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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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封建制度之发达及民族国家之兴起

第六章 Charles Martel及Pippin

1.Charles Martel之内政

当罗马教皇渐成西部教会首领之日,正Frank王国中王官执政Charles Martel(七一四年至七四一年)及其子Pippin the Short二人建树Charlemagne帝国根基之时。Charles Martel所遇之困难,与他日欧洲各国君主所遇之困难正同。中古君主之最大问题,殆莫过于如何可以使国内负固不服之权臣、主教及住持,俯首帖耳以听命于中央政府。

是时国内官吏之最有势力者,凡二等:即伯(拉丁文为Comites)与公(拉丁文为Duces)是也。当罗马帝国时代,凡各城均有伯负行政之责,伯之上则有公。此种官吏之称号,日耳曼种人沿用之而不改。当日君主虽有任意任免之权,然为伯为公者,渐有任职终身之趋向。

其时Aquitaine,Bavaria,及Alemannia诸地之公,多夜郎自大,不服王命,Charles力平之。武功甚盛。中央政府之势,为之再振。

至于国内主教之难以驾驭,亦正与公与伯同。Charles虽不遵教会之规定,不与人民以选举本区主教之权,主教之任免,唯彼一人主之。然一旦主教被任之后,每利用其地位以建设独立之小邦。寺院之住持亦然。Charles对于主教及住持之跋扈者,一律免职,而以其亲友代之。如予其侄以二寺及三主教之教区,即其一例,然新任者之跋扈,与旧者初无稍异也。

2.Pippin之篡位

Charles卒于七四一年。其未卒之先,已将其王宫执政之职传其二子:即Pippin与Carloman是也。兄弟当国,大权在手;所谓君主,无事可为,正如史家所谓“披发长须,徒拥君主之名而自满;高据御座,俨然国王;接待各国使臣,受大臣之指导以答复各国使臣之询问,不知者方且以为出自国王之本意。实则当日国王除虚名与王宫执政所给之微俸外,一无所有云。”其时国内之反抗者均为王宫执政所压服,而Carloman忽有辞职之举,入寺为僧。Pippin一人遂大权独揽,当日纪年史上并谓“国内升平无事者凡二年”云(七四九年至七五〇年)。

Pippin之权势既大,乃隐怀篡夺王位之志。然当日国王虽无所事事,而事关废立,究非易易,故Pippin有商诸罗马教皇之举。教皇答曰:“余意以为无权之人而假称为王,不若以有实权为王而且称王之为愈。”

据上所述,可知后代史家以为Pippin之为王,系罗马教皇所任命,并不尽然。盖罗马教皇明知Pippin之僭夺王位,势所难免,而且为国人所心许,故不得不顺势以利导之耳。七五二年国内之公伯以盾拥Pippin由St.Boniface行傅油之礼,继以教皇之祷告,Pippin乃即王位,为Carolingian朝之始。

此次罗马教皇之参与加冕,君主原理上遂发生重大之变迁。盖日耳曼种人之君主,自古以来类皆由人民或贵族选举军队中之首领充任之。君主之得位,并非神授,实因其才力出众足以折服人民耳。自Pippin遵古代犹太之旧习,使St.Boniface及罗马教皇来行傅油之礼,“日耳曼种之酋长遂一变而为神命之君王”。罗马教皇并谓凡有反对Pippin之族者,必受天罚。服从君主,遂成为宗教上之责任。在教会方面观之,则凡得教会赞许之君主,即无异上帝之代表。他日王权神授之观念,实端倪于此。

3.Pippin与罗马教皇之携手

罗马教皇赞成Pippin之篡夺王位,足征当日西部欧洲两雄——Frank王及罗马教皇——之水乳。不久并携手而同盟,在欧洲史上生出绝大之影响。吾人欲了解之,不能不先明罗马教皇所以脱离东罗马皇帝及与Pippin交欢之故。

自Gregory the Great死后百余年间,在罗马之教皇类皆服从东帝。尝求东帝之援助以抵御北部意大利之Lombard种人。当七二五年时,东罗马皇帝Leo第三下令禁止教徒不得崇拜耶稣及其他圣人之偶像。故下令凡国内教堂中之偶像及壁上之画像,一概销毁。基督教徒,群起反对,即东都教士亦复啧有烦言,而西部欧洲一带之教士,尤为不服。罗马教皇坚持皇帝无干涉教会习惯之权,抗不奉命。并召集宗教大会宣言凡有“推翻,毁坏,或亵渎神圣之偶像者”则逐诸教会之外。西部欧洲教会遂始终维持其崇奉偶像之旧习。

罗马教皇虽不喜毁灭偶像之东帝,然仍望东帝之援助以御Lombard种人之南下。不久Lombard王名Aistulf者,不听罗马教皇之请求或恫吓。七五一年入占Ravenna而进逼罗马城,意在统一意大利,以罗马城为其首都。此诚意大利半岛存亡危急之秋也。意大利其将统一于日耳曼民族之下而文明发达如Gaul乎?观于Lombard种人之进步,又非不能组织国家者。然罗马教皇终不愿失其独立之地位以附属于意大利之王。故意大利王国之不能建设,实罗马教皇有以致之。千余年来,意大利半岛之不能统一,教皇作梗,实为主因。当时教皇曾求援于东帝,东帝不之顾,不得已求援于Pippin,亲越Alps山而入Frank王国。国王优礼有加,偕教皇南返,以解罗马城之围,时七五四年也。

当Pippin北返之日,正Lombard种人再围罗马城之时。观是时教皇Stephen所致Frank王之信札,尤足见当日之特点。函中略谓Pippin一生际遇之隆,均原于St.Peter之祐,故应急来援救St.Peter之后继者。如Frank王而任Lombard种人之割裂与摧残罗马城,则王之灵魂将入地狱而受鬼怪之割裂与摧残。此种言论,颇为动听;Pippin再南下,卒征服Lombard王国,夷为附庸。

Pippin既恢复意大利之地,乃不归远于东帝,而反馈诸罗马之教皇。教皇之领土遂自Ravenna以达于罗马城之南部。继续维持至十九世纪后半期。

Pippin之在位,关系甚大。Frank王国之势力,日有增加,为近世法国、德国、奥地利三国发祥之地。北部欧洲君主之干预意大利内政,亦始于此时,为他日法国、德国诸国君主失足之主因。此外教皇之领土,虽壤地偏小,而其关系之重大及国祚之永久,亦复为欧洲所罕有。

Pippin及其子Charlemagne仅知得教皇赞助之利益,初不知其贻害之无穷。此后西部欧洲各国之民族,无不求其君主、法律与命运于Tiber河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