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七十七章一点线索
王圆圆感觉自己肯定是被坏东西附体了,此刻她真的随时能暴走。
但她实在是气不过,放在桌面上的手抬起来用力拍桌子解气。
因为用力过猛,把放在上头的茶杯也拍得叮当作响,近手边的杯子架不住倒了,茶水流出来汩汩流到地上,溅起小水珠。
“你们倒是说啊,再不说清楚,出了这个门,你们再也不是我的丫鬟!”
王圆圆语气不善地指了指房门的位置,任由另外一股茶水流到自己脏兮兮的裙摆上。
杜鹃喜鹊闻声下跪:“小姐!”
“你们不要这么叫我,我承受不起!”
“……”这该如何说?
喜鹊杜鹃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大夫人虽然不喜欢小姐,但是她对小姐的关心还是特别的,毕竟丞相只有小姐这一个女儿。
王圆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丫鬟们开口,心死地放弃。
老天又跟她开了一个玩笑,看呐,命运也不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深呼吸,王圆圆没了刚回王府的喜悦之情,再次看清现实,自己就是一个被无形的手牵着的工具人。
至于这位工具人有什么用处,她至今还不太明白,这种被动的感觉让人完全没有安全感。
“既然你们不愿说,那就算了吧!我好累,不想吃晚饭,一会儿给我打水来洗澡。”
王圆圆说完不看地上的人,也没管自己换没换衣服,来到床前仰面朝天躺在外侧的地方,闭上眼睛冥想。
啊洗巴!什么破玩意!
但是有一点她发现了,既然自己是为了嫡长子出卖身体,曲线救国,王圆圆的亲爹肯定跟皇帝做过什么交易!
那么又是什么交易?
原来的王圆圆都这样了,怎么感觉大夫人居然那么冷漠,对王圆圆或者是对其他人都这样吗?
古代下毒,说下就下,要人命想要就要,她突然好怕死,指不定哪天就轮到自己被别人下毒给堵死了呢。
王圆圆捏捏眉心,她认为自己的脑子在这个世界根本活不到长命百岁,更不懂以后生活在这里要怎么面对暗流涌动的后院手段,干脆找把刀把自己了结吧!
她腾一下坐起来,看向梳妆台上放着的一把锐利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抓在手里对着镜子比划。
“剪断手腕大动脉?挑断手筋?深深插到脖子里?……”呃,死相未免太难看。
“啊!~~”喜鹊丢了手里装满热水的木桶,尖叫着跑上去抢了王圆圆手里的剪刀,不小心把手扎破了也没喊疼。
“小姐!”喜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往下淌,“您别吓奴婢,您要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只要小姐好好的!”
王圆圆没敢真用剪刀自我了断,她就是想想而已,但是好像意外地得到了来自喜鹊的好消息,答应告诉她想知道的事。
“我问什么你都说?”王圆圆再次确认。
喜鹊攥着剪子不松手,轻轻点头。
王圆圆注意到喜鹊的手受伤了,“我没打算自尽,你不用担心,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改天再告诉我,先下去包扎你的手指吧!”
喜鹊点头说是,随后还不知发生何事的杜鹃提着另一桶水进来了:“小姐热水来了!”
杜鹃很奇怪,喜鹊不是提桶先一步过来吗,怎么桶横着躺在屋外的地上,她的手又受伤了呢?
作为奴婢的杜鹃自然不好问主子,只能默默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事都不好奇。
“辛苦你了杜鹃,喜鹊的手因我受伤,你带她下去包一下,处理好了我再洗。”王圆圆吩咐。
“是!”杜鹃把桶放在浴盆边上后,就带着喜鹊下去包手。
王圆圆看着自己也受伤的手指感慨不已:或许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丫鬟也是人呐!不该对关心自己的人发脾气,否则日后还有人能比这俩丫鬟更忠诚可靠吗?
与此同时的飞来阁。
刘全跟喜鹊一样,挑重点事务跟朱良棣汇报,不带个人感情色彩理性地叙述。
朱良棣忽略吴秀兰跑到正德苑闹事的这一出,发问:“什么叫王府闹鬼?本王不信邪,你在王府是看热闹的存在?”
刘全额头冒冷汗,头顶冒青烟,但他不敢顶撞他的衣食父母啊:“爷息怒,属下有派人调查,后天太阳下山之前务必给爷满意的结果。”
马强立在门外听得嘴角直抽抽,这种话你也敢说,不愧是你!
朱良棣撩起眼皮看了一眼拍胸脯保证找到结果的刘全,手指习惯性地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江南那边有密信回来?”朱良棣问
“爷,咱们的鸽子不知为何失踪了,再训练一批恐怕得花些时间,另外一批被派去钟鸣国没回呢。”
刘全不敢抬头了,他承受不住他们家爷变色龙似的脸色。
“关于王妃的消息呢?”
提到王园园,朱良棣不知怎的就想到车厢里她蜷缩在角落发呆的样子,可怜极了。
“回回爷······这个······”
刘全低着头,仿佛看见自己的脚下突然漏了大洞,阎王爷兴高采烈地从里边儿冒出来,打开地府的大门迎他下去。
朱良棣抬起下巴,换上一种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眼前磕磕巴巴的刘全。
“······”你倒是说啊!
“是这样的爷,大概,确实,那个车他好像好像······有神仙把它借走了,突然就不见了,根本没有人看见它被什么人何时驾出马厩的。嗯,就是神仙借走了!”
刘全说道最后,反正也会被罚,不如找个好借口好理由,爷会少罚点儿?
坐在案桌后的朱良棣,右手的拳头紧握,深深吸了一口气复又轻缓地吐出胸腔。
是不是最近不在重兵把守处待着,回王府以后自己的人不把规矩放眼里,还是自己最近太过于仁慈,导致手底下的人办事都开始不靠谱起来?
朱良棣更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么显眼的东西不会凭空就消失。
“看在快过年的份上,先给你记着,下去之后尽快把这些事搞清楚,否则你也不用跟在本王身边了。”
“爷恩典,属下不敢忘了自己本分。”刘全下跪谢恩。
“你先下去吧,马强进来。”朱良棣冲刘全挥挥手,让他赶紧滚。
“是。”
进来的马强和刘全交换眼神。
马强:可怜你三秒。
刘全:我祝你好运。
“王爷。”马强手持佩剑进来,刘全出去把门带上,便离开了。
“本王记得当时你也负责打探关于王妃的消息,你可有何进展?”
眼看天就黑了,朱良棣也不着急知道,随意拿起上次看的还卷在手边的书懒懒地翻动。
马强要是还一点消息没有,他真该考虑重新用人了。
“是,属下查找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很巧合的事情。王妃从相府回来后,便独自去了添贤客栈,属下的人在那天见到一位钟鸣国的假扮生意人的探子从客栈出来,王妃进去就没出来过,再没人见过她,后来才有了管家遇见的那些事。”
朱良棣听完,顺手把书仍在桌面上,双手撑着椅子把守立起来,走到古玩架子上,对着一个纯白大瓷瓶就是一阵敲。
“哼!又是钟鸣国。自从与我朝建交后,两国通商是很常有的事,这些西夷之人头脑看似简单……那个遇到的人也去仔细查了?”
不然,回京路上怎会遇到挟持天子顺带把自己的王妃也掳了去的事?
那大王子还敢以真面目示他。
不明白钟铭煜到底要干什么,马强说的商人,会不会是他的线人?
到断情崖救人的时候,看王园园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一根汗毛也没有少,莫非这两人真的有关系?
朱良棣停止敲击花瓶,安静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