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飞跃式提升
陆元想过让炼金师离开，毕竟自己拿一个暴走的老法师没什么办法。
但如果她想用血誓限制自己的行动，那陆元觉得还可以操作一下。
反正他不是个纯种法师，没必要看魔法之潮的脸色。
所以事情有些戏剧，可生活不就是一场戏剧？
放下防备就会败北，而对于这一幕的反派老维拉来说，败北等于死亡。
或者说，此刻的陆元才是反派，因为维拉下地狱之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这个可恨小子微笑的面庞。
但其实陆元只是在查看任务面板，在确认眼前的炼金师生命能量清零的同时，他获得了新的奖励。
【首次杀死高级炼金师，奖励生命能量50点，精神能量50点，奖励道具‘替死傀儡’】。
能量奖励陆元有些看不上，他现在需要的是足够的伤害技能来发挥出自己的能量，但怎么说呢，聊胜于无吧。
道具奖励则让他眼前一亮，这是首次获得该类奖励，陆元详细查看了道具说明：
【替死傀儡：饰品类一次性道具，让佩戴者在死亡后满血复活】。
好东西！怪不得道具奖励如此稀少。
陆元把袖珍人形吊坠挂在脖子上，心里感叹老板终于大方了一回。
虽然自己一向过于‘稳健’，但意外总是找上门，吊坠能给自己的生命提高更多容错！
陆元可能对稳健有什么不同于常人的定义，眼前的挂坠只能让他从作死变成肆无忌惮地作死，这大概不是什么好事儿。
又匆匆收割了一波来自老维拉的战利品，直到此刻，他才看到了斗篷下的真实形象。
是个缝合怪！
粗略看去大概是十几个生命的零部件被拼凑在了一起，不限性别，甚至不限种族。
有点恶心。
眼前的还算是人类吗？或者说区分种族的是体内的DNA还是灵魂？
陆元不想探究这种问题，带着摸出的三件东西离开了影院，是非之地他不想久留。
东西被他带回了磨坊，除了装着饿灵的瓶子和秘银傀儡弹丸，还有一本封面写着《炼金手册》的笔记式典籍。
很可惜这些他都用不了，毕竟不会花大量时间学什么炼金术，还不如送给约翰当做偿还上次借法器的恩情。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磨坊只见到了壮汉查斯，约翰一行人还没回来，酒鬼加里同样没了踪影。
看来自己的劝诫没起到作用，陆元摇摇头，那已经不关他的事儿了，只是这次意外救下了本该死在饿灵事件中的加里的命，不知又会对后续带来怎样的影响。
“查斯，我大概要离开亚特兰大一段时间。”陆元临出门前对查斯说道。
“大概要多久？”查斯没问陆元去干什么，两人关系还没那么亲近。
“最多一个月。”陆元挥手走出了磨坊，他要带着丽芙的占卜地图，继续去进行自己的主线任务。
不能再拖延了，变化的世界线让他有些被动，他的先知效应只会越来越微弱。
回家拿上地图，陆元直接出门，虽然这只是一张剧情中的美国地图，但其上密密麻麻的墨渍依然代表他要奔波许久。
遗憾的是，离开亚特兰大的前三天，他一无所获。
直到第四天深夜，久无变化的任务面板终于出现了熟悉的提示：
【发现0级‘我是大文豪’系统，是否前往抹除？】
“呼~”
陆元长出了一口气，他这几日还以为在希望之泉的发现只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看来丽芙的占卜还算有那么一丝可信度。
看着眼前的豪华住宅区，陆元在周边做了简单询问，很快找到了系统宿主阿米尔·艾克。
这没什么难的，从系统名称就能看出宿主大概率会成为一个作家，只可惜这个作家的作品可能都是剽窃来的。
轻松潜入房间，陆元朝不远处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丢了一道洞悉术，简单信息出现在眼前：
【姓名：阿米尔·艾克
种族：人类
年龄：34岁
生命能量：25点（N级）
精神能量：32点（N级）
技能：文思如泉、闻名遐迩、容光焕发……】
“恩，的确是个容光焕发的秃子！”陆元看着男人锃光瓦亮的脑袋自语道。
随手看向展台上男子的已出版小说，一连串熟悉的书名如下：
《我变秃了，也变强了》、《木叶的故事》、《罗密欧与白蛇》……
好像哪里不太对，但毫无疑问的是，眼前在系统加持下魅力四射的秃子，的确是个剽窃者。
他把诸天的故事偷到了自己笔下。
这让陆元不禁产生一些疑问，到底是一个个创作者创造了诸天世界，还是说每个故事只是诸天在世界中的投影？
可惜这不是他能想清楚的，就在此时，奋笔疾书的阿米尔终于发现了他这个不速之客。
“你…你是谁？”阿米尔紧张地举起了桌上的昂贵水晶台灯，小心戒备起来。
“带走你金手指的人。”陆元决定详细聊聊，毕竟洞悉术之下，眼前的宿主不具备超凡能力，那么他便可以借此机会对系统多进行一些了解。
“金手指？……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米尔开始语无伦次起来，陆元说的是他最大的秘密。
阿米尔不敢想象，如果那个自称系统的存在被抽离，自己到底还能不能进行那么多伟大的创作。
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被许多人当面赞同，却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失败者。
那些势利眼敷衍着自己，还骂自己是个不务正业的爬虫，劝自己找个工厂上班！
“他们不配听到我的梦想！”阿米尔突然嘶吼起来。
然后……
“咚！”
他被陆元重重捶倒在地。
“写故事的人都是神经质吗？我和你聊金手指，你和我聊梦想？”陆元看着仍在抽搐的阿米尔喃喃自语。
好在他要对话的是阿米尔体内的另一个存在。
“还不出来吗？”陆元负手而立，仿佛成竹在胸。
……没有回应。
“你这样让我看起来像个傻子。”黑色烟雾出现在陆元手掌，并缓缓袭向阿米尔胸口。
这不是陆元初衷，但从消灭第二只签到系统的经验来看，杀死宿主就能抹除系统。
陆元不想随意伤人性命，前提是他要有选择的机会，而此刻显然不是。
“我就说，果然没有仁慈的清道夫！”一声稚嫩的叹息从阿米尔体内传出，听起来像个七八岁的男童。
“选择在你而不在我，死一个还是两个，由你来决定。”陆元眉头微皱，暂时停下动作。
“我不在乎他的生死，其实对阿米尔来说，失去我还不如死去，品尝过成功的人，对失败的承受能力只会比原来更低！”声音依旧稚嫩，但极其冷漠。
“你们好像很喜欢品析人性。”
“人性是人类的立身之本，是漏洞，却也是得天独厚的优势！呵，我何必与你废话，你只管动手吧。”
无法主动离开宿主吗？陆元对此有所怀疑，他可还记得那只主动从富二代身上跳出来的败家子系统。
那便是在赌我不会杀死眼前的阿米尔？
陆元的手微微颤抖，但插向阿米尔心脏的动作异常坚定。
极具腐蚀性的毒雾灼伤阿米尔胸口的皮肤，然后侵蚀血肉，腐烂胸骨，这让昏迷中的阿米尔发出痛苦低吟。
陆元本可以采用更直接的方式动手，但他也想给自己个机会，万一这只系统对朝夕相处的阿米尔还有一丝怜悯呢？
可惜的是，直到任务日志更新了奖励，那个稚嫩的声音依旧全无声息。
陆元颓然坐倒在桌旁，直直地看着身前被洞穿的身体，他的脑子有些空，心里有些痒。
他想挖出自己的心脏去填补那个缺口，但就像人在高出总有纵身一跃的冲动，如果这也是人性，那它是漏洞还是优势？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了整夜，直到天边微亮，才用【寂灭之炎】清除了所有痕迹，默默离开屋子。
陆元直接传送到家里，此刻的他不够冷静，不适合冒险去找寻系统宿主。
似乎是心神受到了冲击，他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再次醒来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出了门，陆元觉得朝阳有些刺眼，所以竖起衣领一路从小巷的阴影中离开，该做的事儿还没做完，他要去寻找其他墨渍。
接下来的半个月，陆元的行动速度明显加快，在每日的奔波中跑遍了大半个地图后，他有了大量收获。
除了四个0级系统——‘大学霸系统’、‘商道系统’、‘好为人师系统’和‘娱乐天王系统’外，还有两个依托在有超凡能力宿主身上的1级系统——‘祖师爷系统’和‘大冒险家系统’。
后两个一级系统的宿主有些棘手，但他们的力量在陆元面前也有些不够看。
更多的样本也让陆元对系统的等级区分有了较多了解。
首先，0级系统无法赋予宿主超凡能力，哪怕是对生命能和精神能量有所加持，也不会超过N级，也就是不会超过100点。
而1级系统宿主虽然实现了超凡，但似乎水平有限，能量在N级—R级波动，也就是在10—1000的范围内。
比如那个大冒险家系统宿主的精神能量只有69点，生命能量却高达524点，着实费了陆元一番功夫。
与付出成正比的，是巨大的任务奖励，可想到这些奖励的代价，陆元只能感受到罪恶。
所以说委曲求全、苟且偷生，或者用个更简单的词来形容——自私，这些也是人性吧，那它们是优势还是漏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