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约定
斗转星移，月坠西山，日出东天。
“嗯。”一觉醒来，落辉惬意的伸个懒腰，从来没睡这么好过。弹软温暖的床铺还真是封固狭小的休眠仓无法比拟的，另外强制休眠和睡眠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上午9:11:13。”晓余充当起了闹钟的工作，“真没想到你第一天就睡懒觉了。”
“我都还觉得有些没睡够。”落辉确实不紧不慢的起床，整理好床铺。早在计划实施之前他就对地球生活可能会遇到的事宜进行了相关了解，况且他本身也十分自律。
“好了，开启新征程的第一天。”
一把拉开窗帘，阳光瞬间填充整个房间。短暂一眯眼适应光纤之后，景物清晰落辉眼前一亮。
绝对是一副突如其来的“惊喜”！
淡蓝似又泛白的天穹，漂游着零星几朵奇形怪状的云彩，似遮未遮着一个不太耀眼的光球。
天地相接处是一条弯曲微波的蓝绿交界线，构划出无垠草地的一点起伏轮廓，细风和煦，在青草地上泛起海浪一样的摇曳奇景……
这一切，都让落辉感到惊艳。
近景就更瑰丽多变了，一个延伸上千米的花园！几处喷泉，几处花圃，散乱而错落有致，美观大方的分布着，池蓝映天蓝，云浮流水白。简直就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但这一切都只能说是背景，只为衬托一处小小的风景——正是在用餐的白裙少女，雨笙本就很美，更有一种亲和自然的清纯气质，优雅得体的品质咖啡，漫尝着早点，如画中的人儿。
“咳咳！”晓余轻咳两声，将正看的入神的落辉拽回现实，颇有几分意为深长。
“抱歉，刚才看风景失神了。”这话说的晓余却不怎么信，仅仅是看风景？呵呵呵。
“走，晓余。”落辉转身，“去实地看看。”
……
早晨的风景，哪怕是雨笙也百看不厌。这就是自然的妙处，永远在变幻，每时每刻都有着新的精彩。
不知不觉欣赏的有点儿入神了……
“嗨，早上好，雨笙。”猛然吓了一跳，手中的瓷杯差点都没拿稳，雨笙猛然回头一看，落辉这迎面走过来，旁边还浮着晓余。
“落辉你吓我。”不满的都起小嘴，好似有分生气了。落辉只好无奈地又道了歉，同时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真没想到你还会睡懒觉，现在可都9点过了吧。”雨笙调侃着，又从旁边端起一份早餐，“给你的，早就准备好了。”
“多谢。”落辉接过早餐，没有在睡懒觉的话题上停留，毕竟虽然他解释了，雨笙也未必听得懂。
“咳咳咳。”突然一阵猛咳，手中咖啡都撒出了杯沿，只见落辉吐了吐舌头，“好苦。”
“呵呵呵。”清脆的笑声如同银铃，雨笙见到这般模样笑的两眼都完成了月牙，“这是咖啡，自然是苦的。该不会落辉你都还没喝过吧？”
落辉一下哑口了，总不好直接就告诉雨笙在来这里之前自己出没吃过东西吧。咂咂嘴，嘴唇齿间仍带着那份苦味。
“算了算了，这东西我还是不喝了。”无奈撇嘴，那种苦涩的感官刺激真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雨笙却又疑惑的看向了他。
“你不会品？那也难怪。”轻端起瓷杯，粉唇微启，浅抿一小口，微眯眼细细品味着游荡在唇齿间苦涩中的香醇，回味良久。“落辉你再尝尝？不要喝的太急。小口品，细细品。”
略微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张开了嘴。
果然，入口苦涩从舌尖传至牙根，最后传透口腔。但咬牙艰难忍过苦味，却转为了一阵浓郁的香醇。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雨笙看见落辉表情上的细微转变，又笑着说，“生活中很多时候就像这杯小小的咖啡。初尝都是苦的，但只要熬过一段苦，就是更美好的醇香。”
“哦，好有哲理的一段话。”看少女笑的正烂漫，落辉就问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你一定有个很睿智的老师。”
可让落辉没想到的是，此言一出，少女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转而神色黯然下去，眼眸中也闪过一份复杂。
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正想着怎么弥补。却听见雨笙叹息一声后开口。
“哎——一段不太开心的往事而已。”雨笙双手捧着杯子，似在回忆着，神色反常的十分复杂，沉默了一小会儿，最后挤出一丝微笑，“十岁之前，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我，但十岁那年。他离开了，去了远方。”
“或许正如他所说，那是对自由的追求，对人生价值的体现。但真的没有一丝隐情？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简单？真的如他走时那样洒脱自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牵挂或者留念？”
“但我很理解他，真的不恨他。有的只是思念，但也不多。因为我能理解这个世界。”雨笙顽强的经理维持着微笑，可虽然已经闭上了眼，但是人有一颗让人心痛的泪珠止不住从眼角滑落，看的落辉竟然都感受到了这份悲伤与情绪。
“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探索求知就是生命的最高追求。落辉你可能不理解，但也并不像你能理解，这确实是真实的状态。”
落辉没有说话，他大概能够想象。如晓余说过的，每一种社会发展形态到了后期总会出现矛盾。
“所以说，你孤单很久了？”落辉说，实在接不了话题，只能开始安慰她，“没事的，现在你就已经不孤单了。”
“嗯？”正因为说起伤心事而失落低头的雨笙闻声抬头，却看见落辉笑的正真诚。
“毕竟是朋友，我会陪着你的。”
“你说啥？”这时突然一旁晓余的开口，“你确定？落辉你不打算回去了？”
“这个看情况。”落辉一副满不在乎，“长住也不是不行吧。”
“我看你是脑子抽了。”
“那是你太死板了。”落辉一敲晓余，又笑着说到，“我谋划那么久费尽心思才让你的框上了。难不成你以为只是一场短期旅行，那也太没性价比了吧？”
“我……”哪怕身为机器，晓余也突然间有一种想不讲文明的冲动了。
雨笙在一旁倒听的有几份云里雾里，不过也隐隐约约猜出来似乎他是冒着风险在来地球的。
“难不成，落辉你……”一下有了这猜想，雨笙莫名有了担忧而略踌躇了。
“若，若是……如果你真的很冒险，那……”
微抿唇，想说却又不敢说，想留却又不敢留。她是真的不希望失去这个难得的朋友，但善良的本心又不希望落辉会为此冒风险。
但若是真的非要抉择不可，她还是会选择……
“想什么呢？”落辉虽然看出了少女的小心思，有几分打趣的出言安慰。“我会陪着你的，只因为你是我朋友，我也会留下。”
“真的？”雨笙问得有几分迟疑，还有丝丝期待。
“当然是真的，不信我们拉钩。”落辉说的无比真诚，同时伸出右手小拇指。
“我@*#”作为看透了一切的存在，知晓落辉“真正目的”的局外人晓余，已经直接想在心中破口大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