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快递家族3:来自黑暗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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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这是你的鹰?!”


相对于迷宫市的其他繁华地段,月鹿学园更贴近大自然。学校当初是傍山而建的,因此在学园的背后,有一片茂密的山林。未来的扩建版图里,包括了砍伐一部分山林来修建宿舍的计划。当然,暂时只是计划。因此月鹿学园目前所拥有的,是一座相当完整的后山,不少学生就戏称其为“后花园”。

在骆泽带同手下、以皇帝狩猎之势浩浩荡荡朝后花园杀去时,曲子担心地问夏一跳:“他们不会对那鹰怎么样吧?”

“谁知道?真是吃饱了撑着,欺负人还不够,连动物都不放过了。”夏一跳说。

“阿跳,我们也跟去看看吧?”

“好!”夏一跳立刻表示同意,他并不是什么动物保护协会的会员,但眼下有一只受伤的鹰可能遭遇一群无聊男生的欺负,任何拥有正义感和同情心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

夏一跳和曲子跑到一个僻静处,看看四下无人,夏一跳让曲子爬上他的背。

“我还没带过你吧?”夏一跳说,“抓紧点。”

“嗯!”曲子挺兴奋,她知道夏一跳的秘密,却从未亲身体验过。

夏一跳有意在曲子面前炫耀本事,等曲子扶牢了他的肩膀后,他便立刻一踏地面,两个人影犹如升空的火箭般拔地而起,转眼就来到了三楼的高度,“呀!”曲子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地抱住了夏一跳的脖子。

“放松点,我快被你勒死了……”夏一跳做翻白眼状,同时在教学楼上灵活起落。

“你你你你慢点啦!”曲子惊魂未定,声音都变了。

“安啦,我会保护你的。你是不是闭着眼睛?睁开看看。睁开吧!”

在夏一跳的怂恿下,曲子勉强把眼睛张开了一道缝,她的视野豁然开朗,她还是第一次,从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看月鹿学园,风在耳边呼啸,她仿佛变成了一朵低空的云。

尽管心跳仍然快得像要破胸而出,曲子还是发出了一声赞叹。

“很赞吧?”夏一跳非常得意。

“好可怕。不过,终于看到你每天在看的风景了。”曲子怯怯地说。

“喜欢的话,以后再带你看啊。迷宫市的夜景也很棒的!”

“好啊……不过你会不会很辛苦啊?如果没有背着我,是不是会跳得更高啊?”

“不会啊,我背着你完全没感觉,就好像你一点重量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如履平地’的作用吧,我也不知道……”

几句对话间,两人进入了后花园区域。已经看不见那只鹰了,层层叠叠的树冠遮蔽了视线,不知它坠落在了哪一带。

“你落下去吧,我们得在骆泽他们发现前找到那只鹰。”曲子说。

“好咧——”夏一跳窥准方向,自由落体。从高空回到地面的他们,不会比迈下一级台阶的冲击力更大,只是曲子免不了要发出几声惊叫。

“好玩吧?”夏一跳得意地问。

“吓死我了!”曲子理着被风吹散的头发,“不过,好刺激啊。”

“那么下次我们……”

“先找那只鹰啦。”

要在林子里搜索目标,就不能再像平常那样高速移动,否则容易看漏。夏一跳和曲子就顺着山路,边走边四处张望。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一个方向忽然响起了鹰唳,嘹亮尖锐,带着划破长空的力量,在密林中突兀地回荡。

“是那只鹰!”曲子说。

“走!”本已有些灰心的夏一跳精神为之一振。

他们向前赶了几步,在一片树木稀疏的草坡上见到了那只鹰,以及包抄它的骆泽一伙。鹰正在地上扑腾着,近看更发觉它大得非同凡响,一双翼展接近两米,但夏一跳认不出它是什么品种。

“往那里去了!这畜生!还想跑!”骆泽兴奋地指挥,“堵住它!乖乖,我早就想要个这么酷的宠物了!”

“老大,它好凶啊!”

“小心,它会啄你!”

“哎呀!往你那边去了!”

坏小子们七嘴八舌地嚷嚷着,有的手里拿着石头,有的拿着树枝,却不敢贸然靠近那只鹰。只因为它虽然灰头土脸,狼狈非常,但仍然表现出猛禽所应有的凶悍。它的双目圆睁,锋利的爪子不断在地上刨出道道深痕。每当它发出厉啸,就会吓得这些外强中干的家伙退避三舍。

“还敢这么嚣张!”骆泽摩拳擦掌,“一起上,放倒它!”

众手下的脸上却写满了忌惮。

“骆泽,够了!”夏一跳喝阻,“你想害死他们是吧?你行你上啊!”

骆泽扭头看见夏一跳,立刻被激起了怒火。夏一跳的话其实并没有激将的意思,却被骆泽理解成一种不能回避的挑衅。

“胆小鬼!”骆泽啐了一口,“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呱!”那只鹰把头转向骆泽,似乎判断出了他是最跟它过不去的人,目中的精光愤怒地射向他。

骆泽拿着一根树枝,像是拿着西洋剑似的对准鹰,一边戒备,一边绕着它转圈,然后出其不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将一块土疙瘩砸了上去。

“啊!”一旁的曲子发出低呼,那只鹰再威武,毕竟还是受伤了,猝不及防下它被砸中了眼睛,发出连串愤怒的嘶叫。

“抓——到——了——”骆泽把握时机扑上去,将自己的外套罩在了鹰头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鹰压在地上,那件显然价格不菲的名牌衣服成了捕鸟网,“老实点!老实点!”骆泽兴奋地叫着。

外套下的鹰挣扎片刻,似乎累了,它安静了下来,骆泽的身下,摊着一双疲惫的翅膀。

“啊哈……啊哈哈哈!看到没?看到没!”骆泽一边擦汗一边大叫,对手下们,更对曲子和夏一跳,“我抓到它了!是我抓到的!”

“老大太棒了!”手下们齐声道,一半是本能地马屁,另一半也确实有些佩服他。

“骆泽,放了它吧!”曲子心疼地说,“它受伤了,你会压死它的!”

“小心它忽然发飙,你吃不了兜着走!”夏一跳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警告。

“呸!”骆泽不屑一顾,甚至用力拍着衣服下的鹰,“你还能发飙?发给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他的话像是火星,点燃了那鹰愤怒的导火索,就在下一秒,骆泽开始后悔自己的嚣张。

鹰,真的发飙了!

一度疲软的双翼,忽然大力扑扇起来,现场立刻起了一阵小规模的飞沙走石,骆泽被从鹰的身上惊了下来,鹰脑袋一扭,从外套下挣脱出来,眼睛像是要喷出火一般,凝视着骆泽。

在场的所有人都心头一咯噔,明白无误地感受到了鹰的杀气。

“呱!”鹰如闪电般向骆泽冲去,刚出场时分明已经精疲力尽的它,这个时候竟呈现出回光返照般的势头,它要守护住自己的骄傲,那份属于天空霸者的,粉身碎骨也不愿舍弃的骄傲!

没等骆泽反应过来,一双钢爪已经嵌上了他的肩膀,再然后就是呼呼的风声,那只鹰竟然带着他,飞了起来!

“啊!!!”骆泽惨叫着,不知是肩上的剧痛还是因为极度的惊恐,“啊——啊啊啊啊——!!!”他的叫声迅速远去,因为那只鹰正带着他高速移动。

鹰没有就这么飞上天空,不知是因为重量,还是因为体力,它只是带着骆泽,以类似超低空飞行的姿态在林间穿梭,缓慢地抬升着高度。

“这个笨蛋!”甩下骆泽那帮傻眼的手下,夏一跳迅速循着鹰的去向奔去,离开闲杂人等的视力范围后,超能力立刻解放,轻盈的身体爆发出强大的速度,让他宛如一只猎豹!

夏一跳向前疾奔,不断有树木扑面而来挡住他的去路,他索性侧身跃起,以几乎平行于地面的动作,踩着一棵棵树前进!

很快,他看见了那鹰以及它的“猎物”,骆泽的惨叫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了,鹰在飞行过程中令他不断撞到树木,痛了个够本。

鹰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夏一跳,不知它是哪里来的力气,竟能再度振翅,将海拔猛然提升。原本在树林里飞行的它,一下子飞到了树木之上,且还有继续高飞的征兆。

夏一跳抬起头,刚来得及看到鹰的羽毛一片片飘落。鹰显然是痛苦的,但它仍不遗余力地对挑衅自己的骆泽施以惩罚。

“站住!”夏一跳也紧急改变方向,踩着树干,踩着树叶,让自己弹得更高!

他抓住了骆泽的脚跟,骆泽已经是灵魂出窍的状态。本要高飞的鹰,被夏一跳这么一扯,身子猛然向下一坠,它竟顺势弯下脖子,尖嘴朝着夏一跳的脑门招呼而来!

它也因此与夏一跳打了个近在咫尺的照面。

场面有些古怪:他们停留在比树木要高出四五米的空中,夏一跳用跳上来的,鹰用飞上来的,二者之间夹着一个骆泽,他们就隔着骆泽对望。

夏一跳能看见,鹰那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大头像,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短暂的凝视后,鹰眼中的凶光竟如潮水般退去。它甚至不再振翅,仿佛全身的力量都流失殆尽,就这样放任坠跌。夏一跳大惊,还好他反应极快,立刻托住了鹰及骆泽,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外加鹰翼聊胜于无的滑翔作用,连续踩踏树叶及树干以作缓冲,落回地面。

这一切发生得行云流水。他们落地之后就立刻分开,夏一跳勉强稳住身形,脚下传来沙沙的摩擦响,滑开了好一段距离。而骆泽则尸体似的地上滚了数滚,灰头土脸地停了下来。

如果用电影来表达刚才的那一幕,应该是一气呵成的长镜头伴随节奏激烈的背景乐,然后,一切慢下来,乐声戛然而止,画面凝固不动。

夏一跳还没有站直,就看见那只鹰盯着自己,连飞带跑地冲了过来!他本能地想要跳开,沙子却让他脚下一滑,双手本能地护在了面前。

曲子和骆泽的手下们跑来了,他们远远看见这凶险的一幕,齐声惊叫。

而骆泽,他似乎摔清醒了,勉强爬起来,眼睛却一下直了。

气势汹汹的鹰,忽然收起了翅膀,几乎是一头栽进了夏一跳怀里。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它温顺而疲惫地依偎着夏一跳,一双眼睛热切地看着他,像是看着最信赖的亲人。

夏一跳的胸口莫名一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提醒自己:这只鹰,是认识他的。但夏一跳可以保证,在他自己迄今为止的交际圈里,绝对不包括这一款!

夏一跳试探地伸出手,挨上鹰的身体,鹰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任由夏一跳轻轻抚摸。它的羽毛凌乱而粗硬,摸着有些刺手,还有些粘稠,更散发出一阵土腥味。

“夏一跳!”

骆泽在一众手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刚经历了一场出生入死的他,看着忽然就打成一片的夏一跳与鹰,声音都变了。

“夏一跳!这……这是你的鹰?!”

“开什么玩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它。”夏一跳说。

“那它为什么对你这么顺从?为什么对你像主人一样?夏一跳!”骆泽气得语无伦次,“你利用自己养的鹰来耍我,是不是?是不是?”

“你落地的时候把脑袋磕坏了,是不是?”夏一跳讥讽。

“阿跳,不要管他了。”曲子看着那只鹰,“它……好像很虚弱啊。”

的确。鹰的体力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眼皮将合未合,身体过电般颤抖着,全身黯淡无光。

“得赶快治疗它!”夏一跳当机立断。

这样一只大鹰,体重保守估计也有二十公斤,但夏一跳捧起它的时候,竟觉轻如无物,就像他背着曲子奔跑时的感觉一样,那让他可以快步朝山下走去。而身后。骆泽持续发出咆哮:“夏一跳,你等着瞧!有你倒霉的时候!夏一跳!……”

他还骂了一些什么,夏一跳置若罔闻,那一刻他心里想的是:

我的超能力,作用也许不只是“如履平地”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