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破碎的机器人类
秦墨坐电梯来到大厅，闯进婚礼现场。
现场的所有人都看着他，这个陌生的面孔，不知道他是来干什么。
“秦墨，你怎么过来了，霖欣然说你不过来。”姜颜走上前。
不知怎么的，她的面容憔悴，心里有担忧。虽然她还不知道事情真相。但是那些警察出现已经让她的心里有了不小的负担。
“姜颜……”秦墨看着她，可能是因为太激动，已经神志不清，语无伦次。
“怎……怎么了？”
“霖欣然呢？赵磊呢？他们应该在婚礼现场才对啊。”
“赵磊堵在路上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到。”姜颜回答。
“那霖欣然呢？你可别跟我说你没有见到她。”
“他来了，刚刚还坐在那里呢。但是我忙着招呼客人就没有注意到，游美曦跟我说她忽然走出去了。”
那一刻，他似乎就已经预感到了坏事的发生。
因为秦墨的过激反应，几个便衣警察走上前，从口袋里拿出证件道：
“你好，先生。我们是公安局的。请你不要影响我们办案，尽快离开婚礼现场。”
那个警察这么说着，是因为秦墨太引人注目。这会增大通缉犯逃跑的成功率，造成不必要的风险。
身旁的一个警察拿起了对讲机。
“报告1号小组，狙击手已经就位，在五楼发现嫌疑犯。他破坏了整个商场的电源，身边有个身份不明亚洲女性，怀疑是人质。”对讲机里传来声音。
“狙击手，你确定在商场吗？”
“没错，那肯定是他。直接观察下来，他身上没有枪械，没有中大型的刀具或其他防身武器。民警可以直接突破。”
“2号小组，快速安排警车封闭路口，封闭商场。1号小组全员请注意，离开大厅等容易被发现的区域。走通道，从楼梯上去。如果嫌疑犯予以反抗，在保证人质安全的情况下，允许击毙。”
姜颜听到了这段对话，顿时间脸色苍白。整个世界忽然崩溃，也不敢问些什么。
秦墨立马转身离开，嘴里还在自语。
“商场……商场……”
……
“赵磊，我该怎么做？”霖欣然拿着手电筒问道。“从表面上看，这个储物箱已经不能打开了。”
“你到箱子的最左边去，那里有个很大的空间，打开门里面就有电板窗，那才是需要你操作的地方。”
“好的。”霖欣然不假思索地回答，按照赵磊的指示，向箱子那里走过去。
赵磊立马停下了手里的活，站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摄像头全部都关闭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那个转角处。
他默默放下了螺丝刀，拿起了一旁半米多长的扳手。
霖欣然回头看到这一幕，满脸的疑惑。
“赵磊，要扳手做什么？”
赵磊没有回答，只是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霖欣然依旧麻木。
“你说的这个箱子已经锁上了，根本打不开。”
“是的，我当然知道。”
说话间，赵磊已经来到霖欣然边上。霖欣然这才感觉到那隐约的杀气，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
“你……要做什么？”
赵磊没有回答，而是高高地举起扳手，三下两下的把门锁打掉。箱子的门打开。里面有一捆麻绳和有一个黑色的盒子。
霖欣然惊呆了，两眼睁睁的看着他。
终于，她想转身逃跑，但是已经晚了。
赵磊几步走上前，一把把她拉住。捂住她的嘴，用胶带封牢，然后竟然用麻绳，把她和那个黑盒子绑在一起，放在了箱子里。
“你和我无冤无仇，真的是对不起了。”赵磊蹲下来，看着她。“和你绑在一起的是个炸弹，是真的炸弹。不过非常普通。我手里拿这个引爆器离开它十米，它就会爆炸。现在我把引爆器吸放到箱子里，然后我会带着你身边这个假的引爆器离开。我脱身以后会告诉警察你的位置。普通的拆弹组就可以解决，你不会有危险的。”
霖欣然绝望地靠在箱子壁上，动弹不得。
“你千万不要怨我。对你来说就是被困住几个小时。可是，对我而言，这可以让我活命。”
说完，赵磊关上了柜子的门。
刚想要离开，却又在原地停住了。转头，看着箱子里面。
“不出去玩的话，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了。请你替我转告姜颜，她看到了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
赵磊钻进了通风口的管道，直奔天台。
在那个废弃铁皮烟囱里面躲上一阵，没人会找到他。等到明天，会有人像事先约好的那样联系警察，制造他已经逃离的假象，顺便再告诉他被困人质的消息。等到时机成熟，他会再次离开，到其他的地方，永远不再回上海。
这是他的计划。
匍匐着身体，在狭窄的管道里穿行。经过了十几分钟的煎熬，终于到了出口。
清理好灰尘，关上通气口的门。
转过身，眼前站着一个人。
秦墨。
赵磊叹了一口气，怒气满满。因为自己的计划，很有可能就此被打破。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霖欣然在哪里？”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赵磊说。“在最近的24小时以内，她都是我最重要的筹码。可以把我活命的。”
“你不把她交出来，现在就别想活命。”
“哎，为什么呀。明明可以简单解决的事情，却偏偏要靠武力来解决。”说着，赵磊捡起一旁生锈的铁管。“我听说你是机器人对吧。虽然说还不相信，但是那也不重要了。”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吗，当初你对我有与众不同的感觉时，我还真的吓到了。世界上还没有哪个人可以如此轻易的看透我的伪装。幸好有你的同伴，他们全都不相信你的判断。”
“你以为你的伪装很好吗？这不是全都暴露出来了吗。”
“好了，好了，全都不重要了。”赵磊说。“既然你都看到我了，想要封口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你是个人类，那就只好认命。如果你很幸运是个机器人。那么被打坏的机器人，也是可以修复的吧？”
……
新警察从楼梯口突破，直接冲到了储藏柜附近。然而，他们并没有看到通缉犯。
不知从哪里传来隐约奇怪的声音。两个警察敲开箱子的门锁，看到了被困其中的人质。
还有炸弹。
七个警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给人质松绑，尝试着将炸弹拆除。
爆破的人说引爆器是假的。
然而半个小时过后，他们发现，炸弹也是假的。
这个时候，对讲机里面传来了狙击手的声音。
“1号小组，最新的发现。通缉犯的遗体已在天台发现。现场有打斗的痕迹，但是没有发现其他人员。”
这个时候，楼梯口的门打开。
几个警察都非常警觉地掏出手枪对准门口。
一个机器人走了出来。
可以说是遍体鳞伤，左手臂只剩一根小小的导管连接，随着走动不停的晃动，摇摇欲坠。
脸上的皮肤破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的铁甲。但还是可以依稀辨别出它的面貌。
不过最严重的是，机器人胸膛的主机被穿透，不停地冒着火花，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霖欣然走上前，看着他。惊讶的用手捂住了嘴，眼眶湿润。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但是……”秦墨的声音在颤抖，伴随着非常重的杂音。
“作为男朋友，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