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要么战斗，要么滚蛋
他们通过了隘口。
达莱与黑甲之间互相拱来拱去，他们之间的怨恨一直都在，仿佛永无了结。甜妮却为眼前一片广阔而优美的景象深深震憾。
眼前是一片山间的谷地。四周都是悬崖，像一道城墙那样围住了望不到边的大片谷地。悬崖的缝隙生着千年的青松与云柏，风雨冲刷的悬壁露出的全是灰色石壁与虬曲的树根，野草根本无法生存。
山涧的岩缝里流出一道水注，注入了山谷形成了河流，河水蜿蜒曲折，依着地势流经了谷地的各个角落，最后消失在山口的石缝之中。
河水冲刷两岸，润泽了两岸的土地。河岸两边生长着茂密的水草。水草一直长到离河不远的辽阔的彬树林。彬树由稀到密，遍布整个谷地。
阳光照入谷地，也在另一侧留下巨大的山的影子。
潺潺的流水，轻柔如风，丝丝入耳。风吹动云彬林，发出哗哗响动。山谷里几十棵银杏树黄色的叶子在一片绿色枝叶里异常显眼。
谷地的中间有一块空地，绿茵茵的草甸。
甜妮奔向河岸，奔向那片草甸。
面前冷不丁出现了一头野猪，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许踏入长老圈！”
空地原来是长老们议事的地方。
甜妮兴奋的劲头招来了一头巡视的卫士猪注意。那头野猪一直在河岸巡逻，他的眼睛早已盯上眼前来历不清的猪。
巡视猪将甜妮领到那条河边。
“新来的猪都要净一净身，跳下去，将身上的臭味洗净，长老要见你。”
达莱与黑甲奔向河上游。
“新来的猪。没有洞口收留你！”
甜妮犹疑之时，巡视猪在身后猛地一推，甜妮就落入了河水里。
河水里有不少的野猪，他们听到猛一水激，全都抬头观望。甜妮落水后扑腾着身体，尽力不让河水将自己冲走。
河水不深，甜妮站起来还能伸出一部分脑袋。河水清冽，凉丝丝。
身上的污垢一点点冲刷干净了，露出他浑身雪白的皮毛。
巡视猪发现了，瞪大双眼，他发出一声长号。河里悠然的野猪们一下子爬上岸，向巡视猪奔过来。
“白猪，一头白猪！”巡视猪发出尖利的叫喊。
两岸站满了野猪，甜妮被团团围住。
“白猪来了，看起来不是野猪啊，是一头人类豢养的猪。”大家议论纷纷。有两头野猪跳下水，将甜妮赶出水面。
“哪儿来的？”
“和达莱一起来的？这头白猪与人类有关系，马上就有人类找到我们这儿，不久就会大难临头了。”
大家紧张极了。
“达莱这个家伙从未做过让甜水谷光彩的事情！”
“快找长老吧，甜水谷要出大事了。”
巡视猪有尖牙驱赶甜妮来到谷中空地。大家将甜妮逼入长老圈。野猪们围成一圈。新来的又加入外圈，一圈又一圈，将甜妮围得水泄不通。
不一会，野猪围成的圈断开了，他们自动散开一条道。几头野猪在大家的目光中缓缓而来。
“长老们来了，肃静！”巡视野猪一声吼。
三头野猪出现在甜妮面前。
他们一字排开，站在中间的位置。
“这是甜水谷的长老们。他们会问你的话，你要如实回答。”
甜妮点点头。
“我是黑眼长老。”为首的猪长老说。他的眼睛全是黑色的。
你从哪儿过来的？
“从山那边的半山腰，有人的地方过来的。”
“你是家猪？家猪怎么能来我们这里！”另一个长老说。他的脸上有一长长的伤疤，总是呼哧呼哧喘气，叫疤子长老。
最后一名长老总是慢条斯理，脖子上有花斑，一副沉思的表情，叫花斑长老。他说：
“威风洞的猪妈嫫已对我说了，白毛猪是我们的眼线。向我们报递人类情报的间谍猪。”
甜妮大为惊讶。
他从没向野猪们传递过情报。
“间谍猪应该继续呆在有人的地方，而不该出现在这里。”花斑长老没好气地说。他的脾气火爆，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家伙。
三位长老不约而同背过身去，头挨着头，窃窃私语。
“你不能留在这里！”黑眼宣布道。
“为什么？”甜妮并不害怕，反问道。
疤子长老不耐烦了。
“这里全是野猪，你不是我们的族群。看看自己，毛顺皮薄，树枝能都将你划伤。真是弱爆了。我虽已年老，你却经不起我一个飞扑。”
“是啊，你的确不适合留在这里，我们常常出去觅食，会有危险。你会拖累我们。”花斑长老忧心忡忡。
他们一齐摇头。
四周的野猪们一齐喊：“赶出去，赶出去！”
“别这样，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这坐山谷很大，能容下你们，也能容得下小小的我啊。我们即便不是同类，也可以和睦相处。”
一边的巡视猪呵斥道：
“山谷是我们的，长老命令你滚蛋！你还不懂么，这儿不欢迎你！再不走，我会咬断你一条腿，再把你抛到隘口外面！
“好啦，安静！”黑眼长老喝一声。
巡视猪垂头退向一侧。
“白毛家猪一点不畏惧，倒很有胆色！”花斑长老喃喃道。三位长老，唯有他很柔和。
“他要是有胆色，就和巡视猪斗一场吧。”疤子长老呼哧道。他的双眼闪烁野性的光茫。
“只要他能斗得过在场的任何野猪家族的成员，我们就留下他。”
“对，战斗，战斗！”无数的声音呼喊。
“怎么样，要么战斗，要么滚蛋，你选！”疤子长老推了推甜妮。
“安静，安静！”黑眼长老又一声断喝。
“那么，说好了，白毛猪，我们给你一个机会，你选在场的任何一头猪出来，在这个空场子里角斗，你只要能赢就可以留下。”
甜妮望着眼前一大群野猪，他们一个个目露凶光。他明白了，野猪族群最崇尚的是力量。他向后望了望，没看见达莱。在这里，他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主人，没有了任何依仗，就连动点脑筋想办法的时间也没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