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自希罗多德著作的关于弦琴手阿利翁的故事。

（1）希罗多德以简练紧凑的言辞和顺畅清晰的风格讲述了著名的弦琴手阿利翁（Arion）的故事。（2）他说：“阿利翁是古代一位著名的弦琴（fides）[117]歌手。（3）按地区和城市来说，他是麦提姆奈乌斯人（Methymnaeus）[118]，以国家和整个岛屿来说是累斯博斯人（Lesbius）[119]。（4）科林斯王佩里安德（Periander）[120]因他的技艺引以为友，关爱有加。（5）后来他告辞国王，启程前去游览有名的国家西西里和意大利。（6）到达那里之后，他迷住了两国城市中所有人的耳朵和心灵。他在那里享有金钱、快乐与爱戴。（7）接着，在拥有了许多金钱和大量财宝之后，他准备返回科林斯。（8）于是挑选了他所熟悉并且关系友好的科林斯船只和水手。”[121]（9）但是这些科林斯人载着他往大海驶去时，对他的金钱财物起了贪心，拿定主意要杀掉他。（10）当他得知灾难降临后，便尽其所有地交出他的金钱和其他财物，只求饶他一命。（11）水手们被他的乞求所打动，放弃了亲手使用暴力杀死他的做法，而是命令他当场马上头朝下跳入大海。（12）希罗多德说：“此时这人惊恐万分，所有生存的希望皆已失去，于是乞求这样一件事：在他赴死之前，准许他穿上自己的所有戏装，拿起弦琴，为自己的厄运唱一首慰藉之曲。（13）这些残暴凶恶的水手无法克制听歌的欲望，他所求之事得到了许可。（14）随即他按照惯例戴冠、着装与打扮，站在船尾顶端的甲板上，以最高亢的嗓音，唱起名为‘高调（orthius）’[122]的歌曲。（15）曲终之后，他携着弦琴，身着全部服饰，一如站立唱歌之状，然后纵身一跃，遥落深海。水手们毫不怀疑他已殒命，继续沿着他们原先的方向航行。（16）但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令人惊异而且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只海豚突然从浪间游了过来，潜到这位漂流者的身下，然后将脊背浮出海浪，载着他，连人带物完好无损地运到拉克尼亚（Laconia）地方的泰那鲁斯（Taenarus）[123]。（17）随后阿利翁从此处直接前往科林斯，就好像他当时突然被海豚背起一样，突然出现佩里安德王面前，将发生的事情如实地告诉后者。（18）国王不大相信他所言之事，（19）便以阿利翁撒谎为由下令将其关押。他找到那些水手，在不让阿利翁出面的情况下拐弯抹角地询问他们，在他们所来之处，是否听人说起过阿利翁。（20）他们说，当他们到达那里时，这个人在意大利，他在那里过得很好，享受那些城市的快乐以及人们对他喜爱，名与利皆获丰收。（21）在他们这般说道的时候，阿利翁手持弦琴，身着戏装出现了，他就是以此装束投身大海的。（22）水手们大惊失色，罪行被揭露了，他们无法否认。（23）累斯博斯和科林斯的人们传述着这个故事，故事的证据是泰那鲁斯附近可以看到的两座铜像，一只海豚背负着一人，而人坐其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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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即盖乌斯·穆索尼乌斯·鲁福斯（Gaius Musonius Rufus），他是罗马哲学家，而非希腊哲学家。参看本书第5卷第1章注。

[2] 加图（M. Cato）参看本书第1卷第12章注。他是公元前195年的执政官，他在攻克了恩波利埃城（Emporiae）之后溯埃布罗河（Ebro）而上，抵达努曼提亚附近。

[3] 努曼提亚（Numantia）是位于现代西班牙索里亚（Soria）附近的一个凯尔特伊比利亚人（Celtiberian）城镇，曾是凯尔特伊比利亚人抵御罗马人的中心。公元前133年在小西庇阿的围困之下陷落。

[4] 此处有阙漏。

[5] 这个关于犄角的问答又见于本书第18卷第2章。

[6] 参看本书第1卷第3章注。

[7] 埃拉西斯特拉托斯（Erasistratus），公元前3世纪前半期人，凯奥斯（Ceos）人，医生，从事医学实践和解剖学研究，曾在亚历山大城创建了一所解剖学学校。

[8] 即卢基乌斯·金西乌斯（L.Cincius），经常被混同于编年史家卢基乌斯·金西乌斯·阿利门图斯（Lucius Cincius Alimentus），后者参加过第二次布匿战争。此处的金西乌斯要迟一些，是一个法律和语法方面的专家，他的著作曾得到李维的引用。

[9] 外事祭司团（Fetiales）成员来自贵族家庭，终身任职。负责处理外族事务，关注与宣战和缔约有关的仪式。宣战时，祭司用力投掷矛穿过边界插到敌人界内。

[10] 不详。

[11] 盖乌斯·莱利乌斯（Gaius Laelius）是罗马将领和政治家，大西庇阿的朋友，对后者在伊比利亚战争（公元前210年～前206年）的胜利颇有贡献。公元前197年当选平民营造官，前196年任西西里的大法官。前190年当选执政官。

[12] 即卢基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庇阿·亚细亚提库斯（Lucius Cornelius Scipio Asiaticus），参看本书第6卷第19章注。

[13] 原文为feriae denicales，在古罗马，所有与葬礼有关的人都被认为受到了污染，必须在与其他人接触之前通过仪式活动得到净化。

[14] 参看本书第20卷第1章第27节。特指癫痫，也被称为morbus comitialis（人民集会病）。因为若有参会者现场发作此病，会议就须停止。参看本书第17卷第15章。

[15] Hostis的原始含义是陌生人或者异邦人。

[16] 盖乌斯·埃利乌斯·伽卢斯（Gaius Aelius Gallus）是西塞罗和瓦罗时期的一位罗马法学家。

[17] 即盖乌斯·苏尔皮基乌斯·阿波利纳瑞斯（Gaius Sulpicius Apollinaris），参看本书第2卷第16章注。

[18] 关于前缀ve的双重含义，参看本书第5卷第12章第9～10节以及注解。

[19] 即ve+aetas。

[20] 卢克莱修《物性论（De Rerum Natura）》第1卷第326行。关于提图斯·卢克莱修·喀鲁斯参看本书第5卷第15章注。

[21] 即盖乌斯·卢齐利乌斯（Gaius Lucilius），参看本书第1卷第3章注。

[22] stabulatio是指牛马棚，牛马通常都站着。

[23] 词源是正确的，但是此处ve-的含义是隔开。

[24] 维吉尔《埃涅阿斯纪》第6卷第273～274行。

[25] 在罗马房屋中，fauces一词用来指从前门到中庭的过道。fauces和vestibulum形成了一条连续的通道，但是由门所中断，fauces在门内而vestibulum在门外。第10节中对vestibulum的定义是正确的，在第12节中，fauces和vestibulum的相对位置说反了，而且两者都被置于室外。你只能从室内经由fauces前往vestibulum，而非相反。维吉尔可能用fauces指一般的通道。

[26] 参看本书第7卷第6章注。

[27] 因晕船所致。

[28] 维吉尔《埃涅阿斯纪》第7卷第93行。

[29] 参看本书第10卷第24章注。

[30] 即卢基乌斯·蓬波尼乌斯（Lucius Pomponius），参看本书第10卷第24章注。

[31] 参看本书第2卷第22章注。

[32] 即盖乌斯·尤利乌斯·希吉努斯（Gaius Julius Hyginus），参看本书第5卷第8章注。

[33] 希吉努斯的说法是正确的。幼年羊的牙齿叫乳齿，颜色洁白，较小；成年羊的牙齿永久齿较大。以牙齿鉴定年龄主要看羊的下颚有4对门齿，中间的一对叫切齿，切齿两侧的为内中齿，向外的为外中齿，最外的l对叫隅齿。在1.5岁时，乳切齿换成永久切齿，2～2.5岁内中齿脱换；3岁外中齿脱换；4岁隅齿脱换。

[34] 即德基穆斯·拉贝里乌斯（Decimus Laberius），参看本书第1卷第7章注。

[35] manuarius源自manus（手），原意是“用手来干的”。

[36] catomum=κατ᾽ὦμον，指将人裸身挂在另一人肩上，予以鞭打。

[37] 这个词和下面的talabarrio含义都不明。

[38] malaxavi来自希腊语μαλακίζω（使变软）。显然选用这个词是因为和前一个词malas的谐音。

[39] capitium似指缝在女式托伲衫上的一块布，用如胸下宽腰带。也有人认为是指连在托伲衫上的风帽。

[40] 安娜·佩兰那（Anna Peranna）是罗马年轮之神。参看本书第13卷第23章注。

[41] planus即希腊语πλάνος（骗子）。

[42] 《为克鲁恩提乌斯辩护（pro Cluentio）》第72节。

[43] Necyomantia意思是召来死者魂灵问将来之事。

[44] 营造官原来共四位，两位平民营造官，两位牙座营造官，凯撒公元前44年增加了两位负责谷物供应的谷物营造官（aediles cereales），此处讽刺此事。

[45] 相当于希腊语词ἔμπλαστρον（药膏）。

[46] 即马尔库斯·特连提乌斯·瓦罗（Marcus Terentius Varro）参看本书第1卷第16章注。

[47] 即卢基乌斯·埃利乌斯·普莱科尼努斯·斯提罗（Lucius Aelius Praeconinus Stilo），参看本书第1卷第18章注。

[48] 在韦帕芗（Vespasianus ）和平庙内，位于和平庙东柱廊的尽头处。是韦帕芗于公元75年建立的。本书第5卷第21章第9节也提到了此图书馆。

[49] 即拉丁语词axioma。

[50] 即一个不容置疑的、不证自明的命题。

[51] 即提图斯·安尼乌斯·米罗（Titus Annius Milo），参看本书第1卷第16章注。

[52] 字面的意思是“相连的命题”。

[53] 如埃利乌斯·斯提罗。

[54] 两个相连的句子，其中第二个句子作为第一个句子的结果。

[55] 即小西庇阿，参看本书第2卷第13章注。

[56] 即卢基乌斯·穆姆米乌斯·亚该库斯（Lucius Mummius Achaicus），参看本书第10卷第16章注。

[57] 即塞壬（Σειρήν），参看本书第15卷第20章注。

[58] susque deque意思是向上也好，向下也好，表示无所谓的意思。

[59] 在早期罗马房子里婚床摆放在中庭，面对着门，因此被称为lectus adversus（对面床）。后来一张象征性的床摆在同一位置。

[60] 即卢基乌斯·科尔内利乌斯·西塞那（Lucius Cornelius Sisenna），参看本书第9卷第14章注。

[61] 塞提亚（Setia）是拉丁姆的一个城市。

[62] 埃特那（Aetna或Etna）是西西里岛东海岸的一座活火山以及城市名。

[63] 阿托斯山（Mount Athos）是希腊东北部的一座山。塞提亚地区只有一些小山丘，根本不能和埃特那山及阿托斯山相比，此处有戏谑的意味。

[64] 参看本书第1卷第22章注。

[65] 《编年纪》第183～185行。

[66] 此处的保证人是一个自愿同意作为被告的代表参与诉讼的人。

[67] Proletarius本意是“孩子生育者”，指他们除了生育孩子，对国家没有其他贡献。

[68] 《十二铜表法》第1表第4条。中译文参考徐国栋译文。

[69] 神话中的拉丁国王，又被视为田野和森林之神。

[70] 阿波利戈人（Aborigines）是居住在意大利中部的古代部族，拉丁人的祖先。

[71] 参看《十二铜表法》第1表第4、5、10条；第8表第2、4、15条。Adsidui是永久定居者或者纳税人，属于塞尔维乌斯所设的五个等级之一。Sanates似乎是富有的罗马公民人的门客。Vades是支付保释金的保证人。Subvades是为保释金提供担保的第二保证人。viginti quinque asses 是伤害的罚金，参看本书第20卷第1章第12节；taliones参看本书第20卷第1章第14节；lanx et licium参看本书第11卷第18章第9节注。

[72] 百人团（centumviri）是特殊的民事审判庭，负责涉及继承和财产诉讼的案件。开始时105人，凯撒时期增至180人，通常分为4个庭。

[73] 埃布提乌斯法（Lex Aebutia）大约制定于公元前150年，不过这个时间并不确定。参看《盖尤斯法学阶梯》第四编第30 、31条。此法和后来的尤利乌斯法（Lex Julia，公元前17年）废除了法律诉讼中古老的诉讼程序，确立了程式诉讼方式。

[74] 尤利乌斯·保路斯（Julius Paulus）还出现于本书第1卷第22章第9节，第5卷第4章第1节，第19卷第7章第1节。

[75] 一般认为，proletarii和capite censi是同一阶层的不同名称。

[76] 此处是指发生一次叛乱之类的情况。

[77] 参看本书第1卷第15章注。

[78] 《十二铜表法》第1表第4、10条。

[79] locuples似乎源自locus（地方），ple则是pleo（加满）和plenus（充实）的词根。

[80] 这两种词源都是想象的，adsiduus与adsideo（住在附近）有关。

[81] 《朱古达战争》第86章第2节。

[82] 锡尔特（Syrtis）指利比亚海岸的两个大海滩：大锡尔特滩和小锡尔特滩。

[83] 马尔西人（Marsi）是意大利中部高原的一个部族，以巫术和舞蛇术著称。

[84] 希腊传说中的一个女巫，太阳神赫利俄斯（Helios）的女儿。她能用药物和咒语把人变成狼、狮子或猪。希腊英雄奥德修斯等人在特洛伊战争后返乡，途经她的埃埃亚岛（Aeaea）时，她把奥德修斯的同伴变成猪。后来她和奥德修斯成为恋人，但一年后奥德修斯再度启程继续其返乡之旅。

[85] 参看本书第9卷第12章注。

[86] 纳萨摩奈斯人（Nasamones）是居住在利比亚东南部的一个柏柏尔游牧部落。

[87] 《历史》第4卷第173章。此外，作者写作此文还受到了普林尼《自然史》中一些相关章节的影响。

[88] 克罗阿提乌斯·维鲁斯（Cloatius Verus）是奥古斯都时代的词典编纂者。

[89] 《奥德赛》第10卷第72行。中译文据王焕生译本。

[90] 这种说法未被普遍接受。

[91] 即希腊语词βασκάνιον的拉丁写法。

[92] 即希腊语词βασκαίνω的拉丁写法的不定式形式。

[93] 有人认为这种说法有可能是正确的。比如希腊词τόκος，就同时有子孙和利息的含义。

[94] 意大利城（Italica）是西班牙南部赛维利亚附近的一座小城，由大西庇阿所建，用来安顿他的老兵，是罗马皇帝图拉真和哈德良的出生地。

[95] 哈德良参看本书第13卷第22章第1节注。

[96] 乌蒂卡是迦太基西北的一个城市。

[97] 普列奈斯特参看本书第11卷第3章第1节注。

[98] 提比略参看本书第5卷第6章第13节注。

[99] 指在军团而非在辅助军团里服役。辅助军团（Auxilia）是由战事发生地的同盟部落武装构成的。

[100] 关于fundus，参看本书第19卷第8章第12节。

[101] 凯莱（Caere）是意大利伊特鲁里亚（Etruria）的一个城市。

[102] 指公元前390年高卢人占领罗马时。

[103] 他们的政府模仿罗马的形式，一个元老院（decuriones），两个主要行政官 （IIviri iure dicundo），每年选举一次。

[104] 关于mature，参看本书第10卷第11章第2节。

[105] 维里乌斯·弗拉库斯（Verrius Flaccus）参看本书第4卷第5章第6节注。

[106] festinare和far分别是festinat和for的不定式。

[107] 这两种词源都是凭空想象的。Festino与confestim有关，但是它的词源无法确定。

[108] 塞奥弗拉斯特（Theophrastus）参看本书第1卷第3章注。

[109] 帕弗拉戈尼亚（Paphlagonia）是古代安纳托利亚中北部、黑海沿岸的一个地区。

[110] 泰奥彭波斯（Theopompus）参看本书第10卷第18章第6节注。

[111] 比萨尔提亚（Bisaltia）是古希腊色雷斯的一个地区，后来成为马其顿的一部分。

[112] 卡尔门塔（Carmenta）或称卡尔门提斯（Carmentis）是保护孩子分娩的预言女神，她的节日是在1月11日和15日。又说卡尔门塔有两位，一位名为波斯特维尔塔Postverta或波斯特沃尔塔Postvorta，她又是过去女神，一位名为安泰沃尔塔（Antevorta）或普罗尔萨（Prorsa），她又是未来女神。分娩时，人们会祈求卡尔门塔前来主持。据说，当婴儿头先出时，到来的是前者；脚先出时，到来的是后者。

[113] 《人事记（Antiquitates Rerum Divinarum）》第14卷。

[114] 即阿尤斯·罗库提乌斯（Aius Locutius），名字的含义是“宣布者”。据传说，公元前390年高卢人入侵罗马期间，一个罗马平民马尔库斯·凯狄基乌斯（M. Caedicius）听到了一个超自然的声音，警告他高卢人即将发动进攻，建议加固罗马城墙，并吩咐他将此消息传达给保民官。但是因为传信人地位卑下，这条消息无人在意，结果高卢人于次年攻进罗马。击退高卢人之后，元老院为这位发出警告的不知名的神修建了庙宇和祭坛。

[115] 第一种现象是在镜子的表面被分割成许多小镜子的时候产生的。第三种现象产生于人从一定距离外看一面凹面镜。古代的人们就已经知道镜子的种类和特性，并且会用镜子来占卜。

[116] 参看本书第16卷第8章第15、16节。

[117] 根据希罗多德《历史》的原文，他弹奏的是κιθάρα（西塔拉琴）。

[118] 累斯博斯岛上的一个城市，以酒闻名。

[119] 累斯博斯岛参看本书第13卷第5章第3节注。

[120] 佩里安德（Periander，希腊文名Περίανδρος，？～前585年），科林斯的僭主。曾被列为希腊七贤之一。一般的记载把他描写为惨无人道的暴君，在他的统治时期科林斯的商业十分繁荣。

[121] 《历史》第1卷第23、24章。

[122] 希腊文为ὄρθιος νόμος，据说是一首献给阿波罗的歌，音调非常高，只有很少的人能唱。

[123] 泰那鲁斯（Taenarus）是拉克尼亚一个海岬与城市。海岬上有尼普顿的神庙，附近有个洞穴被视为冥府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