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暂平一事
再度呆愣在原地，落辉一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你说啥！？”
“落辉，对不起。”雨笙只好又再说了一次，态度十分真诚。
“没，没关系。但……不应该是我给你道歉吗？”落辉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连自己的立场都没有搞清楚。
“不是啊。”雨笙仍然没有抬头，小手有些局促的不停挫着衣角，“其实……其实落辉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我不是把那个系统……”突然一下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言辞来表达，落辉下一秒立即改口，“我不是惹你生气了吗？”
“但你本心是好的呀。是我自己没有控制好情绪，还，还……”一下头埋的更低了，雨笙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还对你发了火。”
“那也是我的错，是我惹你生气了。”
“不，落辉你没什么错。”
事实竟然是落辉预想的反向发展，但——一样都是无解的局。
“雨笙。”把手按在雨笙肩膀上，少女一惊，下意识的略带茫然的抬起了头，这一下又对视上了落辉淡然澄澈的眼睛。“你没做错什么，如果换我在你的立场上，说不定还做不到你那么好呢。”
“落辉，那……”雨笙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又问道。“你不生我气？”
“怎么会。”落辉笑了，又十分认真的说。
“一直不会生你的气。”
本来略微暗淡了的眸光又亮起了，雨笙心中那最后一次挣扎与忧虑烟消云散。
“开开心心的，好吗？”落辉快速计划好了新的策略，轻轻的为雨笙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的雨笙最好看了。”
“嗯。”眼角还带着一丝泪，雨笙应声一笑。
落辉也很欣慰，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但也不由得一叹，少女的心思还是真的不好猜。
“雨笙，我有个问题一直不太明白。”等时间静静的溜走了一会儿，落辉感觉时机差不多了，就问雨笙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些旧事旧物呢？”
“啊？这个啊。”雨笙一下竟然说不出来，好像自己之前都还真没想过。
落辉看了这幅样子，却并不觉得很意外，给她点儿时间就好了。
“虽然他可能很复杂，很老土。但确实是一种舍不掉的情怀。”仔细想了一想，雨笙缓慢但十分认真的说。
“不要忘记，本真的样子。”
雨笙只是单纯吐露心中最真实的感悟，甚至都没怎么经过大脑的思考。但也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两句话，对于落辉而言……
“多谢了，这个答案对我很有用。”落辉仿佛在一瞬间触碰到了一扇崭新的大门。本真，情怀，忘记那似乎是自己思维中缺少的一部分。
“嘿嘿，没什么的。”
“雨笙你不去休息一会儿？”本来打算去找晓余探讨一下，刚走没多远猛然又想起雨笙哭了那么久，落辉一回头又发现现在雨笙仍然在电脑前“奋战”。
“不。”雨笙摇了摇头，“一定要全部检查一遍才放心。”
“……一下落辉有点儿无语，这一是说明雨笙的重视，二估计也是雨笙好像不太相信自己了。
“那……雨笙你自己注意休息。”落辉不由有些惭愧，自己这帮的到忙到现在都还没收拾完。
“知道啦。”雨笙到时回答的漫不经心。
看看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听进去的雨笙，落辉有几分无奈，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既然有规则就要去遵守，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去改变违逆它呢？”是由心似无心的又呢喃了一句，却又让落辉浑身一颤，定格在原地。
许久之后，落辉才又不声不响的离开。而那双眼睛，却是无尽的深邃与思索。
“尽量，原谅他吧。”雨笙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哪怕知道是自己不对但终究还是对落辉还是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失望。
“额……”顺手端起了瓷杯，浅抿一口，雨笙确立刻一吐舌头，“这味道，这口感还真是……”
“一言难尽呀。”
……
“晓余，晓余。”
“来了。”落辉一喊，晓余立刻飞了过来，看看他现在的样子。“道歉成功了？”
“不错不错，你竟然能看出来了，情商有所提高。”现在落辉的心情是相当不错。
“哼。”晓余对这话倒好像不太满意，不过落辉并不在意，又说道。
“说点正事。”落辉再度用上正经的态度，“刚才我问了雨笙一个问题……”
一番讲述过后，晓余也清楚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先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
“落辉，我到建议你现在不要太过于执着这个问题。”晓余很冷静的回答，“我觉得你如果再多思考一段时间的话会更好，到一定的时机，我自会找你谈谈。”
“行，听你的。”道理落辉自然也明白，只不过他莫名其妙的觉得晓余话中有话。
“再说一件更严肃的事。”晓余正面看向落辉，“经过一段时间的过度担心与焦虑，落辉你的精神状态并不很好，系统建议，现在立刻去休眠。”
“抱歉，没在意。”落辉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笑，没有晓余这话这点自己根本察觉不出来。
“你呀，你呀。就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身体状况。”晓余语气中多少夹杂着无奈与丝丝不满，“哎，等等！落辉你往哪走？你应该去休眠仓。”
“相比休眠仓，我更喜欢实在的床铺。”
“但只有在沉睡中你的精神才能得到最好的恢复。”晓余很理性的告诫，这也正是它的职责之一。
“那好吧。”想了想，但最后还是很无奈的一招手。圆盘飞来就直接化作休眠仓将落辉包裹在其中。
“晚安，落辉。”在眼睛闭上前最后一刻，落辉竟听见晓余破天荒的学会了问候！不过现在也已经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了，因为意识已经直接沉睡过去。
“做个好梦吧，在还未被现实的残酷叫醒之前。”晓余此刻却是在深沉的感慨，它完全不用担心会被落辉听到。
又飞到玻璃窗前，外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泽。玻璃倒成了一面镜子，倒影出一个虚幻的晓余。
“和从前相比，还是已经变了。”虽然晓余理性告诉自己这个光影构成的样子物质形态上根本没有任何改变，但它却有另外一种感觉，感觉自己的“样子”已经发生了改变。
“或者说是自己学习了，成长了。但是这成长……”它的本质决定了它能绝对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但是它又害怕这种成长了。
它本不该有这种情绪！
“也许吧，落辉你这个选择有对，但也绝对有错。”晓余不免有些自嘲似的笑了笑，为什么明明知道有错，自己当初就这么答应了呢？
甚至，到了现在这种已经不想再去纠正的地步。更有一丝希望，一错到底的幻想。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吗，果然是那么无可言表的……两面并存。”
“我都无法完全理解啊，但是——”晓余又转到落辉面前，看了一眼，又一叹。
“哎，它并不适合你与她。落辉。”
“另外。”又转看向窗外的黑暗，是那么的压抑而深沉，仿佛蛰伏着一种无可违抗的意志。晓余核心处光芒又闪了闪。
“也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