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性命攸关
当天晚上，姜鸣和往常一样，带着林迪意气风发地来到花街，开始了自己的夜生活。他本来打算重新找一家店铺，可心里一直对昨天那个姑娘念念不忘，想见她，又怕见到她之后平添尴尬，考虑了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走进了昨天的那家小店。
一走进店里，姜鸣就瞪着两个眼珠子扫视大厅，从门口一直看到厨房，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到女孩的影子，只好垂头丧气地坐到昨天那个靠窗的位置，眼睛不时地望向店门，盼望女孩出现。
两人还没来得及点菜，林迪忽然瞪着窗外说道：“快看那是谁？”
姜鸣闻声大喜，林迪的话音还没落下，就飞快地扭过头瞧向窗外。可惜他看到的并不是昨天那个女孩，不过这人他也熟悉，正是早晨在教室刚被他教训过的刘轩。
姜鸣大失所望，正要把头转回去，却看到刘轩身后还跟着两个学生模样的男生，他们一边与姜鸣对视，一边得意洋洋地走进店里，显然是来者不善。
“王八蛋，给老子出来！”
姜鸣知道刘轩是为了早晨的事特意来找自己的麻烦，不过他毫无惧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后，大大方方地跟着刘轩走出了饭馆。林迪也从吧台附近摸了个空酒瓶，跟在姜鸣身后。
他们在花街附近找了块安静的空地，没等刘轩说话，姜鸣率先嘲讽道：“不好好找你的半截门牙，跑到这来干啥？”
听见姜鸣旧事重提，刘轩不自觉地用舌尖碰了碰门牙，顿时羞愤交加，怒吼道：“老子今天让你再也见不到门牙！”
刘轩身后的几个学生是他花“重金”邀来的打手，自己这边人多，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给你个机会，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姜鸣也不生气，佯装没听清他的话，侧过了耳朵问道：“叫什么？”
“爷爷。”
姜鸣一本正经地颔首说道：“嗯，来找爷爷做什么？”
刘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他怒视姜鸣，再不说废话，对身后的几个男生大手一挥：“操！给我打！”
两个男生得到指示，张牙舞爪地向姜鸣袭来。谁知这几人中看不中用，拳头挥得软弱无力，姜鸣轻轻一个闪身，就躲开了攻击。他们汗流浃背地打了半天，累得气喘吁吁，却并没有给姜鸣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打击，显然都是些娇生惯养的中庸子弟。
“打完了？轮到我了吧。”
姜鸣和林迪出手时，又是另一种情况了。他们出手的力度掌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造成严重的后果，又可以打得对方哀嚎连连。顷刻之间，便揍得刘轩一伙人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也不敢看姜鸣一眼了。
刘轩站在一旁，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开始是冷笑，然后从面无表情逐渐变得难过，最后自己这边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成了一脸惊恐的样子。
姜鸣瞅着目瞪口呆的刘轩，邪恶地笑着说：“该你了……”
刘轩见状，忽然原地暴喝一声，抬脚在地上狠狠一跺。趁姜鸣愣神之际，已经“嗖”地一声随风而去，接着一句熟悉的话从他逃跑的方向传来：“你给我等着！”
“这个狗东西是不是就会这一句？”姜鸣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店里继续吃饭。
消耗了一些体力之后，饭菜吃起来也香了不少，可还没吃上几口，店里忽然又走进来两个男人，指名道姓地喊道：“哪个是姜鸣？”
姜鸣侧目望去，只见这两人肌肉扎实，步伐沉稳，浑身透着一股很强的压迫力，与刚才那伙学生不可同日而语。
看到这两个人，姜鸣心中登时怂了，赶忙转回了脑袋，把头埋在桌子上，同时心中嘀咕道：“这刘轩的效率也是够快的呀，转眼便找了这么厉害的两个帮手，不过还好刘轩没来，这两人应该不认识自己。”
谁知那两个大汉扫视过大厅之后，直接向姜鸣走了过来，在林迪诧异的目光下拍了拍姜鸣的肩膀，问道：“你是姜鸣？”
“谁？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叫来福。”姜鸣努力把眼睛眯得小了一些，只用嘴唇微颤着说话，想要以此来改变样貌。
可他们其中一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放在姜鸣脸前一比，然后转头对同伴说：“没错，就是他。”
我靠，这么专业吗？照片都有，刘轩这小子什么时候偷拍我了？
确认了姜鸣的身份之后，他们直接各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十多公分的匕首，对着姜鸣便刺了过去。
姜鸣大惊，他何时见过这种亡命之徒，一上来就要见血。眼看利刃已经递到了自己胸前，姜鸣赶忙起身仓惶地腾挪躲闪，但那两人速度极快，脚下的步伐紧跟着姜鸣移动，使他根本躲闪不开，片刻之间已经在他身上划出了几道口子。
一旁的林迪见对方下手如此狠辣，知道自己冲上去也讨不了好。于是他趁那两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时，偷偷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短暂的响铃过后，电话接通了：“您好，银林市接警中心，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
林迪刚准备回话，忽然后心传来一阵剧痛，握着电话的手立时没了力气，身体一软，整个人缓缓倒在了地上。
“喂？喂？请问您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能告诉我您的位置吗？”
电话另一边的接警员好像察觉到出了问题，她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不停地出声询问。可电话里除了打斗碰撞的声音之外，没有人说话。半晌得不到回应之后，接警员犹豫着道：“我们马上出警！”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行凶的两人早就发现林迪报了警，听到电话里的动静之后，他们转过身，看到姜鸣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似乎已经断气了。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毫不犹豫地冲出小店，转眼间跑了个无影无踪。
此时店里的客人早已跑得精光，只剩下小店的老板窝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待凶徒走远，他才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向警察告知了事发地点。
警笛声在夜色里蓦然响起，穿行在灯火通明的柏油马路上，所到之处的路人和车辆纷纷避让，那声音听起来很刺耳，又有些凄凉。姜鸣和林迪静静地躺在救护车上，都已经没了意识，一旁的急救人员正拿着止血带压住他们的伤口，汗水从他们脸上不停地滴落，根本没时间擦拭。
姜琳和姜毅得到消息后慌忙赶往医院，看到姜鸣时，姜琳心疼地哭出了声。
“医生，我儿子的情况严重吗？”
“已经脱离危险了，也是因为您儿子身体素质很好，刀伤如果在深一公分，那就危险了。”
姜毅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感激地看了医生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现在需要输血，你们谁血型和他一样？”
姜琳拭掉了眼角的泪水，跟着医生走进了抽血室。
与此同时，急救中心的另一间急诊室里，传出了痛苦的哀嚎。林迪因为抢救无效，就此在医院的手术台上长眠了，虽然他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但这道伤口直通心脏，足以致命。
林迪的母亲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口气没接上，直接晕了过去。林迪的父亲则是含着泪蹲在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脑中一片空白，短短几个小时，他们就被痛苦和绝望折磨得憔悴不堪，甚至让他们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深夜，警方的车辆依然在城市里穿行，他们搜索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直到凌晨，仍然是一无所获，凶手就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半点线索。
姜鸣还在昏迷中，惨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虽然医生已经宣布他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一旁的姜毅和姜琳仍然提心吊胆，目不转睛地瞧着姜鸣，他身体的每一次抽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病房里心电仪不停地“嘀嘀”作响，每响一声都让他们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姜毅盯着儿子的脸，呆了片刻之后，心里突然感到很恐慌，不会是他回来了吧？行动已经开始了吗？
他想起了过世的妻子，不由地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