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无眼怪梦
夜已深，商心果果和主编在聊了一会儿后就各自休息了。来到卧室，困顿不堪的商心果果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黑暗中，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前方仿佛有亮光，商心果果不知道是什么所在。路无穷无尽，亮光虽然在眼前却始终不能到达，就在他打算放弃探寻亮光的秘密的时候，那片亮光自动来到面前，原来是一个坐在地上、背对着商心果果的人，有一束光照亮了他。
“你是谁？”商心果果大声问道。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地旋转起来。就在商心果果看到那人正面的一瞬间，吓得惊叫了起来。这个人没有眼球，两个眼眶还滴着血。商心果果想逃走，可是两条腿怎么也迈不动。
一个奇异的场景出现了。那人的两个眼眶里各伸出了一只手，手掌上分别长出了一只眼睛，对着商心果果不停地眨眼睛。
这是什么怪物啊？商心果果被看得毛骨悚然。突然那两只长着眼睛的手越来越长，一下子抓住了只能大声呼救的商心果果。
“商心兄，你是不是也做噩梦了！”有人拼命地摇醒了商心果果。原来是一个梦，商心果果惊魂未定地坐了起来。灯亮了，他这才看清唤醒眼前的人是哮天犬和萤火虫。
“你们为什么要用‘也’呢？”商心果果问道。“这简直太巧了！”精灵眉飞色舞地说，“最开始是哮天犬梦魇，被我叫醒了。结果你又……”
就在这时，睡在客厅的主编也发出了惊叫。三个急忙赶了过去，把他从梦中摇醒了。“你们今天都中邪了吗？”还在灯下编鸟笼的大巫师说，“既然都醒了，就说说自己在梦中的遭遇吧！”
哮天犬说他自己在梦中亲临了海通和尚双眼被剜的现场。主编则遭到一个三眼怪人的袭击，奇怪的是这个人的三只眼睛都只有眼眶，没有眼球。“主编，你看动画片看多了吧？”商心果果不以为然地说，“这不就是动画片《西游记》中金池长老设陷阱加害孙悟空的情节吗？”
“是吗？”主编反问道，“那你又做了什么梦？”商心果果说完自己的梦境后，主编也不屑地说：“我看你是《封神演义》看多了吧？”
《封神演义》？商心果果来不及多想，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们怎么会同时梦到没有眼睛的人？”商心果果、主编和哮天犬异口同声地说，都流露出了细思极恐的神情。
“对啊！”精灵恍然大悟，“可这预示着什么呢？”大巫师手中的鸟笼突然滚落到地上，可他并没有想捡回来的意思，而是捋着胡子沉思起来。
“现在插播新闻……”电视机忽然自己打开了。几个人害怕地挤到了一起，只有大巫师一动不动。
两条匪夷所思的消息，令客厅中的所有人睡意全无。一个是望丛祠发生大裂痕，原因不明；一个是有人在夜晚打渔时，在岷江边发现一具没有眼球的干尸，当渔民报完警后，却发现干尸不见了。
“望丛祠怎么直到现在才出现裂痕？”商心果果看了一眼大巫师说，“把两个素来不和甚至有仇的人合在一起祭祀，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也觉得。这是人为造成的矛盾！”精灵说，“望帝杜宇和丛帝鳖灵水火不容……”“你们斗了近三千年，造成这么多灾害……”商心果果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别说了！这一切就快结束了！”大巫师说，“这么多年，他还是来了！”“他是谁？”几个人齐声问道。“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一起消灭杜卷吗？干尸出现，就是他和鱼凫王兴风作浪的结果。”大巫师只管说着自己的话，“明天我们就按既定计划行事！”
“大巫师！”商心果果把鸟笼捡起来交到大巫师手中，“你不说明白我们睡不着啊！”“别说了，该睡就睡吧！我还要赶制鸟笼呢！”大巫师摇了摇头说。
商心果果、主编、哮天犬和精灵只有关灯、关电视，只留一盏壁灯为大巫师照明。《封神演义》中的杨任就是眼睛长在突出的手掌上，这不就是纵目人吗？商心果果在床上辗转反侧，索性开始分析起来。
杨任是纵目人？他在小说里是武王这一派的，据说蚕丛王也参与过武王伐纣，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商心果果心中产生，这绝不巧合，事实很清楚：蚕丛就是杨任！
至于蚕丛怎么会被人剜去双眼，那一定和大巫师或者大巫师的先祖有关，商心果果心想，江边的干尸十有八九是蚕丛王，当大巫师听说他的尸体重见天日，连手中的鸟笼都吓掉了。
那蚕丛王到底会偏向于那一方呢？这还用说吗？商心果果越发没有自信。蚕丛及鱼凫，现在更别想消灭杜卷了！
第二天早晨，商心果果把精灵揣在裤兜里，和被人假冒的主编、假装成教授的大巫师、变成人形的哮天犬一起出发了。
“不知道江边的干尸找到没有？”裤兜里的精灵耐不住寂寞，探出头来问。萤火虫的话提醒了商心果果，他故意问大巫师蚕丛王葬在哪里。“好象是装在石棺里沉入江底了！”大巫师漫不经心地说。“他因为什么事被人挖了眼睛？”商心果果问道。“就是你们所说的离经叛道呗！”大巫师的表情告诉商心果果，他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商心果果心想，果然是大水把蚕丛王的尸体从江底冲上了岸。“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啊？”精灵见没人回答，又气乎乎地缩回了裤兜。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读者之友》杂志社。商心果果的同事们纷纷和他打招呼，但一看到主编都吓得四散奔逃。整个杂志社的人一下子几乎跑光了。“这些人怎么回事？”主编不高兴地说。“他们把你当成鬼了！”商心果果说。
主编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商心果果试着敲了敲。门开了，里边传出了主编的声音：“都来了？那就进来吧！”
“你敢冒充我？”主编第一个冲了进去，但很快就退了出来。一个和主编一模一样的人挟持着陶雪走出办公室，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你别伤害他！”真主编指着假主编说。“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要她的命！”假主编蛮横地说。商心果果下意识地看了哮天犬一眼，发现他正来回旋转着脑袋，嘴巴一张一合。“忍着点好吗？”商心果果小声说，“不要给自己人添乱！”哮天犬这才有所收敛。
“原来是你？”大巫师现出了原形。假主编瞪大了眼睛：“主人！”什么？大巫师是假主编的主人？商心果果简直无语了，又一个被杜卷策反的假主编！
“你怎么会跑到杜宇手下去的？”大巫师大声吼道。“不是我故意跑的！”假主编委屈地说，“是主人你自己四处宣扬看见九尾狐了，王位应该由你来坐。杜宇他们就派人来把我偷走了！”
这个假主编是九尾狐？商心果果更加困惑了，按他的说法，应该是大巫师起了反心才对，而不是什么顺民意夺回江山。
“什么九尾狐？别以为自己是宝，就是一只小熊猫，别名九节狼！”主编哂笑着说，“还说见到他的人要当上帝王呢？在大熊猫繁殖基础每天都有很多人看到九节狼，怎么也没见谁当上皇帝呢？”
一句话说得众人大笑起来，只有大巫师和假主编尴尬不已。