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加一点火候
长老席自然也对这两个人的战斗议论纷纷。“陶宗主,后生可畏啊。”
“谬赞了。”当初陶嘉佳把秦晓带回来的时候,秦晓只是一个流落在外,没有爹娘,跟野狗野狼抢食物的假小子。
如今,渐渐显出一点天才的风范了。
“还没结束,贵宗宋衡也是天纵英才,拭目以待吧。”
这位陶先口中的天纵英才,在七道剑朝他的白鳍鲨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
对比下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个情况一定是不可能附身的,另外,白鳍鲨的幻化虽然并不费力,而且可以在后续短时间内再注入能量,但召回不同,意味着把幻化初和后续注入的所有能量一起吸收,会让他短时间内晶核不稳,而且他清楚地记得,秦晓的剑如果想调转方向,虽然杀伤力有略微降低,但速度并不慢。所以也不能召回。
沉没成本,适度放弃。
七把剑一齐扎进白鳍鲨的身体,放出耀眼的金光,混着红色滚烫的血。
巨大的海洋生命体发出刺耳的嚎叫,慢慢地,也没有力气再出声,随后化成一道虚弱的能量流进了宋衡的晶核。
显然,上一轮两人都有消耗,但宋衡的消耗更多。
擂台屏障内,混着鲜红的血的海浪也慢慢化为虚无。“姑娘,名不虚传。”
秦晓自始至终没有理过他,没有回过他一个字,她收回剑,等着宋衡的下一步动作。
接下来他要继续召唤还是附身,对秦晓来说区别是很大的。不是所有时候都要抢占先机,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姑娘真是冷漠啊,这擂台如此无趣,美人不讲话就更无趣了。”
这货,所有时候都懒懒散散的,这种时候话倒是不少。
也对,毕竟他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了。飞来横祸那么多,万一哪一句,就成了最后一句呢。
不过看来宋衡也习惯了秦晓不会回他的话,他连珠炮一样根本不给秦晓回他话的空隙。
“如果是能死在此等冰山美人的剑下,也算是不枉此生呢。”
“只可惜,我还没喝过沉海宗那沈宗主的珍藏好酒,所以暂时还不想死。”
他话音未落,幻化附身后的尾鳍掀起一阵狂风,即便是以反应快著称的秦晓,也在剑刚刚挡到身前时就被狂风重重甩到了擂台屏障上,一下就见了血。
白鳍鲨一米长的尾鳍,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甩过来吗,而且,从开始幻化到狂风成型,这两件事只用了不到半秒?
就算是天纵英才,这也太夸张了吧。
秦晓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时候的宋衡甚至恶劣地没有发动攻击,而是看着她用剑做拐杖艰难地站起来。
她听到他又说,“挠痒痒的游戏结束。”声音依旧淡淡地夹着一些敷衍的笑意,空灵却清晰,仿佛没有源头,从各个方向传进听者耳中。
秦晓还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杀伤性动物类神信的,前十大鬼见愁之第七,白鳍鲨。
秦晓仿佛又回到那个刚刚被发现神信是星芒剑的下午,那天陶嘉佳拉着她的手疯狂地晃,嘴里一直说着你看姐姐很厉害的,而陶先却显得有点失望,那时他也是这样,并不强烈的语气,却是每一个字都一清二楚。
“是啊,你带回来的姐姐,是个可塑之才呢,再加一点火候,就快赶得上降玉那食人鲨了。”
再加一点火候?
怕是把整个汀兰的柴都燃尽,也不够用吧。
秦晓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剑,这把剑叫星芒,它有名字,虽然不及白鳍鲨那么人尽皆知,但也算数一数二。她不爱说话,又不懂人情世故,自进了宗门以来,永远就只有她和她的剑,日夜相伴。
秦晓铸起光罩罩起自己和剑,光罩外三米长的鲨鱼在海浪中猛力地顶撞,罩内秦晓置若罔闻地蓄力,四秒后,光罩啪地碎裂开,鲨鱼未止住的攻击直接冲向中心的剑锋,宋衡本打算用最厚实的腹部接下这一剑,再转向攻击剑的主人,可腹部的剑刚接下,又有一道并不发光的几乎看不见的剑,狠狠地插进了尾鳍侧面,从另一侧穿了出去。
白鳍鲨的优点是体型大,同理,缺点也是。
腹部的伤口不大,所以蓄力的,其实是这把剑。
星芒剑最常见的功能是所有武器类神信都可能觉醒的,复刻,数量增多以后威力会相应减弱,但剑越多还是会杀伤力越高,同时消耗也更高,所以一般战斗中复刻的剑和主剑都是同样形态,因为没有一定要一心二用的必要,而且容易出差错。可星芒的这次复刻,主剑熄灭了光芒蓄力,复刻了一把闪着紫光却杀伤力不高的诱饵,在光罩熄灭,敌人注意不到的角落,用主剑指向了鲨鱼的尾鳍。
这样的复刻很耗神,尤其以秦晓所在的人道十阶,是极少有人可以做到的。
随着巨鲨的一声怒嚎,秦晓再次被泛起的海浪被迫泡了个澡。
跟他打架真养生啊。(不是)
可惜这水是凉的,如果是热的就更养生了。
至此,宋衡已经被秦晓耍了两次,他终于不再进行那轻浮的演讲活动,好像也终于有点认真了起来,同时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就是让秦晓全力以赴跟他打。
全力以赴之后,无论成败与否,都更有看头。
同样的手段在宋衡这样的人面前,短时间内显然是用不了第二次的,而且宋衡在开始时就试探过海浪保护下剑芒可以伤到他的极限距离,所以虽然到此为止,看上去是秦晓占上风,在秦晓看来却是强弩之末,她多次进行各种各样的复刻,同样形态的和不同形态的,可惜都收效甚微,两个人都会受伤,而且如果继续这样互相消耗下去,秦晓一定会先撑不住。
秦晓正思考着准备展开第二个光罩,一支外形普通的箭居然穿过并粉碎了擂台屏障,带着一张纸条钉进了擂台上。
观众席的尘音转头看了一眼身旁装作疑惑的储渊。
属于他的局,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