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0.莱纳沃兹
“生命微粒不能干涉现实，这是铁律吗？”
今天有些失望。
“但我们为什么能看到记录册呢？”
视觉的本质是光子被视觉系统捕获，既然今天可以看到记录册，这就已经说明生命微粒可以影响现实。
“或者说，不能干涉的是宏观现实？但是宏观和微观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实际上两者是一体的。”
“那，加大剂量。”
巨量的生命微粒聚集到今天的右手食指，在心灵视野中，在周围数千米清晰可见。
起身，将食指按向书桌一侧。
每秒都有无法计量的生命微粒‘凭空消失’。
短短五秒便消耗了今天一只手的生命微粒。
移开食指，他看到了一个浅浅的指印。
今天有些惊骇，他呆呆地盯着右手食指，吹了口气，细细的木屑消失在空气中。
......
之后，今天恢复了日常规律的作息，学习，看报，看新买来的电视，练棋，每周一次的辅导。
就这样，托斯工业世界棋学院联赛开始了。
零号居住区15号。
昨天向今天挥手告别，这是他们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分离。
“记得赢一个冠军回来，哥哥。”
褪去了日常的俏皮，昨天有些哽咽。
今天轻轻抱住她，拍拍她的背。
“当然，希望我回来之后你还是首席。”
“不要看不起我啊......”
昨天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今天走上一辆灰色的轿车，轿车的车窗贴着一层灰膜，从外面看不到车内，而车内的人不会有太大影响。
轿车内，司机和前座的安保都穿着防弹服。
安保手中拿着一杆长枪，座位侧面放着一把手枪。
今天坐在后座右侧，左侧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师。
这位老师穿着一身皱巴巴的正装，左手戴着一只灰色的手表，通过心灵视野，今天看到他的前口袋里装着两盒烟，以及一个价格不菲的打火机。
“时今天同学，你好，我是南天星。”
他显得很健谈，在黑框眼镜的衬托下，不由得露出一丝书生气。
今天简单地点头。
“我是时今天，你好。”
扶了扶眼镜，南天星召唤记录册，记录册上陆续出现了他的身份证明，还有和风轻亦委员的合拍照片。
“风委员让我来照顾你，这是我的证件，你可以先看一下。”
把记录册交给今天，南天星停下了嘴。
他没有将今天看作普通的学生，而是以平等的态度对待。
玻璃板和南天星之间的微粒循环断断续续，但勉强能维持记录册的稳定。
一分钟后，今天将记录册交还给他，同时微微低头：
“之后的一段时间，请多多指教。”
收回记录册，南天星笑了笑。
“我也是受人所托，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
车辆离开学院，驶入梨花市郊区。
今天对前座一言不发，全副武装的安保很是好奇。
“这次会有危险吗？”
“哈哈，很有意思的问题。”
南天星看向窗外。
梨花市是灰谷计划集团控制下的一座小城市，总人口大约五十万。
相比于托斯工业境内其他的工业城市，梨花市以优美的风景，几个大型研究所，和灰谷学院而闻名。
“但这不是常态，大部分的城市治安状况恶劣，随着近年来的经济萧条，恶****事件出现的频率高了很多。”
今天倚着车窗。
“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们的目的地，正是以治安恶劣而闻名的超级大都市——莱纳沃兹。”
莱纳沃兹重工，托斯工业主要的巨型军工企业，在世界范围的影响力极大。
......
花费了一天时间，今天一行人抵达了莱纳沃兹国际机场。
相比于梨花市的地区性小型机场，莱纳沃兹国际机场每日的人流量高达数十万，每时每刻都有飞机越过天空。
人群让今天的压力极大，在心灵视野中，机场被灰雾和红雾笼罩。
他从未见到过如此多的红雾那么高密度地聚集。
平均下来，有十分之一的人笼罩着红雾，这代表着这些人在未来会受伤，或者遭受到生命威胁。
巨大的压力宛如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现代化的机场长廊内充斥着监控摄像头，以及荷枪实弹的安保人员。
他们身着带有莱纳沃兹重工图标的统一制服，佩戴步枪，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每一位旅客。
南天星和安保一左一右，把人群和今天隔开。
路人见到安保也不敢过多靠近，默契地远离他们数步。
今天不自觉地扩散生命微粒，大量的信息汇聚到脑海中。
他‘见到’小偷熟练地划开衣服口袋，将旅人的钱包顺走。
也看到了有人不小心撞到机场安保，被当场压倒在地，被带走。
如果说机场中还算有些秩序的话，走出机场，今天见到了一个他以前绝对无法想象到的世界。
在光滑亮丽的机场周围，遍布着满是涂鸦的围墙，除了主干道路，其余的分支道路都是裂痕，如果车技不好，一不小心就会陷落其中。
禁止偷盗，禁止抢劫，禁止任何飞行物的标志到处都是，但大部分标志上都刻满了尼诺脏话。
坐在车里，今天可以感受到，无数的恶意从看不见的角落中喷涌而出，将天空染黑。
现实的莱纳沃兹因为工业污染，终日不见阳光，成天被白云笼罩。
而心灵视野中的莱纳沃茨，毫无希望的光亮，遍布在环境中的生命微粒也显得暗淡无光。
【莱纳沃兹欢迎您！】
城市高空的飞艇上，精致的城市缩略图配合富有感染力的文字，让南天星不由得感叹：
“这是莱纳沃兹的标志之一，终年不降的飞艇，所有人的第一眼都是它。你觉得怎么样？”
他低头看向今天，却发现这位天才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面布满涂鸦的墙壁。
墙壁上都是意义不明的尼诺语，还有一些传统的尼诺粗口。
南天星提醒道：“这些涂鸦是当地帮派划分地盘的标志，我们最好不要在这个片区下车。”
今天的眼神迷离，顺着他的话点头。
他的思绪聚集在不远处的一场斗殴中，四个参与者都萦绕着深红的雾气。
这是一场三打一的不公平打斗，随着那一个人被按倒在污水中，雾气变为黑色。
其余三人的雾气也变为了浅红色。
咚！
球棍狠狠地击打在被按倒的人的头部，他鲜血直流，很快呼吸变得微弱。
随着其化为微粒，今天的身体不由得一抖。
“有什么问题吗？”
南天星关切道。
今天深呼吸几口，压抑着情绪，回答道：
“没事，我不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