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本源苏醒
第四章：本源苏醒
星光契约在纯白空间中缓缓旋转，每道纹路都流淌着法则之力。诺严盯着那条核心条款，喉咙发紧：“所以你们十万年前就计划好要...融合我的灵魂？“
青璃的白骨手指轻点契约，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粒钻入诺严眉心。剧痛伴随着海量信息炸开——他看到十万年前的玄夜尊上独自站在观星台上，手中托着枚来自异界的陨石，石中封存着缕奇特的魂魄波动。
“不是计划，是预言。“青璃的素袖拂过虚空，幻化出星河流转的景象，“玄夜当年推演出大陆将有大劫，唯有异界变数可破。“
尊上的灵体飘到诺严身旁，暗金眼眸中竟带着歉意：“本尊确实利用了你的穿越，但契约已成，现在我们是共生关系。“
诺严握紧拳头，掌心暗纹灼热发烫。作为曾经叱咤商界的精英，他厌恶被操控，但眼下更紧迫的是活命问题。蚀心魔宗、域外天魔、还有那个青铜面具人...
“我需要知道全部真相。“他直视青璃那半张完好的脸，“比如你为何能在轮回中存活十万年，比如大陆本源究竟是什么。“
青璃的白骨半边脸突然渗出鲜血，她痛苦地捂住右脸：“时间不多了...���魔正在腐蚀轮回境。“她突然抓住诺严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看！“
刹那间，诺严的意识被拉入更深层的幻境。这里没有天地之分，只有棵通天彻地的巨树，每片叶子都是一个世界。而玄夜大陆的枝干上爬满了黑色藤蔓，正贪婪地吮吸着树液。
“这是...世界树？“诺严震惊地看着那些被藤蔓缠绕后枯萎的叶片。
“域外天魔是寄生在诸天万界间的瘟疫。“青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十万年前它们找到玄夜大陆，玄夜不得不兵解自身封印入口...“
幻象突然切换成惨烈的战场。诺严看到尊上手持焚天剑独战万千魔物，最后时刻将剑插入自己胸膛，鲜血化作屏障笼罩整片大陆。而青璃就是在那时冲入天道反噬的中心...
“我以半身道果为代价，将玄夜残魂送入轮回。“幻境中的青璃七窍流血，“但封印只能维持十万年。当蚀心魔宗举行血祭时，我们算准你会被召唤而来...“
诺严猛地抽回手，幻象破碎。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所以我的穿越是你们设计好的？连百慕大那个漩涡都是...“
“不。“尊上的灵体摇头，“我们只能预言变数会出现，无法干预异界之事。你能来，说明两个世界本就存在联系。“
青璃突然剧烈咳嗽，白骨半边脸开始龟裂。她颤抖着取下发间玉簪划开手腕，鲜血滴在地上竟化作金色符文：“听好，九嶷山下的灵脉是大陆本源所化，现在带玄夜去...“
话音戛然而止。整个纯白空间突然剧烈震动，顶部裂开道缝隙，黑色粘液如雨滴落！
“天魔发现我们了！“尊上灵体猛地拽住诺严，“走！“
女童青鸾的声音从镜外传来：“快出来！轮回境要崩塌了！“
诺严转身冲向镜面，却在最后一刻回头——青璃的白骨手指插入自己心口，挖出团跳动的金光塞给他：“拿着这个...去唤醒真正的...“
黑色粘液吞没了她最后的身影。诺严穿过镜面时，手中金光自动融入胸口。现实中他剧烈喘息着醒来，发现青铜镜已经布满裂纹，女童青鸾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师尊她...“
邋遢老者突然破门而入，酒葫芦里喷出的不再是酒而是血：“魔宗攻上山了！那些疯子召唤了天魔投影！“
地面开始塌陷。凌霜挥剑斩开坠落的巨石，扶起诺严：“尊上，山下有密道！“
诺严却站着不动。胸口那团金光正在与体内暗纹共鸣，某种古老而浩瀚的力量逐渐苏醒。他“看“到山体深处有条发光的地下河，河中流淌的不是水而是液态的星光。
“不，我们去灵脉。“诺严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所有人抓紧我。“
他按照金光中浮现的方法掐诀，众人脚下突然浮现传送阵。天旋地转间，他们坠入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是口直径百米的星光水池，池底沉着柄锈迹斑斑的巨剑。
“焚天剑本体？！“凌霜惊呼，“传说不是已经...“
诺严褪去外袍步入池中。星光液体接触皮肤的瞬间，体内暗纹全部亮起，在体表构成完整的星图。池底巨剑开始震动，锈迹剥落后露出晶莹剑身——那根本不是金属，而是凝固的星辰之力！
“大陆本源是活的。“邋遢老者突然跪下，老泪纵横，“老阁主没骗我们...它一直在等尊上归来...“
诺严握住剑柄的刹那，整条灵脉沸腾了！星光冲天而起，穿透山体直入云霄。九嶷山外，正在攻山的魔修们惨叫着化为灰烬，他们体内的蚀心蛊在星光中如雪消融。
但更可怕的异变随之而来。天空裂开巨缝，那只曾在百慕大出现过的史前巨兽探出头颅，这次诺严看清了——那根本不是生物，而是由无数扭曲人脸组成的可怖聚合体！
“天魔本体...“尊上的声音在诺严脑海中颤抖，“它竟已成长到能突破界壁...“
巨兽张口吐出漆黑洪���，所过之处山石腐化成脓水。诺严本能地举剑格挡，焚天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与黑流相撞产生剧烈爆炸！
气浪掀飞了凌霜等人。诺严独自站在风暴中心，感到体内两个灵魂正在金光作用下加速融合。记忆碎片如走马灯闪过：他看到自己前世在纽约签下亿万合约，也看到尊上在星空中悟道；既感受过跑车引擎的震颤，也记得御剑飞行的畅快...
“我是诺严...也是玄夜...“他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灵肉正在达成完美平衡。
天魔发出刺耳尖啸，声波震裂方圆百里的土地。从裂缝中爬出无数人形黑影，每个都长着与诺严相似的面容！
“它在复制你！“尊上——现在应该说是融合后的新意识——急声道，“用星枢秘典最后一页！“
诺严福至心灵，左手持剑指天，右手在虚空划出青璃教他的符文。灵脉池水全部升空，在他背后形成直径千米的星图轮盘！
“以吾真名——“他声音重叠着两个人的音调，“唤诸天星辰，镇域外邪魔！“
星图轮盘开始旋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颗星辰亮起。当第七颗星点亮时，天魔巨兽突然发出惊恐的嘶吼，想要缩回裂缝却为时已晚。星光如锁链缠住它，一寸寸将其拖向星图中心！
“不！“裂缝中传来青铜面具人的怒吼，“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
诺严冷笑：“我知道的比你多。“他猛地将焚天剑插入地面，“比如你们真正想要的是这个——“
剑身没入处，整片大地突然变得透明。所有人才惊觉九嶷山下方竟沉睡着条巨龙！不，那不是龙，是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大陆本源意识，其形貌与焚天剑一模一样！
“十万年前我兵解不是为了封印天魔。“诺严的声音响彻天地，“而是将大陆本源伪装成我的佩剑，让天魔误以为它早已消散。“
天魔巨兽终于被星图完全吞噬。在最后刹那，诺严看到它体内有个熟悉的身影——大长老！老者虫群般的眼睛突然恢复清明，朝诺严露出解脱的微笑，嘴唇蠕动着说了什么...
轰隆！星图闭合，天空恢复澄澈。诺严脱力跪地，焚天剑变回凡铁模样。但所有人都看到，有缕黑气在星图闭合前逃逸了出去。
凌霜第一个冲过来扶住他：“尊上...不，现在该怎么称呼您？“
诺严看着水中倒影——那张脸既不是纯粹的诺严，也不是完全的玄夜，而是融合后的新面容。暗金瞳孔里浮动着星辰，右颊多了道与青璃白骨纹路相似的印记。
“就叫...星渊吧。“他轻触脸上印记，“星辰为证，深渊可渡。“
邋遢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诺严抬手按在他额头，星光流过，老者哇地吐出团黑色虫卵。
“果然...“诺严眼神冰冷，“所有接触过'净魂丹'的人都被种下了天魔种子。“
女童青鸾捧起那面破碎的轮回镜：“师尊留下的最后讯息...她说天魔在各界都有信徒，而您的世界...“
镜面勉强映出幅画面：百慕大三角海域上空，黑色漩涡正在扩大，漩涡那头隐约可见摩天大楼的轮廓。
诺严——现在该称星渊了——瞳孔骤缩。那是他的世界，他的时代！
“两个世界的通道被打开了。“他握紧拳头，“因为我穿越时的空间裂缝从未真正闭合。“
凌霜突然单膝跪地：“无论您要去何方，属下誓死相随。“
邋遢老者与女童同样跪下。星渊望向远方云海，体内两段人生记忆如水交融。他既是那个在华尔街运筹帷幄的商业天才，也是守护大陆十万载的玄夜尊上。
“先肃清玄夜大陆的魔宗余孽。“他抬手虚划，空间竟被撕开出稳定通道，“然后...“
通道那端传来汽笛声和海鸥鸣叫。星渊嘴角扬起属于诺严的痞笑：“带你们见识下什么叫钢铁丛林。“
焚天剑突然发出嗡鸣，剑身上浮现第二行铭文。凌霜念出那些古老文字：“...当异界之子携星归来，双月同天之夜，万界之门将启...“
星渊若有所思地看向掌心。暗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个微型星图在缓缓旋转。他隐约感觉，这一切才刚开始。
远处山巅，青铜面具人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手中把玩着从青璃那抢来的半块白骨。面具下传来轻笑：“有意思...那就看看谁的棋子先过河。“
他身后，数十道与诺严相貌相同的黑影跪伏在地，齐声低诵：“恭迎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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