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你得小心

从进入病房到现在，章玉没说三万块钱的事情，不知道是万小龙没对她说，还是她装不知道。因为章玉是弟媳妇，万大琴没向她要三万块，这三万钱应该是万小龙拿。

万大琴一走，本来很有气氛的病房瞬间清冷。

章玉坐在陪护椅上坐下，拿出手机，戴上耳机看电视剧。

万大河依靠在竖起三分之一的床头上，睁着一双老眼，在心里说：大琴这孩子粗心，怎么能让章玉在这照顾他？应该留下来继续照顾他，让儿媳妇回家去。儿媳妇照顾老公公，太不方便了！这会，他想尿了，不知道怎么和儿媳妇说。憋尿痛苦，伤身体，他不能再憋尿了。

万大河在心里把两个女儿和儿子的特性咀嚼咀嚼，他发现三个孩子中，大女儿最有个性，最有精气神，最能说会道，最有聪明有能耐。有她在眼前，空气是跳跃的，动荡的，他感觉自己是活的。瞧瞧儿媳妇，只知道看手机，和他没话说，弄得病房跟牢房似的，静得让他心慌慌。大丫头要是个男孩，那该多好？她为什么不投胎成男孩？老天爷作弄人，存心让他得不到完美无缺的孩子。

“咳咳。”万大河轻咳两声。因为戴着耳机，章玉没听见。万大河斜视一眼章玉，见她戴着耳机，气得直翻白眼。大丫头在这，只有和别人用手机联系的时候才戴耳机，其余时间不是和他吵，就是看看手机上面的书，只要他一有动静，立马站起来，等候他的吩咐。二丫头也会照顾人，只要他一动静，即使睡着了，也能立马醒来，起身照顾他，就是话少了点，不知道吵架，说话太斯文了，性格沉闷，但比儿媳妇强。小龙不行，他和懒驴推磨一样，给一鞭子动一下，不给鞭子就不动，眼睛里看不到事，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

万大河再次看一眼章玉，眼睛里闪过厌烦，枯燥的大手猛地掀开被子。被子与空气摩擦，传出的风，扫向章玉的脸，吹乱她的刘海，她的鼻子闻到被子里带着热气息的难闻气味。章玉感觉一阵恶心，本来红润的脸庞瞬间煞白。见万大河要下床，章玉这才想起过来搀扶。

万大河没让她搀扶，说他想小便，让她出去，并且把帘子拉上。

章玉正好不想伺候万大河，一声不吭，拉上帘子，出去了。

万大河哆哆嗦嗦，一手扶着床，弯腰拿起放在病床下的尿壶。简单的一个弯腰动作，万大河不仅费力还费时间，那种让他随时会倒下去的晕厥感再度袭来。万大河闭着眼睛，强力支撑住，等待那份眩晕感消失。

五分钟之后，万大河才尿完，又花两分钟时间放尿壶，上床躺好。

章玉坐在走廊座椅上看电视剧，万大河一直不叫她，她一直不回来。望着围住自己的拉帘，万大河感觉很压抑，本来呼吸就不怎么顺畅，现在更不顺畅了，大口大口喘着，然后一声声唉，唉，唉......叹息着。叹息声带着压迫感，沉重又压抑。

坐出租车回家的路上，万大琴发现一辆擦车而过的出租车上面坐着黄彩凤，赵家林，彭海燕。

彭海燕这是感念黄彩凤当初的收留之恩，伺候黄彩凤做小月子？万大琴拿出手机，给张霞打电话，“张霞，我发现黄彩凤，赵家林，彭海燕在同一辆出租车上面。”

“今天下午，你回医院后，有人向我汇报，黄彩凤负责的公司，有十五家不愿意和旭升合作了。我猜黄彩凤早就在外面接私活，很有可能成立了会计所。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久应该就有结果。”

“黄彩凤一直想做老板，走这一步是预料中的事情。”万大琴想好措辞，接着说：“我担心的是彭海燕这个人。当初彭海燕来会计所应聘，你见她胆子小，畏畏缩缩的，瞧不上她，最后因为黄彩凤说彭海燕是她外婆家门口的人，让你做做好事，收留她。即便你和黄彩凤关系不和，还是给了她面子，答应了。这些，你没忘吧？”

“没忘，怎么了？”张霞问。

“我担心彭海燕和黄彩凤是一伙的，她俩会不会联合起来干出大事情？”

“黄彩凤会计是什么水平，你不知道吗？彭海燕小学没毕业，两人在一起能干出什么大事？”

“你今天下午说，彭海燕在村里做皮肉生意......”万大琴突然觉得自己说多了，急忙刹住话语。再说下去，就会说到黄伟民出轨一事。

“你是在担心黄伟民和彭海燕吗？”张霞没忍住，噗笑起来，“黄伟民口味有这么差吗？你乱想什么？黄伟民不是那种在外面乱搞女人的男人。他除了个头高，长相一般，和黄彩凤一样，有一张马脸。哪个女人瞎了，会看上他？而且黄伟民很抠门。没帅气的外表，又舍不得花钱，如果彭海燕是做皮肉生意的，黄伟民不给钱，她愿意？你家陆达明那样的，帅气得让女人流鼻血，出轨的可能性非常大，你得小心。”说完，张霞哈哈笑起来。

怎么说到我老公了？万大琴有种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结果被驴踢一脚的感觉！有句话怎么说来的？丑人多作怪！男人丑就不出轨了？黄伟民是不怎么好看，但他有钱有本事，找不到有品位的美女，还不能降低要求，找个差点？例如彭海燕。彭海燕外表是不怎么地，或许人家床上功夫好呢。有些女人不要钱，图的是刺激，图的是男女之间的生活。“呵呵呵，是，你老公品味肯定不差，否则不会看上你。”万大琴干笑，心里却说：说不定，黄伟民口味杂呢？各种口味都想尝尝，这不，已经尝了。

张霞太相信黄伟民了，如果知道黄伟民已经出轨，怎么受得了？过份相信一个人，结果发现那个人不值得相信，这种极度的反差，带来的伤害程度非常大，甚至有可能是致命的伤害。把黄伟民出轨一事瞒下来，万大琴觉得自己做对了。

进入小区，万大琴发现陆达明和黄伟民在单元楼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