有个专门的法器到时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好自为之吧。”
“我绝不是那种将小命送出去的人,一定把你的话牢牢记在心里。”秦肆立马附和了上去。
即便被如此对待,但秦肆也是无所谓的。那种锥心刺骨的痛,他是真不想也不敢再经历一次。明明自己做的是好事,为什么遭殃的还是我呀二是这些话他早就不痛不痒,在他的日常生活里都只是稀疏平常。
恶毒、虚伪早已渗透他的生活,一条条繁琐的锁链紧紧将他缠绕。这种被别人另眼相待的生活他还真没少见。他又何尝不想再好好的、放肆的笑一笑,见见那久违的自己。
“秦肆呀,秦肆呀,离‘肆’这个字果真还是太遥远了。”
今日窗外的暖阳格外的好,不用看就知道很明媚。眸子里泛起的点点泪光,在此刻他以往一切的隐忍都被渲染于心。他感觉嘴里有点涩,但是也有点甜。因为他明白这次他是真的可以重新开始了。
主神看着他这走狗样式,自是不愿再多说什么废话。单手一挥将他的魂体归还进肉身。这时的主神也根本没看清眼前这个他认为假仁假义、苟合取容的人,会在未来为了一个年少不堪一击的约定疯狂修炼,自甘堕入魔修。
此时印记在他的手上带有眼的奇怪印记,便是以后威慑这片大陆的弑神第一人的标志。
“这个黑眼是给你的警诫,不要妄自亵渎神意,你的那些心思本尊自是知道,自以为是的觉得本尊好糊弄,便在这里信口雌黄吗?”
“当然这也是给你与本尊之间信守承诺最好的束缚。”说完便挥袖离去。
此时的秦肆还不知道所谓的警诫是什么。他只是内心无比的兴奋,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迫不及待的开始想开始一段充满外挂,刺激的生活了。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认为的大好人居然是自己的一生劲敌。从对话中也是知道了,这里不是什么某个朝代,应该是个和魂体有关,应该会有点类似于修仙文那种,而且大反派还是如此不可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