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做出选择
收下超能道馆徽章和刻录着精神强念的招式学习器，小铠松了口气，此前的竞技场训练没有白费。
走出馆主室前，小铠请求见娜奇一面。
由于知道了娜奇仅仅对鲤鱼王和白感兴趣，娜姿同意了。
至于小铠找娜奇干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单纯是因为在前面的考核环节中麻烦了娜奇，他想好好跟她道个谢。
休息室。
娜奇刚一进来，就开门见山道：“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仅仅是告诉我你道馆战赢了，我作为本馆的弟子，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所以不必要的话就别说了。”
小铠一时语塞。巧了，我拟定的开场白就是这个啊！你把话都说了，那我说什么？
“那看来没其他事情了？”娜奇举步往门外走，道，“我带你出去吧。”
“娜奇，你很忙吗？”
“很忙倒谈不上。”娜奇顿住脚步，道，“不过，我也没闲到不好好训练，跟一个馆外人员谈天说地。你有要紧的事就直接说，没有的话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小铠坦言道：“也没其他的事情，我就是想跟你道个谢，刚才……”
“不用谢。”娜奇以公事公办的口吻打断道，“我领着你去参加考核，完全是因为我跟你认识，方便讲解罢了。这是我的工作，你不必专程向我道谢。当然了，你这样说，我还是高兴的。”
完全没看出你有多高兴，反而看到了你的几分不耐烦……小铠无可奈何，不再多言，跟着她往超能道馆大门走去。
超馆门外。
小铠一眼就看到了白。她坐在斗馆前方的一张椅子上。
见小铠终于从超馆走了出来，白兴冲冲地站了起来，可是看到他旁边的娜奇，她又缓缓坐了回去。
娜奇依次看了白和小铠一眼，对着后者道：“好心提醒一下，据和音姐所说，你朋友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什么？坏了……感谢告知！”小铠快步朝白走去。
他在那张椅子空着的一边坐下，跟白保持着既不算远也不会太近的距离。
他看着白，道：“你怎么出来了？今天上午斗馆的训练结束了吗？”
白却不看他。“上午？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什么点了？”
小铠拿起手机一看，十二点十一分。
“怎么这么晚了？”
白没好气地说：“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怎么打一场道馆战打了一上午？我都疑心你是不是惹恼馆主以致重伤倒在里头了。”
“怎么可能？我哪里敢惹娜姿馆主！”
“那我就好奇了，道馆战是限时的，我就算你每场战斗都把时间拖满(你不被人轰出来也真是奇迹)，大大小小几场战斗满打满算加在一起最多三个小时。问题来了，你八点进的道馆，十二点出来，时间还是多一个小时。你在里头还做什么了？”
“这就说来话长了，都这个点了，要不我们先去吃饭，晚上再聊？”
“没关系，我时间充裕，还有一个半小时跟你聊呢。至于午饭，你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跟你去的。”
小铠揉了揉额头，这绝对是他干过的蠢事中最不愿跟人提起的一件，可是白态度坚决，这一篇是揭不过去了。
“事情是这样……”他开始叙述，亦即之前的故事。
听到他向和音提议加入超能道馆，白轻笑一声，道：“哦，我懂了。这一整个上午，原来你投敌去了！你这个叛徒！”
“都跟你说了，我只是好奇超馆的弟子是不是异于常人，随口这么一提！但是谁能想到，她们真给我机会啊！”
“就从你有这种想法来看，你已经异于常人了！”
“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害，甭管怎么样吧，体检加考试花了我将近两个小时。这就是多出来的时间。”
“哼，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考核通过直接原地变成超馆弟子了？”
“哈？我们之前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刚才你和娜奇前后脚出来、几乎要肩并肩了。你还指望我相信你？”
这完全是能过度解读吧！小铠被她这话呛得哑口无言。好在这时他想起一项关键证据，他从背包里头翻出考核单。
“这是什么？”白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看了你就知道了。”
“不合格……”那三个醒目的红色大字令白一喜，她稍稍放宽了心，再定睛看上面的具体内容：第一项，体检不合格，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小铠疏于锻炼，其身体素质确实在平均水平之下;第二项，考试不合格，分数仅有四十五，这就很奇怪了。
“你不是自夸对宝可梦的基础知识了如指掌嘛，怎么才拿四十五分？题目有这么难吗？”实话实说，虽然小铠做起事来晕招频出，但在考试方面，白并不怀疑小铠的智商。
“我当然是故意的。”小铠“自豪”地把自己将选择题全选错一事说了出来。
“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头脑昏沉到站在我的对立面。”白终于转过头，看向小铠，道，“那你拿到徽章了吗？”
小铠亮出了超能徽章。徽章形似钮扣，通体金黄，既符合道馆的主题，又显出金黄市的气派。
白接过徽章仔细打量。“可喜可贺啊。对了，你是怎么赢的，跟我详细说说！也许听完后我就有信心去挑战超能道馆了！”
“还是先解决午餐问题吧，火恐龙它们现在精疲力竭，需要犒劳一番;你上午训练强度不低，想必也饿了。”
白笑道：“好呀好呀，正好这附近有一家我很想去吃的店！”
“哦，在这儿等我呢！”小铠终于反应过来。
事实上，斗馆是包午餐的。不过，这帮练武的粗人、业余的厨子，你就别指望他们提供的饭菜有多可口了。它完全是奔着让你有力气完成训练去的，优点是量大管饱，缺点是色香味全无。
悟斗倒是允许白使用厨房做菜，可是这里存在两件麻烦的事。一是上午训练完她未必有多余精力下厨，二是如果她要做，有几个师兄会厚着脸皮跑过来蹭吃蹭喝，她不好意思拒绝他们，只能“顺手”多做了几道，如此一来时间成本就变高了。
白有她的难处。为了让她轻松些，小铠干脆单独给了她一份午餐钱，并且数额很高。他十分清楚，现在正是发育的阶段，在三餐上面肯定是不能马虎的，更何况白还是个女孩子。要是让她父母知道她天天中午吃着粗食，只怕白要提前结束冒险回家，自己肯定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他来说，今天中午白等他吃饭非但不多花钱，反而是一个更省钱的选项。
………
这是一家很有格调的店，之所以这么说，一是因为其装潢精致，二是因为其菜单上的菜品看上去色香味俱全，三是因为这里面的人，从顾客到服务员大多是穿着时尚的年轻人。
小铠负责出钱，看到菜单上的价格，他的心凉了半截。
白与火恐龙它们只管“出力”，看到鲜美的食物他们的兴致就很高了，尤其是妙蛙草，它记着“自己得了头功呢”——如果主人耍赖，它就往地上一躺，直接开闹。
无法忽视妙蛙草再三暗示的目光和蠢蠢欲动的藤鞭，小铠对它道∶“放心，今天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
白举手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我呢？我也要这种待遇！”
小铠叹道：“如果你愿意透支一周的午餐钱，我当然没意见。”
“嘿嘿，那还是算了。”白将玛力露放在桌子上，随后将卡咪龟一众放了出来。
正走过来的服务员见她这阵势，脚步稍缓，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儿童菜单切成了训练师套餐。
服务员刻意避开了一脸苦大仇深的小铠，把平板递给了白，道：“小朋友，你可以在上面点餐哦。要是有不懂的地方，我可以教你。”
小铠拖着椅子来到白的旁边，一把抢过平板，道：“不劳您费心了，我们自己会点。点完后会还给你的。”
被客人这么一说，服务员只能遗憾地回去了。
等服务员走远，白道：“你突然离我这么近干嘛！都吓着玛力露了！”
小铠往桌子上一看，果然，玛力露正抱着尾巴瑟瑟发抖。“小玛啊，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怕我干什么？”
“别一口一个小玛的，你离远些！”白轻轻推了他一下。
小铠耸了耸肩，往旁边挪了一个椅子的距离。
“白，稍等一下，我先点餐。妙蛙草，过来。”他先把这个承诺兑现了，之后视情况点自己和火恐龙它们的午餐。
要说妙蛙草也不客气，看啥好吃就伸出藤条点一下。
“拜托，那是火系宝可梦吃的，你吃了会上火的！”
“诶，这两个是相同的东西，只是酱料不同导致图片不同，你只能选一个！”
“你点这么多吃得了吗……算了，都答应你了，就这样吧。”小铠左提醒右挑刺，最后只能顺从妙蛙草了。
“玛力……”玛力露见妙蛙草疯狂点了一大堆，难免有些眼馋了。
白揉着它水润的脑袋，道：“好孩子可不能贪心哦！”
随后的点餐、上菜过程不再赘述，简单来说该点的不该点的都点了，桌子上面满满当当的。
白铠二人边吃边聊，话题的中心是刚才的道馆战。
“原来是娜姿馆主看你们表现优异把徽章让给你了。”听完，白有些沮丧。不完美的胜利，其参考价值就不大了。
“你队伍的整体实力比我强，我觉得你可以去挑战，胜算应该有八成。”
白反驳道：“不，你是在你我之间衡量队伍强度，虽然我胜你一筹，但这并不代表我面对娜姿馆主有更高的胜算。这里有两点明显的问题，其一是娜姿的宝可梦都会瞬间移动，它们的整体速度偏快，我的尼多娜、喵喵能跟上节奏，但卡咪龟太慢，没有发挥的空间;其二是我不会用种寄生种子、下毒粉的打法，并且我更改不了胡地的特性，也就是说对付胡地我只有一条路走——正面击败它，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
“你这一通分析好准确啊！短时间内我还真忽略了这两个问题。”
白红着脸道：“一般般吧。尼多娜它们是我的宝可梦，我自然能很快脑补出它们面对娜姿的情形。你对它们的了解较浅，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正常。”
经白这么一点，小铠点头称是。“话虽如此，你最近的进步是肉眼可见啊，无论是队伍整体的实力，还是对战斗的理解，都令我刮目相看。看来你从斗馆中学习到不少。”
“你到底想说什么？”小铠一再的夸赞令白有些不自在，她今天也没有做了不得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高的情绪价值？
“我想问一个问题，你以后的打算是什么呢？是继续待在斗馆训练还是中断训练、和我走完冒险之路呢？”
“我……”他不提，白还真就忘记了这个被她搁置很久的问题。
小铠见她面露难色，赶紧道：“你没有必要现在就给出答复，这个选择会影响你未来的发展，你最好跟你师父和父母聊一下。”
“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吗？我的想法不重要，我不希望我说的话影响你的决定。”
白扶额道：“你在胡说什么？冒险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的想法自然在我考虑范围之内。难道说你的想法是让我留在斗馆，你对此难以启齿？”
“真是奇了怪了，这都被你看穿了。”
“你还真打算甩开我啊？还说你没有加入超馆？你这个叛徒！“
“天地良心啊，是不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你就再也不相信我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不想和我冒险的原因是什么？”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小铠。
小铠伸出食指，道：“我要指正一点，我并非不想。我们好不容易积累起十足的默契感，形成现在互勉互助的模式，我当然不愿意解散这个团体。但是，你我都要认清楚一件事情，你在斗馆训练绝对要比在野外胡乱训练来的有效，前者也更加安全。我自夸一下，在你加入前，我是你的老师，我教你的不过是辨别宝可梦的种类、属性、特性、招式等基础的东西，再高深一点的我就教不了你了，因为我也不懂；而你加入斗馆后，你学到的是教科书级别的格斗技巧，你在金圆竞技场的首日全胜证明了你所学的是有用的，更别提你现在与我切磋稳压我一头。你在斗馆的学习刚有起色，悟斗馆主很看重你，如此发展，你取得更大的成果是必然的。从长远考虑，你留在斗馆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我去问我师父和父母，大概会得到相同的答案吧。”白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我好奇怪，为什么你总能跟大人一样理性地考虑问题？事实上，我能猜到你会这样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我不想分开。”
说出最后五个字，白闭上了眼睛，等待小铠成年人说辞一般的指责。
“可以啊。我会和你一起走完这条路的。”
“为什么？”没听到预想中的内容，白有些惊讶，“你刚才还苦口婆心地劝我留在斗馆呢？”
“因为做出选择的只能是你。我可以帮你理性分析每个选项的利弊，但是我不会强求你选择某一项。一旦你做出选择，那在支持你这方面，我就不一定是理性的了。”小铠揶揄道，“毕竟，我不站在你这边，岂不是成了叛徒吗？”
听出小铠仍然在介怀自己怀疑了他，白有些愧疚，脸发烧般红，低声道：“抱歉，我前面语气重了，我应该信任你的。”
小铠鲜少见到白“低低在下”的样子，装聋道：“啊？你说什么？”
白瞪视着他，道：“没听见就算了。快结账！我要回去训练了。”
小铠提醒道：“那你记得找个时机向悟斗馆主提出暂离申请。对了，你可以预估一个时间吗？我要提前规划一下我们的行程。“
白想了好一会儿，看到身边的无畏小子，立刻有了打算。“就在小无畏的考核之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