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莫雷的谋划
莫雷返回戒律堂，径直来到王朗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师父，弟子寻得一些好茶，想要献给师父。”
屋子里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进来吧。”
莫雷推门而入，看到王朗正在打坐，微闭着双目。
他弓着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很是恭敬，开口道：“徒儿家中寻得谷方茶，特意送来，敬献师父。”
王朗眉梢抬了抬，脸上看不出喜怒，也没有表现出热衷，淡淡开口：“谷方茶，是不可多得的灵茶了，说吧，你莫家有何事相求”
莫雷保持着姿势，说道：“这几年仰仗师父，我莫家承恩日盛，过的安稳，此等恩情我莫家永不敢忘，今日送上谷方茶，是为了感谢师父多年来的照料。”
王朗睁开眼，也不看他，起身走到案桌前，自顾自坐下，说道：“嗯，过来煮茶。”
莫雷跟到案桌前，从储物戒中取出几片叶子和一个葫芦，拿起案桌上的茶壶，以灵力化火，在他熟练的手法下，屋子里很快便充满一股清冽的茶香。
他递上一杯茶，说道：“这是自天元山灵泉寺求来的灵泉水，请师父品鉴。”
王朗接过茶杯，呷一口茶，舒展全身，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回味着口齿清香，吸收着茶中灵力，嘴上说着：“不错，谷方茶，名不虚传。”
茶让他很满意，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着莫雷，再次问道：“谷方茶，灵泉寺中灵泉水，你莫家费了不小的功夫，当真无事”
莫雷往杯子添茶水，脸上谗笑，也不抬头，说道：“还请师父，为我弟莫霖报仇，徒儿愿意付出一切。”
王朗就那么看着他，一段时间后，才开口说道：“我此前答应了你，自会做到，大峰主亲自下令，将萧长风囚禁寒潭，为师不便插手，不过，你尽可放心，日后我自会给你机会亲自手刃仇人。”
莫雷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当即拜倒在地，十分激动，道：“多谢师父，待心愿达成，徒儿愿意献上一切。”
王朗也不质疑他说的话，脸上带着不以为意的笑。
端起茶杯再次送至自己嘴边，莫雷就安静的跪着，也不起身。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莫雷听着没有了动静，试探性抬头，见到王朗伏案睡下，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有模有样的行礼告退。
他在门外守了半柱香的时间，不见动静，才转身离开戒律堂。
......
飘雪峰后山，萧长风拖着脚镣步量寒潭，四处参观，全然将这囚禁之地当作了观光游览之所，他停在了一块冰岩前，若有所思，旁边有一寒潭，潭水冰冷，触之结冰，有寒号鱼生存其中，银白色的鱼时不时跳出来几条，露出锋利的牙齿朝他咬去，却都被挡。
“萧长风，你倒是悠然自得啊，死到临头还浑然不知。”
莫雷的声音出来，他自寒潭外走来，看着萧长风笑道。
萧长风回过神，转身，笑着问道：“哦？莫大真传这是打算亲自动手？”
莫雷一脸笑意，说道：“长风师弟，莫霖被你所杀，我身为兄长，亲自动手不是合情合理吗？”
萧长风笑道：“莫大真传为弟弟报仇，自然合情合理。”
萧长风略作停顿，继续说道：“莫大真传前来，怕是还有别的事情吧。”
莫雷露出一丝欣赏，开口赞道：“长风师弟果然聪慧。”
话锋一转，他说道：“不过还是应该先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才好。”
萧长风问道：“不知莫大真传想怎么解决？杀了我给令弟报仇吗？”
莫雷摇了摇头，轻笑道：“长风师弟还真是看得起在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断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舍弟的仇又不能不报。”
萧长风心中觉得有趣，莫雷自认为无法胜过自己，又说要为他的弟弟报仇，一时间，想见识一下他的手段了。
莫雷说出自己的打算，“所以，我决定与你斗过一场，也算是告诉舍弟，为兄尽力了，只是实力不如人，当然，如果侥幸能够报仇，也是一个好的结局。”
萧长风心中冷笑，这人还真是够惜命的，为了引出后面的事情，他同意了莫雷的提议，说道“我便与你做过一场。”
莫雷礼数周到，对着萧长风拱手一礼，说道：“那便多谢长风师弟的成全了。”
莫雷露出自己，抽出一柄长刀，说道：“不如我帮长风师弟解开封印，你我二人也能好好切磋一番。”
萧长风摇了摇头，拒绝他的好意，许是足够的自信，说道：“这样挺好，你出手便是。”
莫雷见他有自己的坚持，也不废话，整个人速度提上来，手里拿着长刀就朝萧长风砍来，萧长风身形飘忽，跃至远处，身影连续跳动，长刀闪着寒光，劈出丈余长的刀罡，尽数被躲了过去，如同深水炸弹，寒潭中水幕升起，银鱼飞跃。
萧长风面对寒潭之水，不躲不避，那水总能在接近他之时落下，莫雷看到这一幕，出手更加迅猛，疯狂输出。
看着疯狂状态的莫雷，萧长风头疼，自知难以招架，不能继续躲避下去，必须找准机会，快速出手将其击败，他双手化为龙爪，在掌心汇聚灵气，朝对方抓去，刀与爪，碰撞在一起，两人双双退回几步，嘴下溢出鲜血，他强忍伤势继续出手。
昨日之事毕竟没有亲见，传的过于骇人，莫雷自诩也能够斩杀普通的御气境九重，现如今，亲自交上手，才知道萧长风的可怕，不过体境九重就能和自己对招，且不落下风。
莫雷挡住萧长风，擦掉嘴角的血，不想再打下去了，摆摆手，说道：“停停停，不打了不打了。”
萧长风双手维持龙爪形态，眼前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不敢放松下来，问道：“你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
莫雷见到他紧张的状态，哈哈一笑，说道：“今日我来，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刚才已经做了，这第二件事，是想和长风师弟谈一笔交易。”
萧长风戒备着他，问：“什么交易。”
“不急，先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三十年来，王朗在我之前，还收过两名弟子，他们的修为涨的非常快，都成为了真传弟子，但都在跟着他的第十年，离奇死亡，宗门查出来的结果是寿终正寝，却只有二十岁。十年前，莫家老族长受伤，整个家族岌岌可危，这个时候，王朗在莫家带走了他们的世子，一个十岁的孩童，也帮莫家度过了危机，孩童知道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拼命的修炼，为了换取功法，每年会拿出自己的寿元给王朗，作为交换，有时也会强行提升修为，后来，王朗又看上了孩童的弟弟，想要收他作为下任弟子，除了那个孩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十年里，王朗假借庇护莫家之名，巧取豪夺，拿走了莫家千年底蕴，如今的莫家已经空有外壳，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说着自己的故事，就像是在说别人，萧长风听得出来，故事里的孩童就是莫雷，他不直接说要告诉自己什么，只能自己猜测。
萧长风有了自己的猜想，问道：“你一直跟在王朗身边，是为了保全家族？”
“有他在，至少能够让那些觊觎莫家之人不敢轻举妄动。”
莫雷继续说道：“三年前，我突破辟谷境，心甘情愿拜王朗为师，用自己的寿元为家族换来一个靠山，很划算，而且还能为莫家带去众多的修炼功法，虽然不是王朗允许的。如果只有这些事，即便死去，我也会感激王朗，因为他保住了我莫家，但是他不该杀了莫霖。”
萧长风不解，莫霖是自己亲手所杀，这不会错，当时不少人都看见了，莫雷肯定也知道，而他却说凶手是王朗，莫非其中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