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经济特区和俄罗斯远东地区

如今，很多亚太地区国家已成为俄罗斯的新兴战略伙伴和经济伙伴。俄罗斯在政策上的这种转变主要是想借助这些亚太地区国家经济的快速增长来带动俄罗斯经济发展，这些亚太地区国家在世界政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并且这些国家的GDP在世界GDP中所占比重也不断上升。俄罗斯将发展重心转向东方的特殊之处与其内外部因素密切相关，即该国在亚洲的领土被不断开发。这种相关性简单来讲就是只有俄罗斯在亚洲的领土不再被视作边缘地区，俄罗斯才可能成为亚洲经济的一个成熟部分。

幸运的是，俄罗斯拥有独特的地理位置，国土横跨欧亚大陆。俄罗斯远东地区是通往亚洲的大门，其面积占据了俄罗斯1/3的陆地国土面积。该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具有很大的开发潜力。目前，俄罗斯远东地区对新项目投资而言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平台，特别是在采矿和物流领域。

俄罗斯远东地区由11个地区组成，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气候条件，资源的可用性、基础设施的发展水平和人力资本也各有差异。^[5]

远东地区的发展是俄罗斯现代国家政策优先考虑的事项之一。为了促进该地区的发展，俄罗斯在2012年启动了一项成效显著的体制改革。根据俄罗斯联邦总统第636号法令，俄罗斯成立了一个特别的联邦执行机构——俄罗斯远东发展部。此外，为了协助该部开展复杂的工作，俄罗斯还建立了三个特殊发展机构：远东投资和出口局、远东发展公司和远东人力资本发展局。所有这些机构都是自治的非营利组织，国家的参与旨在支持俄罗斯远东发展部将投资吸引到远东地区，完善营商方面的特殊行政管理制度，提高劳动力的质量和数量。重要的是，这三个机构都参与先进经济特区的项目和管理工作。

发展远东地区的社会经济需要完善的监管框架，包括为投资者和企业家提供优惠的法律制度。从2013年开始，为促进对俄罗斯远东地区投资和相关业务的法律监管，俄罗斯总共通过了36部联邦法律，俄罗斯总统签署了155部俄罗斯联邦政府法案，通过了107部部门法案。值得一提的是，2017年是俄罗斯远东地区发展最富有成效的一年，当年通过了12部联邦法律和51部联邦政府法案。在2018年和2019年，俄罗斯批准了6部联邦法律，目前还在制定若干相关法律。这一前所未有的立法进程旨在建立完善的法律和金融体系，促进俄罗斯远东地区的制造和贸易繁荣。

此前提到的法律法规宣布在先进经济特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建立优惠制度，随后俄罗斯立法机关修订了税收、海关和预算等相关法律，简化了土地和城市规划的监管流程，加快了多个行业投资项目的启动，减少了对投资者和企业家的行政压力。

如今，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各个领域开展了1160多个投资项目。2017年上半年，俄罗斯远东地区固定资产投资同比增长了19.8%，是俄罗斯国家投资增速的4倍。在远东地区的外国直接投资金额占进入俄罗斯联邦的所有外国直接投资金额的26%。来自中国、日本、韩国、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欧盟和印度的投资者已在俄罗斯远东地区成功开展业务。近年来，该地区工业生产总值平均增长3.5%，全国工业生产总值平均增长1.8%，农业生产值平均增长6%，全国农业生产总值平均增长3.8%。这是因为先进经济特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常驻企业上马了大部分项目，由此产生了这一系列的经济增长。

（一）先进经济特区

2014年12月29日俄罗斯通过了《先进经济特区法》。到目前为止，俄罗斯已在远东地区建立了18个先进经济特区，401家公司在该地区经营项目。截至2019年7月，俄罗斯远东地区总投资额超过2.41万亿卢布。

建立这些先进经济特区的目的是确保新的投资项目能尽快实施，而后借助优惠措施实现盈利。俄罗斯政府设想的优惠措施之一是10年内降低统一社会税税率（从30%降低到7.6%）。值得注意的是，2018年，俄罗斯政府在法律上向投资者保证了这些条件在10年内维持不变。大多数行政简化措施都力求为投资者节省时间。因此，现在投资者只要通过远东发展公司的官方网站（先进经济特区的一个管理机构），在网上提交电子申请就可以注册成为先进经济特区的常驻企业。取得建筑许可只需7天，环境评估不超过40天，国家控制检查不超过2周。

至于税收优惠，有以下简化措施：

①所得税税率：前五年税率为0，后续五年为12%；

②物业税税率：前五年税率为0，后续五年为12%；

③土地税税率：前三年税率为0，然后按照市政规定缴付税费；

④加急增值税退税程序（不超过10天）。

先进经济特区投资者的其他优惠包括以下几方面：

①现成的基础设施（国家自费建立基础设施）；

②进行检查活动时间的缩短，保护投资者免受监管机构不合理检查的特殊机制；

③简化吸引外国人在此工作的程序；

④远东发展公司有在法庭上为常驻企业辩护的权利；

⑤简化免关税程序。

2015年首个投资者在滨海先进经济特区注册常驻企业。在初始阶段，私人投资额为67.3亿卢布。与此同时，国家投入近90亿卢布来建设必要的基础设施。先进经济特区现在有32家常驻企业正在实施它们的项目。它们的投资总额超过186亿卢布。

外国公司（主要是亚洲公司）在先进经济特区投入了大量资金。截至2019年7月，在先进经济特区的外国投资的统计数据如表2所示。

表2 2019年7月先进经济特区的外国投资额

截至2019年7月22日，俄罗斯在远东地区已建立了18个先进经济特区。

Gorny Vozduh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22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Yuzhno-Sakhalinsk航空站股份公司在Yuzhno-Sakhalinsk机场建造的新航站楼以及在机场航站楼建造的一家酒店。

尤真纳亚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21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Green-agro Sakhalin股份公司正在建设每年可产出62000头生猪的养猪场，Green-agro Sakhalin股份公司是种植作物、生产牛奶和牛肉的企业。

勘察加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36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Ametistovoe股份公司依托Ametistovoe的矿场进行采矿现代化建设，Tymlatsky鱼厂主要从事渔业生产、海产品生产。

哈巴罗夫斯克先进经济特区，拥有210亿卢布的总投资。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哈巴罗夫斯克国际机场股份公司正在进行哈巴罗夫斯克国际机场新客运站的建设，Evergreen有限责任公司正在进行全年蔬菜生产温室综合体的建设。

阿穆尔共青城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367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AGMK有限责任公司正在进行阿穆尔湿法冶金厂的现代化改造，“RFP木颗粒厂”有限责任公司主要开展燃料芯块的生产工作。

尼古拉耶夫斯克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3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NGK资源有限公司正在建设Polyanka矿床的采金企业，以及几个渔业项目。

阿穆尔沿岸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124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阿穆尔能源有限公司正在进行石油精炼和石油产品生产厂的建设，S Technology有限公司正在进行水泥生产工厂的建设。

别洛戈尔斯克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47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阿穆尔斯基采油厂主要生产石油，Belogorsky面包厂主要生产面包和甜品。

Neftehimicheskii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660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东部石化股份公司生产Euro-5发动机燃料和制造其他石化产品的炼油和石化设施。

纳杰日金斯基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32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马自达索勒斯（俄罗斯）制造有限责任公司是机动车和马自达发动机的工业生产组织，Yuzhny Primorsky Terminal股份公司主要从事集装箱转运业务。

米哈伊罗夫斯基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72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滨海边疆培根有限责任公司正在建设的两个养猪场。

大卡缅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214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Noviy Mir股份公司正在创建一家加工狭鳕鱼和其他种鱼的具有物流中心的高科技工业企业，以及Bolshoy Kamen市的物流综合体，远东工厂Zvezda股份公司正在创建的大吨位造船和船舶改造厂。

阿穆尔-兴甘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13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Dalgrafit有限责任公司正在进行Topolikhinsky石墨矿床的开发以及采矿和加工厂的建设。

康加拉斯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23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SEIBIEM有限责任公司正在创建的珠宝切割集群基础设施，Sayuri有限责任公司在雅库茨克建造一个全年种植蔬菜的温室。

楚科奇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11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Bering Gold有限责任公司在Anadyr区开发金矿，StroyInvest-Energy有限责任公司正在进行的风力发电站改造项目，Port Ugolny有限责任公司正在Beringovsky海港更新技术设备，确保夏季的煤炭出口。

斯沃博德内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为948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Gazprom Pererabotka Blagoveshchensk 有限责任公司正在建设天然气处理厂——该先进经济特区的主要项目。

南雅库特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1100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Inaglinsky股份公司正在建设煤矿开采和生产优质煤精矿的采矿和加工综合体。

千岛群岛先进经济特区，总投资额为56亿卢布。正在进行的项目示例：Ostrovnoy有限责任公司正在创建的鱼类加工综合体，这是该先进经济特区的唯一项目。

值得一提的是，先进经济特区的制度被认为比经济特区制度更有效。例如，2019年7月19日俄罗斯联邦政府决定将布里亚特共和国的Baikalskayagavan经济特区改为先进经济特区，这是俄罗斯第19个先进经济特区。

作为一项体制改革，2019年俄罗斯在其欧洲的领土地区建立了14个先进经济特区。2019年2月15日，俄罗斯总理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签署了在离莫斯科不远的7个地区建立14个新的先进经济特区的法令。这可能是远东先进经济特区的创办经验被认为是成功和富有成效的信号，因此联邦政府决定将其在全国范围内复制推广。到目前为止，俄罗斯有33个先进经济特区，其中19个在远东地区。

（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

“自由港”或“免税出入港”一词源自意大利语，是指提供免税进口外国货物的海港。它被视为经济特区概念的前身，因为这种港口的主要目标是吸引贸易商，促进经济活动。现在，“自由港”虽然是在一个国家的地理边界内属于该国的区域，但就海关而言，“自由港”被认为是属于该国境外的区域。这意味着只有在产品进入国内、货物进入港口时，才不会经过通常的进口程序被收取关税。通常情况下，自由港享受着比国内其他地方更低的税率、贸易关税率，这是为吸引投资、促进贸易和刺激国内制造业和当地就业而设立的。

经济特区和自由港之间有什么联系？经济特区和自由港都有三个相同的主要目标：刺激经济增长、尽可能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发展基础设施并提供新的就业机会。自由港以及经济特区和先进经济特区的优惠制度现在是促使俄罗斯远东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的一个工具。

符拉迪沃斯托克在1861年至1909年就曾被设为自由港，根据2015年7月13日第FZ-212号“关于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联邦法，符拉迪沃斯托克第二次被设为自由港。最初，自由港制度仅覆盖滨海地区的15个城市，包括该地区首府。2016年，根据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命令，自由港制度扩展到远东的主要港口，包括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Vaninsky区）、萨哈林地区（Korsakovsky Urban Okrug）、堪察加半岛（Petropavlovsk-Kamchatsky）、楚科加自治区（Pevek）和滨海边疆区（拉佐夫斯基区）。

自由港制度旨在改善跨境贸易，发展交通基础设施，将滨海边疆区融入世界交通路线中。根据专家做出的经济增长评估，创建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应该会提高滨海边疆区的区域生产总值，到2025年可增长2.2倍（达1.4万亿卢布），2034年可增长3.4倍（达2.1万亿卢布）。预测还会新创造就业机会，到2021年可达84000个，2025年达到108000个，2034年达到468000个。

截至2019年7月19日，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共有1392家常驻企业。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为常驻企业提供的主要优惠与先进经济特区常驻企业得到的相似。主要区别在于两处常驻企业所需的初始投资金额不同。在先进经济特区，投资者应投资至少50万卢布；而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投资者应投资至少500万卢布。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特权之一是有权不采用拍卖的方式收到土地，且不计劳务名额地吸引外国劳动力。

例如，Aviapolis Yankovsky工业园区成为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第一个常驻企业，该工业园区是一个A级仓库综合体，于2016年5月开始运作。投资额达15亿卢布。目前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正在开展348个项目。计划投资总额超过3510亿卢布。外国公司参与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项目与金额如表3所示。

表3 外国公司参与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的项目与金额

重要的是，俄罗斯针对远东地区的投资者建立了一个特殊的移民制度。这种做法对于经济特区来说非常典型。例如，在中国深圳市，外国人可以通过简化程序在边境获得签证进入该市。^[6]与此类似，大多数亚太国家的居民无须向俄罗斯申请常规签证就可进入符拉迪沃斯托克。他们只需要免费在线申请即可。自2019年1月以来，404名外国人获得电子签证，其中大多数人（359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此外，从年初开始，42名日本公民、2名印度公民和1名墨西哥公民抵达了俄罗斯远东地区。自2017年8月以来，因这种便利制度，已有14个国家的40000多名公民到访俄罗斯远东地区。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公民不需要签证即可到堪察加半岛。2018年12月，堪察加半岛政府和俄罗斯联邦旅游局在“莫斯科远东日”的框架内签署了相关协议。

如果探讨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投资者可能面临的挑战，则应提到该自由港对投资活动的一些限制。投资者被禁止从事的经营活动包括以下几点：

①石油及天然气的开采；

②应税商品的生产（除了乘用车、摩托车、机油、航空润滑油、柴油及汽油的生产之外）；

③行政活动及其他相关服务（除了农业机械与设备、工程机械及住建设备、运输工具、空间运输工具、水路运输工具、铁路运输工具、发动机、涡轮机、机床和其他机械、设备和物资的租赁，旅行社及其他提供旅行服务组织的活动之外）。

此外，不受国家支持（无税收优惠）的经营范围包括以下几个活动：

①财政及保险活动；

②举办、进行赌博的活动；

③批发和零售业（除了根据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常驻企业经营活动的协议在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区域内由常驻企业生产的商品之外）。

尽管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经济取得了一定的发展，但在人力资源供给方面仍存在相当大的问题。据统计，2015～2019年，超过30000人离开了该地区，占符拉迪沃斯托克居民人数的5%。显然该地区的发展前景并不能留住这些人。此外，滨海边疆区研究中心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35岁至45岁的成年人中有25%的人希望有机会能离开滨海边疆区。这是影响俄罗斯远东所有地区发展的一个大问题。

（三）特别行政区

2018年8月3日，俄罗斯通过了第FZ-291号“关于加里宁格勒地区和滨海边疆区特别行政区”的联邦法和其他一些相关法律。根据这些法律，俄罗斯在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俄罗斯岛和加里宁格勒的十月岛建立了特别行政区。这样一项政府倡议旨在收回离岸国家公司，并把外国公司划归俄罗斯管辖范围。

根据第FZ-291号法律第1条，特别行政区是一个具有特殊法律制度的行政区，这部法律规定了国际公司的特权和特殊义务。这些特殊权利和义务与国家控制税收和货币监管等方面的特权有关。

“特别行政区”虽然类似于先进经济特区、经济特区和自由港。然而，特别行政区具有特定特征，特别是在货币管制和参与者身份要求方面有特定特征。

根据第F2-291号法律，建立特别行政区的主要目标是为俄罗斯和外国投资者创造一个有吸引力的环境；加快俄罗斯岛和十月岛的社会经济发展。

两个特别行政区位于俄罗斯的东西两端。这些特别行政区的位置不是偶然确定的。首先，在过去几年中，俄罗斯岛举办了2012年APEC峰会；十月岛承办了2018年FIFA世界杯的四场比赛。其次，这些举办国际重大会议与赛事的经验可能吸引到潜在投资者群体。俄罗斯岛的特别行政区旨在吸引亚洲公司，而十月岛特别行政区则面向欧洲企业家和投资者。与整个国家相比，这些岛屿非常小，俄罗斯岛约100平方公里，十月岛约10平方公里。考虑到俄罗斯岛的大小和自然条件，不太可能在岛上开展任何大型基础设施建设。但是，可以通过建立新的行政、购物和物流中心和其他设施来完善当地基础设施，容纳为特别行政区参与者提供服务的实体。此外，俄罗斯岛已经拥有一些新的基础设施，包括公路桥梁和远东联邦大学校园。

特别行政区最近又取得了新发展。俄罗斯经济发展部提议降低公司迁册（转移到另一个司法管辖区）的要求，但不包括在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或欧洲理事会评估反洗钱措施和资助恐怖主义特设专家委员会中的外国法律实体成员资格的要求。根据现行法律，外国法人可以在某些条件下获得国际公司的身份。

其中一个条件是要求法律实体必须在作为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成员，或观察员，或欧洲理事会评估反洗钱措施和资助恐怖主义特设专家委员会成员的国家中注册。已修改的法案已提交给俄罗斯国家杜马。应该提到的是，现在没有足够的监管规范，所以俄罗斯立法者应继续努力。这是技术法规和其他法规建设的问题。建设特别行政区的目标不是从税收流动、金融流动的角度来创造可以吸收资金的“漏洞”。而是为开展业务创造便利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